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创世风雷之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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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可耻叛徒

李守信见军心动摇,赶紧下令开炮。一时间硝烟四起、地动城摇。曹龙笙下令:

“加固城门、堆砌沙袋,我们誓与日伪决战到底!”

范大队长带领士兵用麻袋装土,堵牢四门。这个“范大队”,说是大队长,其实也是个年轻人,是29军这伙小青年的头领,他英气十足,有一股子正规军人的气概。曹龙笙宣布:

“违令开门者斩!”

表达了与城共存亡的抗战决心。城内百姓平素多与曹龙笙交好,此时受到他的感染,把皮衣、皮帽送到阵地,还送水送饭,有的还送来了私藏的枪支弹药,给战士们补充弹药。

不多时,战斗就升级成了白热化,敌人的登城队伍一拨接着一拨向前冲,不多时,城墙外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山。

令李守信没想到的是,城外竞然埋设了那么多雷,部队因此推进缓慢,伤亡巨大。参谋松井调来扫雷兵,却都成了曹龙笙的活靶子,一打一个准儿。

没办法,只好用山炮来轰,几乎把炮弹用光,才炸出一条血路。但这样一来,刚好使守军集中火力,攻击一点。李守信指挥了6000人,却连300人把守的一座小城都攻不下来,真是丢人丢到了家。没办法,他只能抓来大批平民,来城墙外蹚雷,又调来飞机,集中炮火,攻击一侧城墙。

飞机轰炸时,曹龙笙命令士兵们翻穿棉大衣,以隐藏行迹。次日,城墙终于破了个口,李守信拿着手枪亲自督军:

“谁要敢后退一步,老子就毙了他!”

日伪军在恐吓之下潮水般地向城墙冲,前面的被打下去,后面的拖着梯子又从雪窝里往上爬。

曹龙笙一看,指挥战士们打起了排子枪,他自己端起机枪就是一阵狂扫,像是摧枯拉朽,人群翻滚着从云梯上跌落,连梯梁都被打断??

可弹药毕竟有限,敌人终于冲破城池,开始了巷战。他们没想到的是,小河子城内,更是日伪军的一场恶梦。每一条街巷都是争夺焦点,曹龙笙的商铺遍布全城,都互相通连、存有弹药,战士们就像鱼儿进了水,仗打得游刃有余。

一直到了第三天晚上,李守信部仍未完成清剿。但是,毕竟守军人数太少了,弹药也不够充足。最后,终因敌众我寡、弹尽粮绝,开始了肉搏,直杀到三进三出,保安团被血洗,大刀队全军覆没,血流成河。曹龙笙身先士卒,与敌人拼刺刀,重伤了敌顾问松井。

夜晚,敌人退了,曹龙笙摸着战士们那一张张娃娃脸,都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包括保护他的“独眼龙”-曹龙埙,他为曹龙笙,挡下了一颗子弹??他憋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说:

“大哥,兄弟这辈子就求你一回,带上弟兄们撤吧!??”

说完之后便在曹龙笙怀里闭了眼,像咽了气。曹龙笙泪如泉涌,大声喊着:

“你别走呀,我的好兄弟??”

“愣扁担”在一旁也忍不说:“大哥,明白着呢,你就留几个兄弟吧!”

曹龙笙一听,再也撑不住了,带着哭腔对弟兄们说:

“撤!??”

曹龙笙清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下14个,其余全部壮烈牺牲,他们抬着仅有一口气的曹龙埙,通过一条密道撤出战场,活了下来。

这是曹龙笙留下的唯一一条生路,本来不想启用,可为了战士们,他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想给保卫团留下些种子!曹龙笙与范大队长分头行动,曹龙笙被追兵赶上,他回身高喊:

“都是中国人,何必逼我开枪再战!”

曹龙笙神情自若、丝毫不惧,缓缓举起手中的双枪,又说:

“不怕死的上来!”

那驾势,就好比当年长板坡上的猛张飞。追兵们哪个不怕死?一看碰上了个硬茬,谁都不敢向前,干脆收兵回城了事。

范大队更牛,他出城时化了妆,被一辆汽车追住,范队见已经摆不脱,却不害怕,回首说:

“范大队长就是我,要杀便杀!”

车上没有日本人,大家都被感动:

“要是中国人都能像你这样,中国就不会亡!”

不仅没抓他,还开车把他送过了脑包山。此战,双方死伤惨重,悲壮,惨烈,可歌可泣。曹龙笙率领保卫团,谱写了平源人抗战史上保家卫国的壮丽诗篇。真是“血雨腥风山河破碎,边墙烽烟原野同悲!”的铁血场景。

小河子失守后,曹龙笙撤回京城,他与组织恢复了联系。接待他的是俩个年轻人,一个是少数民族干部琼达,另外一个叫樊沐野,说是方振武的老乡。曹龙笙兴奋地说:

“看来,我们的队伍是越来越年轻化了呀!”

“听伍豪同志和李泽田同志说,您可是个老革命了!”琼达微笑着说。

“泽田?他现在在哪里?”

“他也随部队到了延河,现在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呢。”

“哦,他也是因为顾顺章才撤离上港的吧?”

琼达点了点头,一提到顾顺章,他和樊沐野都眉头紧锁,义愤填膺。琼达说:

“这个败类,他出卖了多少同志呀!”

“陈赓同志曾忧虑地对人说:‘只要我们不死,准能见到顾顺章叛变的那一天。’

没想到,陈赓的预言竟然一语成谶!”曹龙笙说。

“就在组织上考虑将顾顺章调离特科,让知识分子出身的康生取代他之际,顾对此有所耳闻,极为不满,顿生叛变之心。”樊沐野说。

“听说他是在表演魔术时被捕的?”曹龙笙问。

“他是在汉口江汉关门口,被叛徒王竹樵撞见的。王竹樵暗中跟踪盯梢,一直盯到他的住处,马上报告特务机关,将他逮捕。当晚,顾顺章被迅速押解到国民党汉口绥靖公署行营。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威逼利诱,他就叛变了。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价,他一口气供出了汉口的湘鄂边区特委、交通大站、湘鄂边区红二军团驻汉机关等20多个秘密机关,我们在武汉的地下组织几乎无一幸免。”琼达咬牙切齿地说。

“多亏了钱壮飞同志,他通过李泽田抢先通知了特科,导致顾顺章掌握的情报价值大减;但即使如此,也仅仅是避免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已。”樊沐野说。

“由于顾顺章所处的极高地位,其家属也都参与了党的地下工作,致使当时上港等地的地下机构几乎完全被摧毁,多人被捕杀。”琼达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不堪回首呀!我们的代价太大了!”樊沐野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