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凝君愣了愣。
柳绍岩便背着沧海入内。
众大愣。
柳绍岩也不说话,直将沧海背至阶下客位第一张椅子安置了,自己搬了张小凳坐在旁边,方道:“孙长老要见我们么?什么事?”
绛思绵本一心欢喜,见沧海低眉顺眼不苟言笑,忽又担心起来。
孙凝君愣得一时张不开口。
童冉拍桌怒道:“你们两个到哪里去了?!难道不知这全阁上下翻天覆地的都在找你们两个吗?!”
“哎?此话差矣,”柳绍岩从临桌拈过一块糖糕送到沧海口边,看他迫不及待咬一大口塞了满嘴,方举着半截糖糕接道:“你若问我们两个去哪了,我可以告诉你,就在你们‘黛春阁’冬宜楼前最高的那棵树上,从邪道那些攻阁者用木桩撞门开始,就已经在那里了。”
顿了一顿,取一只倒扣茶盏,提手边茶壶里外冲洗过了,方倒了一盏,自己饮了一口,递到沧海面前。
沧海撇脸。
柳绍岩嘴角肌肉一抽,咬牙道:“你怎么那么多事?”自己饮干这盏,又取一盏新杯,冲洗了倒满递去,沧海方就手饮干。
孙凝君诧异。
童冉皱起眉头。
“你若说全阁上下翻天覆地的找我们两个,”柳绍岩笑道,“我们还真不知道。”见童冉瞪眼,又道:“你看,那时候下头乱乱哄哄的,有多少人来来往往的挖陷坑,传命令,我们又一心在北正门外,谁去注意,何况我们先上的树上,你们底下说话我们又听不清楚,这可不能赖我们。”
孙凝君道:“你说你们从始至终都在树上?”
柳绍岩直视笑道:“对。”
孙凝君道:“也就是说你们每一阵的比试都看见了?”
柳绍岩直视笑道:“不错。”
孙凝君道:“那你们就给我说说,第十三轮的时候,我们这方是谁下的场,对方又谁应的战?”
柳绍岩笑道:“孙姑姑真是抬举我了,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记性,每一场都记得清清楚楚?”
巫琦儿道:“你不记得,总会有记性好的人。”伸手指沧海道:“他。”
绛思绵微启口,将手按在心上。
李琳哼道:“对呀,他不是聪明伶俐么,不是猜谜的人么,这么点事总不会记不起来吧?”
“唉。”
李琳愣住。尖酸刻薄的言辞竟换来柳绍岩一声长叹。
李琳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柳绍岩因被拽了拽袖子,而又将半块糖糕递去让沧海咬了一口,才重叹道:“他的样子你们也看见了,现在他话也说不清楚,右手也用不了,连右边半个身子都几乎动不了了,还什么聪明伶俐?那只是从前的事罢了。”
童冉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哈,”柳绍岩冷哼一声,翘起右脚,右倚扶手,道:“这就是方才我们没有看全比试的原因,我本不想说的,因为这件事不管对谁来讲都很尴尬。不过,”耸了耸肩膀,“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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