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训练时,冯玉祥听说曹龙笙武艺了得,令他与自己比试摔跤,结果曹龙笙将冯玉祥连摔三跤。
当众“出丑”的冯玉祥不仅没有生气,却对他大加赞赏,从此,对这个“武装大地主”另眼相看。
曹龙笙当上了“察北清乡司令”后,部队开始冬季大练兵,适逢连日大雪,天寒地冻,许多官兵产生畏难情绪。曹龙笙一听,马上就急了眼,对带队训练的曹龙埙说:
“这怎么行?我们身在战乱之下,大战迫在眉睫、一触即发。不练兵,能打赢?”
曹龙埙让他给说懵了,低头不语。曹龙笙又说:
“你把官兵集合起来,我要训话。”
操练场上,部队官兵已经集合。曹龙笙站在最前面,大声问:
“下雪天敌人发起攻击怎么办?”
官兵们回答:“坚决抵抗!”
曹龙笙接着道:“现在下了一场雪,你们就不想操练了,还谈什么打仗?我们当军人的第一条就是不能怕苦。现在,请大家都把棉衣脱了,跟我一起跑步!”
说完,他竟自脱了棉衣。官兵都愣住了,然后也纷纷脱下棉衣,跟在曹龙笙身后在雪地上跑步。从此,“曹扒皮”的绰号就不胫而走,在部队里传开了。
曹龙笙虽体验过自由恋爱的感觉,却被逼婚。幸亏娶了个好老婆,生活过得也有滋有味。但这一切却突然被无情打破。
不抵抗的东北军把日本人放进了东三省,曹龙笙这时正值壮年。那首“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的歌时时飘荡在他的脑海。每到这时,他都不由自主地难过,一颗热忱的心,像被铁钳子夹住,揪的难受??
短短4个多月,128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日本国土3.5倍的中国东北全部沦陷,3000多万父老沦为亡国奴。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了祖国河山,留下满目疮痍。
在此期间,曹龙笙曾去东北进货,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同胞,在沦陷的国土上苦苦挣扎;他看到片片沃土,都被染成了腥红的血色,不由得义愤填膺,攥紧了铁拳。
那是一个令人无法独善其身的时代,天空中仿佛充满了哀怨的幽灵,大地一片凄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所有空间都被阴霾笼罩。国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惶恐不安,不论是哪个阶层的人,都生活得胆战心惊,因为他们正在一步步地沦为亡国奴。
有些人,已经在白色恐怖中丧失了生活的信心,他们没有信仰、没有追求,不知所从。更有甚者,有些人还贪生怕死,向侵略者屈膝投降,充当汉奸、走狗,走上了背叛人民的道路。
唯一庆幸的是,仍然有许多爱国志士,他们以新思想为指引,获得了崇高的信仰,站在历史的潮头。他们不畏艰险、不怕牺牲,为了民族的重新崛起,为了革命的成功;不惜一切代价,抛头颅、洒热血,奋勇争先、顽强斗争,下定决心把强盗们赶出中华大地。
日寇占领东北、夺取热河,矛头指向察哈尔。那时,全国各地都陷入深深地民族危机,人们根本没有心思去经商做买卖。
参加革命数年,又加入了党组织,曹龙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虽然没有与组织重新取得联系,他抗日的决定还是在转瞬之间就产生了。
那时,像他这样的热血青年不计其数。他们在战争面前,没有选择退缩,勇敢地站出来。中国,永远都不是一个惧怕侵略的国家;华夏子孙,永远都不曾向强盗屈服。曹龙笙虽然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他非常真切地感觉到,没有国,自己的家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基础。
曹龙笙在时代的变迁中获得了先进思想,他明白现在并不是躲到深山老林里修身养性的时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同胞被残杀,家园被焚毁,在这样的条件下,谁又能安生立命?谁不想过安宁日子,太平生活?但曹龙笙知道,现今世界,已经没有好日子可以享受。把强盗们赶出去,才是唯一出路。
曹龙笙早在被骗婚之前就在京城结识了方振武,方振武只比他大五岁,两人因为共同的志趣,成为莫逆之交。方振武是安平人,出生于一个贫寒家庭。他曾在日本留学,感受到了日本那种强烈的发展欲望。回国后,开始军旅生涯,一直干到司令长官。方振武开始追随张宗昌,但遭到张嫡系排挤,他们看不起方振武的“半路出家”。方振武也看不惯他们的土匪作风,曾说:
“我参加革命多年,今天处在这样的土匪部队里,实在无法忍受。”
这时,冯玉祥将军正在对他实施策反。方振武毅然率部辗转北上,开到京城附近,掩护冯玉祥西撤。
日军侵入热河后,方振武写信给曹龙笙说:
“决心毁家纾难,抗日救国。”
而这时,宋哲元已经开始了保家卫国的战斗。1933年元旦,日军故意在榆关制造事端,随即炮击临榆县城。我驻临榆的东北军第九旅何柱国部官兵忍无可忍,奋起还击,揭开了长城抗战的序幕。国民党政府惟恐事态扩大,不肯支援,榆关失陷,城内商号、民房毁于日军炮火,民众死伤千余人。日军占榆关后,又占九门口,接着集结兵力,准备分三路进攻热河。
面对日军的侵略,平津沪等大城市的工人、学生、商人,各地民众团体、爱国将领纷纷通电要求抗日,就连一些参加“剿共”的国民党军将领也不断请缨。但国民党政府仍幻想国联的所谓对日制裁,而不作认真抵抗的准备。
日军向热河进犯,守军纷纷溃退。日军所到之处,奸杀淫掠,无所不为。热河平泉失陷后仅一天,日军先头部队即不费一弹占领承庄。热河为日军侵占,全国人民极为悲愤。在全国同声谴责下,竟将丢失热河的责任全部转嫁于张学良身上,迫张引咎辞职,由军政部部长何应钦取而代之。为给何应钦的嫡系部队增兵,以及应付群众的舆论,调了中央军三个师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