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的云绾容半天才脱离魔掌,巴巴地捧起瓷碗递到齐璟琛跟前,露出讨好的笑容:“皇上呐,这是给您补身子的,一口喝完保证您血槽满值。”
齐璟琛投去怀疑眼神:“怪言怪语,好好说话!”狗腿样都快赶上高德忠了!
云绾容舀起一汤匙送到他抿起的唇边,眼睛笑眯眯,心里在腹诽。长着张俊脸心眼怎么就这么小呢,唉唉,这是天子哪,看来扎龙爪的事还是少干为妙。
“云昭仪在心里骂朕,信不信朕将针扎你脖子?”齐璟琛冷幽幽警告。
云绾容心肝儿一颤,皇上你真是神了!她坚决不承认刚才想的东西,凑近卖乖:“皇上能不能告诉臣妾事情查得如何了?”
“心痒痒了?”
云绾容小鸡啄米地点头。
“痒死作罢,省得祸害。”齐璟琛凉凉打击。
云绾容滞住,她决定了,在死之前,绝对要先将这厮祸害到渣都不剩!
云绾容表情纠结瞬变,一会平和一会不甘心,看得齐璟琛暗暗挑眉:“若非想知道,八个字,一头雾水、毫无进展。”
云绾容扯嘴,她应该相信么?皇上有心知道的事情会查不出来?玩笑开得太不专业了。
别告诉我皇上你压根不想查。
她努努嘴,如娇带嗔:“今儿臣妾想到个字,皇上暂未想到好名,不如臣妾先给那孩子起个小名?”
齐璟琛不客气地嘲讽:“除了肉松鱼松鸡松,云昭仪还会想到甚么。”
云绾容瞪他眼,忽略他欠揍的语气,说道:“臣妾想好了,明也,从日成声,谓之晟,取光明之意,衬那孩子。”
齐璟琛眯眼:“没当娘反倒操当娘的心,有本事自己生一个。”
云绾容被他的话呛到,世间居然有如此不可爱的男人!什么叫自己生一个,特么的没准我肚里还真有货了你造不?
云绾容被他大爷样刺激到,鬼斧神差地问了句:“若臣妾怀了呢?”
齐璟琛后脊一僵。
“皇上,臣妾想请……”
云绾容话未说完,守门的高德忠快步而进似有要事,云绾容识趣地住了嘴。只听高德忠禀告:“皇上,太后娘娘醒了!”
云绾容咽下话,朝齐璟琛道:“皇上,您快去罢。”
“你方才要说什么?”齐璟琛不走。
云绾容笑了笑:“迟些说也一样,皇上,太后身子要紧。”
太后伤势太重了,齐璟琛略微思忖打算过去,结果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朝云绾容说:“随朕来。”
云绾容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醒起皇上是让她跟上。
寿安宫里。
皇后先一步到了,却发现病榻前伺候的是如珂,先前她交代留下照看的穆书葶不见身影。皇后心生不悦,忍而不发:“辛苦如珂姑娘了,可瞧见穆才人?”
“回娘娘,西殿失火,穆小主过去查看情况。”如珂垂首敛眉,声音轻柔。
西殿的火早灭了,为何还不回来,皇后对穆书葶略有不满。她见如珂身后的扶桑柳眉皱起投来目光,心知其中另有蹊跷。
殿内除去太后的人就是如珂的,皇后也猜出了点什么。
正在给太后诊脉的太医神色谨肃,好一会才松口气,开了药方捡药,取新的药膏递给尤嬷嬷敷在太后伤口。
太后睁开沉重的眼皮,见皇后和如珂在跟前,艰难地张张嘴好似要说什么,皇后去听,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她笑着安慰:“母后,太医说您伤势大好,您好好休息,大伙等着陪您热热闹闹地过个年呢。”
太后看向如珂,皇后连忙拉了如珂到跟前。太后的手动了动,如珂上前握住,感觉到老人家用力抓着她不放。
皇后将两人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审视的目光掠过如珂,最后宽和一笑:“看来太后舍不得如珂姑娘,这段时日唯有辛苦如珂姑娘常来照看了。”
“民女谨记皇后吩咐,这都是民女应该做的。”如珂接话。
皇后眉头又是一皱,若说得泛些,身为臣民照顾太后是应当,但如今情形明显该后宫妃嫔辛劳,如珂你这句“应该的”是何意思。
此人自进宫后安静规矩的很,不试探试探你都不露马脚了。皇后思忖完,便见皇帝大步而来,身后跟着云昭仪。
皇后释然而笑,此时太后情况危急拔除不了如珂,但在皇上跟前下下眼药还是使得的。
“太后如何了?”皇上问。
皇后转身往床上看,发现太后又阖上了眼睛:“太后刚醒来过,估计乏了歇下了。”
皇上睨向当值伺候的太医,太医感觉那目光好似变成尖刀子搭在他脖颈上,后背生汗慌忙道:“回皇上,太后暂无性命之忧,如若这两日不起热,小心将养便能恢复。”
齐璟琛点头,眼神扫过太后沉睡的面容,最后落在了如珂与太后相牵的手上。
估计那视线太凌厉,如珂感到不自在,连忙小心松开太后的手,掖掖被角给她盖上,起身见礼:“民女如珂见过皇上。”
皇帝不悦:“朕人都看完了你才记起要行礼,太后带你进宫没教教你规矩?”
如珂脸色微白。
皇后忍笑上前圆场:“宫外行事自由,皇上莫要苛责与她。太后唇干,如珂姑娘还不拿水给太后润润?”
如珂躬身一礼,退下去取温水。
云绾容目光随着如珂的身影,正感叹好一个婀娜背影呢,结果被人揪着挂护身符的绳子将她注意力拽了回来。
皇上脸色可不好,把云绾容脑门盯得发凉,可怜的云绾容愣是想不出皇上作甚盯她。
皇后当没看见,示意扶桑到如珂身边去,剩下太后拨给如珂的宫女黛青独自立在墙根。
没多久,如珂捧着水进来,抬头见到皇上幽冷的目光,慌忙低下。
她认识皇上的,却从没见过他今日的神情。当年她清楚五皇子心悦于她,但她清高孤傲瞧不起五皇子。如今再见,他却已是睥睨天下的九五之尊。
如果当初她不曾拒绝,如今又是什么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