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样,他承受着丧女之痛的同时,也正想借着此事来再次搬动九邪的势力……
但,为什么半路突然蹦出来一个寒衣公子呢!?
寒衣公子何时要说来北朝的!?九邪的性子,亦是不可能邀请这寒衣公子的!
九邪扫了一眼镇国公府老王爷有白转青,由青转黑的老脸,菱唇泛起一抹嗤笑,再缓缓看向颜以寒。
早就听闻心向高权之人,攀望着这寒衣公子,看来这点传闻倒也没错。
至于这寒衣公子嘛……呵,这戏码这才刚刚开始。
“听说西吴三皇子闲来无事,竟跑到本殿的后宫去了,后来淑妃便出了事。淑妃性子安稳,断然不会自己一根白绫使得自己香消玉殒,西吴三皇子,这事……你说说。”九邪苍白冰凉的指尖敲打着桌角,菱唇笑意森然。
燕白风心中登时一毛,眯眼,果然不错!北朝帝王九邪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进北朝后宫时是让窦毕打着防护的,他敢肯定,没人发现他!可……他无所谓笑道,“诶……北朝帝王,这事儿本皇子可不知道。若说这调戏,你瞅瞅本皇子这姿色,不比北朝帝王差,被调戏的美人也不吃亏啊。再说了,没见过本皇子的,都以为本皇子是女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颜以寒这会儿抬目看了一眼燕白风。
其实燕白风这人,关键时刻便收敛起了自己的作死行为,刚刚这番话,用自黑直接排除了嫌疑。
九邪苍白精致的容颜诡秘妖魅,“老王爷,这事本殿不能作定夺,你怎么不出声啊?”
镇国公府老王爷完全处于惊吓状态,满脑子都是眼前的颜以寒。
九邪又再次开口,“你若不知道,不如将二人关押一阵子,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再说,西吴三皇子……本殿会和西吴摄政王说的,至于寒衣公子……”
镇国公府苍老的手颤抖着拿起怀里的帕子,擦了擦鬓发的汗水,“九殿,寒衣公子……这……这……”
他亦是不知如何是好,擦着汗水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年,都想叫苦不迭!
为什么寒衣公子会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寒衣公子身份神秘,赫然是得罪不起的。
何况此人,倍受百姓们的崇仰。
若被朝堂里那些跟随他的大臣们知晓了,那……
但是那红衣诡艳男人没给他机会,冷冷地笑道,“那好,就依了老王爷,不过也要委屈寒衣公子和西吴三皇子了。来人!”
“九殿,这这……”镇国公府老王爷那颗心脏冷不防地一跳,撞上的是九邪阴鸷玩味的双眸,似毒蛇般阴冷。
“怎么?是老王爷让本殿给淑妃的死一个明白,这会儿,又不愿了?本殿可没有那好脾气,陪着老王爷瞎磨。”
镇国公府老王爷简直进退两难!
……
谋害后宫嫔妃,这罪名可不小!纵然这人是西吴三皇子,九邪当即派人与那西吴摄政王讲清了事情原委,只不过那西吴摄政王听完之后,还没什么动静。
毕竟燕白风也是一国皇子,犯了事儿,虽然是难逃嫌疑,但这牢狱的待遇,还算是上等的。
可惜——
燕白风的内心一点都不平衡。
瞧瞧那寒衣公子,牢狱上上下下的狱卒都对他巴结得像条狗一样!
亦不知道这红衣少年的身份为什么被狱卒听了去,分明被带来的时候,那些北朝侍卫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些什么。
“寒衣公子,这是上等的龙井茶!您尝尝!”
“寒衣公子,酥糖玫瑰糕、琉璃果馅饼、松焦枣花酥……您都尝尝,这都是弟兄们特地为您带来的呢!”
这是坐在外面的颜以寒与被囚禁在里面的燕白风明显的对比。
燕白风:“……”心里好苦,但是不能说。
颜以寒被狱卒们团团围住,一个个都献着殷勤,她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不用了,本公子现下不饿。”
燕白风悲愤地捂着脸:燕宫那家伙怎么还没帮他解围!?
颜以寒许是感受到了燕白风强烈哀怨的眼神,回眸看他一眼,“西吴三皇子,饿了?”
燕白风咬牙,“不!”
丫的这厮模样哪里像是犯了事,分明就是来牢狱里做客!
狱卒头见颜以寒悠闲的模样,走出去看见一个亦是穿着狱卒衣裳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新来的吧?竟想不到那人是寒衣公子,你可是帮了大忙!牢狱里可没这些好东西,你是怎么拿来的?”
绷着冰块脸的蔺崇看了一眼肩上的那只手,没应。
狱卒头见此,估测这人是哪个主子手底下的人,索性就挥挥手,“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还要好好服侍寒衣公子呢!”
……
窦毕来到牢狱,燕白风看到他,眼睛一亮,“燕宫那家伙怎么说?”
窦毕语气十分地为难,“摄政王殿下说,鉴于殿下最近犯的事儿太多了,所以他准备袖手旁观了!”
燕白风:“什么!?这家伙还是不是老子的好兄弟了!”
窦毕:“三皇子,不是属下没大没小说您,是您最近老出去作死……呃……好像没这个词,反正您最近老出去触碰摄政王殿下的底线,属下也没办法,您自求多福吧!”
满脸同情地看了一眼燕白风,窦毕转身就离开,微微叹息道:“终于可以不用跟着三皇子,我好好休息了。”
燕白风脸色一僵。
卧槽!
燕白风僵硬着脑袋转向颜以寒,眉尖微蹙,突然问道,“寒衣公子,你会和本皇子待在这里吗?”
颜以寒扫了一眼周围的狱卒,“你们都下去。”
狱卒们巴结,“好好好,寒衣公子,这些您一定要吃啊!”
随后便出去守着。
虽然他们放寒衣公子出来,没让他在里面待着,但却万万不能让他出到外面。
颜以寒靠在椅子上,银色面具在烛火下泛起冷光,她嗓音冰冷,“为何会这么问?”
“寒衣公子的能力,这牢狱,随随便便就能出去!更何况,被侍卫围住带走那会儿,寒衣公子还是主动跟那些侍卫走的。”他摸着下巴,随后问道,“寒衣公子突然来北朝,定是有要事要办,这次没出去,莫非……”
颜以寒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人太多,打起来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