书城两性关系女人退一步,男人退两步
6947500000065

第65章 孤独

王家卫的电影是这个技术世界的迷梦,它描述了现代大都市里的人们之间那种冷漠和相互疏离的状态。我认为,好的电影总能引导我们进入那些边缘的深邃的情感世界,它们往往是现实世界中人们不愿表露的东西,带着神秘、隐私,和内心深处的寂寞以及苍凉。

《阿飞正传》讲了一个从小失去母爱的浪子的故事。看过电影的人一定还记得那段关于“无脚鸟”的表述。“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无脚鸟,它不知疲惫的一直在飞,又充满警觉,不容易轻易停留。”

“无脚鸟”形象地暗喻了现代人的某种漂浮感和无根感。随着技术的发达,一切都变得迅速,古老的生活方式和情感方式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家庭越来越不稳定,离婚率急剧上升。可以说,在我们的都市中,确实存在着这么一批“无脚鸟”——单亲家庭,亲情破碎,情感上充满警觉,毫无安全感,对婚姻没有信心。

当亲情,这连接人与人最伟大也最沉厚的纽带濒临瓦解,人确实会产生某种破灭感。这种彻底的绝望不像丧失一次爱情那样简单,而是对自己根源的丧失——找不到自己的家,找不到无条件、无保留疼爱自己的人的失落,人仿佛在半空中游离。

另一种都市中的“无脚鸟”是那些家庭虽然完整,但家庭关系紧张,保守,缺乏温暖,自我极度追求自由独立的人。

无脚鸟们往往是忧郁的。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能激起他们的敏感。他们渴求感情又厌恶人群,成为人群中一群不好安慰的异己。追溯他们的内心世界,往往能寻到自恋、自怜、自闭和自残的倾向。

他们在自我的世界中一点一点绽露欲望,后来还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一点一点舔噬自己的伤口。他们的付出是不彻底的,并带有自我精神纠缠的痛苦,当然带给另一个人的也总是痛苦。所以,他们总是孤独的。

孤独症在慢慢侵蚀孩子们的精神世界。我曾经接触过一个患有社交恐怖和学校恐怖症的孩子,他最喜欢的事玩电脑和游戏,但他的人际交往能力非常差,甚至还在退化。这些基本的能力如果没有,很显然,他会在自己的人生旅程上遭遇更多的打击。首先是青春期缺失同伴,更加封闭自己,阻碍人格发展,然后是青年期的社会适应和婚姻。

今晚不开电视,看看我们还能干什么。我们可以一家人一起去野外散步,可以看一看书,再一起来探讨一下书中的故事,这是发展理性最好的方法:阅读、评价、交流、筛选。

看电视只是加强个人的惰性,疏离家庭成员的关系。被动的接收娱乐,最终会成为娱乐的工具,成为看的工具、玩的工具、带来自我的缺失,唯一不是的就是自我的缺失,主动选择和接受能力的丧失。

看一看当年梭罗的生活。他喜欢享受寂静,他对信息的需求并不高,倾听自然,反而能够达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享受自我在世界中的那种统一感,满足感。《瓦尔登湖》给我们描画了另一番生活。告诉我们生活原来可以那样朴素,那样平静,那样丰富和快乐。快乐往往跟简单联系在一起。

梭罗决定隐居湖边就是要跟现代社会的技术化对抗。他要以实际行动告诉人们怎么样才叫真正的生活过,什么样的感情才称得上真诚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