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几秒的云绾容居然认可地狠狠点头:“皇上英明,所以皇上以后不用禁绾容的足,没用,真的!”
高德忠:“……”云美人,脑子真灵光。
徐昭仪听到云绾容的话不禁坐直身,心想云美人胆子真大,敢质疑皇上的决定,还谈起条件来。皇上的反应却让她心紧,只见齐璟琛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就好像听见云美人说今天天气不错般平静。
看来云美人在皇上心底的分量比她们所有人猜想的还要重。
徐昭仪是真正的聪明人,看事情比别人更深入几分。当皇上宠爱不在,她要做的不过是保住昭仪之位安然活在后宫。
徐昭仪忍不住看向云美人含娇带笑的脸,照云美人受宠的劲头,和她交好绝对有利无害。
徐昭仪打起自己的算盘,左宝林则急红了眼。明明皇上也喜欢她的啊,凭什么让云美人出尽风头霸占着皇上?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啊,左宝林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眼光一狠扭着身子强行往云绾容身边挤进去,凑到皇帝跟前。
云绾容嘴角一抽,左宝林这是打算逼自己演一场拈酸吃醋的戏码么?
“皇上,伶儿宫里备了新鲜糕点,甜而不腻,皇上过去尝尝?”左伶嗲嗲地揪住皇上一片衣角。
云绾容歪歪头抚过胸前长发,这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酸溜溜地出声讽刺呢?不行呐,这样岂不是对不起她闺中嚣张乖戾的名号,不如一脚将她踹了?
云绾容穿着绣花鞋的双脚轻快地蹭了两蹭,脸上明媚笑容看得高德忠心底发毛。
徐昭仪置身事外全当看戏,左伶的招数八百年前就看厌了,皇上也奇怪,眼底明明有厌烦之色为何忍着?
皇帝忍而不发,现场气氛霎时诡异起来。徐昭仪纳闷皇上为啥没再摔左伶一次,云绾容笑里藏刀不知想作甚,高德忠看得摸不着头脑,唯有左伶以为皇上不说话就是默认,心中大喜。
“皇上,我们走罢?”左伶直接出手想拉走齐璟琛,眼角得意地瞥过云绾容。一个个眼巴巴凑来打搅她和皇上的好事,如今皇上选的是我!
云绾容瞧见齐璟琛握着酒杯的手青筋直蹦,瞬间大乐!美人相邀,看来皇上也没多享受嘛。
可是皇上,你为啥想不开要为难自己呢?
在云绾容眼里,齐璟琛这样性子的人是没有忍耐二字的,遇见不顺心的事儿最喜欢暴力解决。云绾容挑挑眉:“左宝林,皇上不喜甜,皇上最爱莲子苦。”
左伶笑容一僵。
当日莲子苦汤“别致”的味道爬上心头,齐璟琛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开始崩裂。
高德忠不知皇上在僵持什么,反正觉得眼前情景很没意思,干脆大着胆子出声打扰:“皇上,时辰不早,您该回去了。”
见皇上还真起身了,左伶立马张扬得瑟起来跟上:“皇上,我陪你!”
“左妹妹别心急啊,姐姐好不容易出门,你见着就走真伤人心呐。”云绾容作无比伤怀状,纤手一伸直接将人拽住。
左伶被拽住步伐,眼见皇上愈走愈远急到不行,狠狠地瞪去伸手使劲想掰开她,气急败坏道:“姐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绾容悠悠道:“你不都瞧见了吗,本小主看你不爽、见不得你好的意思啊。”
“你!”左伶恼了,眼勾勾的恨不得将眼前人撕了:“云美人你是想仗着身份为难人?”
云绾容施然起身,将她上下打量完后,手指轻轻划过她脸庞,笑得危险:“左伶啊左伶,学别人学久了,就以为这一切是出自你身上的?傻妹妹,本小主蛮横起来可不是人人学得了的,今日让你见识见识?”
“你想作甚!”左伶脑子再迟钝都感觉到不对劲了,倒退几步防备地盯着云绾容。
“你怕啥?本小主可善良了,怕动作大了吓着徐姐姐呢。”云绾容反而坐了回去许久没出手的意思,见左伶半信半疑间松了警惕,突然猛地将桌上酒壶砸到左伶跟前。
“哐——”地一声酒杯炸裂,醇香的酒水撒了一地,左伶受惊连连尖叫后退,却依旧被碎片渣渣溅起划伤手背。
云绾容嗤嗤笑了:“左妹妹啊,本小主突然又觉得徐昭仪见惯风浪吓不倒,心情不爽砸了酒壶,没吓着你罢?”
“你……”左伶捂着受伤流血的手,疼得指尖发颤。
徐昭仪咳了声:“云妹妹,左宝林流血了,你看……”
“别啊,妹妹还有事想问她呢。”云绾容岂会轻易放走左伶,这种人不教训就以为你好欺负,不让她怕了,没准她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呢。
徐昭仪不过出声做做样子,其实不知多想让不知好歹的左伶受罪呢。
只听云绾容直直盯住左伶说:“左妹妹,本小主没啥本事,平日就爱作两幅画,听闻你作出别人没见过的奇画,不如拿出来让姐姐欣赏欣赏?”
左伶一听,眼底闪过慌乱,压根不敢对上云绾容的眼睛:“姐姐画功了得,妾身哪敢在姐姐面前献丑。”
徐昭仪大为惊奇,左伶这回懂得用妾身自称了?还有云美人为什么突然提画?难道……
云绾容笑了:“为何不敢,难道里边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没有!”左伶急声否认后,突觉不妥慌忙解释:“妹妹随便乱画,怕姐姐看了笑话。”
“笑话?左妹妹,难道你不知道你本身就是个笑话?”云绾容清冷一笑,毫不留情地冷下脸:“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莫要翘想,没那么大个头戴那么大顶帽,不怕帽子压下被闷死!”
徐昭仪看左伶渐渐发白的唇,终于察觉到端倪,探究的眼光落在左伶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左伶眼中惊惶愈发明显,转身慌乱逃跑,不想嘭地撞上折返的高德忠。
“嗳,左小主,您这是……”高德忠话没说完已经被左伶一把推开,匆匆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