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创世风雷之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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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噩梦之旅

索姆河畔,曹玉箫所在的英法联军与德军形成了对峙。但是,平静只是暂时的,激战随时都可能再次爆发。

为了防止情报被窃,双方军队在抢修工事的同时,还加强了警戒。协约国军队对索姆河前线加岗增哨,加强了警戒,凡是过往行人一律严格盘查,防止机密外泄。

可是,事与愿违。协约国军队仍然接二连三遭到德军的攻击。而且从德军的攻击情况来看,他们十分清楚协约国的驻防情况,显然是窃取到了有用情报。

这使得负责安保工作的曹玉箫感到既震惊又迷惑不解。一天,他看到有位德国农妇挎着篮子,蹒跚地走到岗哨面前,要求通过,到德军防区探亲。哨兵们先是对她进行了严密地盘问,又翻遍了她携带的篮子,里面除了煮熟的鸡蛋外没有其他东西。

这时,一名英军哨兵随手拿起一个鸡蛋抛向空中,又恶作剧地把它接住。哨兵的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却使农妇非常紧张。这一下子引起了曹玉箫的怀疑:“莫非鸡蛋里有鬼?”

于是,他命令士兵:“检查一下这些鸡蛋。”

“这不已经检查完了吗?”哨兵说。

“我要你打开它检查!”曹玉箫咬着嘴唇说。

鸡蛋敲破后,剥下了蛋壳,只见蛋清上布满了字迹。曹玉箫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原来,熟鸡蛋清上竟然写画着英法联军的详细布防图和各师旅的番号。曹玉箫这才知道:以前的绝密情报就是这样传到德军手中的!

曹玉箫纳闷儿了:隔着鸡蛋壳怎么能将字写在蛋清上呢?

后来才了解到,这种传递方式的发明者不是军事人员,而是德国的一位化学家。他的做法是:先用醋酸将情报写在鸡蛋壳上,等到醋酸干了,再将鸡蛋用水煮熟。这样,字迹便透过蛋壳印到蛋清上,而蛋壳外面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化学家利用专业之长参战,确实神出鬼没,难怪曹玉箫他们会上当。

一天又一天,曹玉箫和所有参战的将士们都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们不知道这场噩梦还要持续多久,所有人都想回家,不愿再为这场帝国之间的纷争继续打拼,因为,他们看不到这样做的意义究竟何在。

尤其是得到了杰索普出事的消息之后,曹玉箫更对战争充满了厌恶,真想立刻回到她和孩子身边,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国内呢?中国虽然没有参战,老百姓却也没有好日子过,他给曹龙笙写了一封信,让他转交给边瑶琴。

边瑶琴和曹龙笙知道他还活着,欣喜若狂,立即回信,急着让他回去。可是,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如何回得去?

身逢乱世,国与家岂能两全?曹玉箫明白,即使边瑶琴能接受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因为当时中国男人一夫多妻有的是;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战争中,有人为了从军而背弃自己的事业甚至丢下心爱的人;有人甘愿放弃优厚的社会地位,自愿跟随其年轻人们一起战斗;有人毅然离开自己祖祖辈辈奋斗的土地,义不容辞地冲向战场;身经百战的军人们,被迫告别家乡,告别父母妻子??

平安夜来临时,在曹玉箫的努力之下。德国、法国、英国军营史无前例地携手放下武器……

曹玉箫他们知道,所有的参战方都在大大小小的战役里争夺自己的利益,各个阶层的人都不断的卷入到战争的漩涡之中。

不同命运的普通人被各自的国家机器所驱使,聚集到北方战线寒冷的阵地里,徘徊于饥饿,严寒和死亡之前。

战场上的流浪猫成了两边士兵共同的朋友,抒情感伤的歌声唤起了士兵对家园和亲人的思念,圣诞树不仅仅是圣诞树,更是召唤和平的橄榄枝。士兵们爬出壕沟,跨过倒下的战友尸体,抛下仇视的眼神走在了一起,虽然明天命运安排的依旧是兵戎相见,甚至是残酷的倒在对方枪口之下,但是在那一刻,那个圣诞节的平安夜,不再有敌人,有的只是同在异乡的未亡人。

德国战士冻僵的双手里,攥着他们的圣诞礼物巧克力,换来的不仅仅是法国人的葡萄酒,也是底层士兵和下级军官对和平的企盼。

曹玉箫与他的敌人度过了一个特殊的圣诞节。

晚上,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努力地探寻着关于战争的种种。

不管是冰天雪地的沙皇伏特加,还是拿着毛瑟枪冲锋的哥萨克骑兵,亦或是自己军中的“铁柜“坦克。不管怎样,这场惨烈大战给无数人留下了难以弥补的伤痕。

圣诞节后,他乘飞机到俄国前线交流访问,在飞机上感慨万千。透过舷窗,他看到了古色古香的俄罗斯建筑。那种浓重的重金属工业风格,令人展开无限遐想。

曹玉箫看到,矿井的烟囱中仍不断地冒着黑烟。可以想像,不管战争的结果如何,那些可怜的工人们仍在辛勤地挥舞着手中的工具。

从飞机上看,这里的冰天雪地绝不类似于一块白布,而是多种色彩混搭的优美画卷。可以想见:白雪中布满了黑色的小路,残留着雪水化后的污泥??树叶已经掉光,树枝上也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有时候,上面还会落下一两只小鸟??农庄的屋顶上也有雪迹??

多好的风景!如果不是战争,真想回到家乡住上几天;因为自己的家乡,也是这种样子。

下面,几队哥萨克骑兵正在例行训练。曹玉箫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他们那横刀立马、冲锋陷阵的英姿。他们如同中国的蒙古骑兵,那种视枪林弹雨如闲庭信步的洒脱,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气,在倒映着篝火的静静的顿河之畔,高歌起舞的奔放……极具浪漫、富有张力??

曹玉箫知道,一战中,俄国大约组建了30万人的哥萨克军团。但由于现代化武器机枪、排炮、坦克等的投入,骑兵注定将成为被淘汰的兵种。

此刻,从飞机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队形:骑兵每行八人八骑,有的头戴圆筒卷毛高帽,有的身披黑色大氅,他们背上斜挎步枪,腰间悬挂马刀,在尘土中浩浩荡荡前进,数万匹马纵横驰骋,数万把刀交错挥舞,这场景着实令人震撼。

拿破仑曾说过:“如果我的部队有哥萨克骑兵,我会用他们席卷整个世界。”

他们是出色的轻骑兵,但他们不守纪律,也不愿下马作战,从而限制了他们在战场上的发挥。他们对老百姓冷酷无情,以致整个欧洲,无论敌友都对他们痛恨。

曹玉箫想:我们在叫做时代的洪流中拼命挣扎,守护自己的理想、信念;我们拼命呼喊,拼命生活,想让未来的生活,变得如我们所愿一样。

我们不畏惧猛兽般的前路,我们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别人看来无比优渥的条件,只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选择,希望可以生活在一个更好的容器中。

我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着,努力改变着。我们不该去评价别人的生活多么不堪,也不该评价别人对生活的选择的对与错,在生活这个故事中,没有一个人是旁观者,既不是自己的旁观者,也不是别人的旁观者。

唉!这场噩梦,何时才能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