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河战役之后,协约国和同盟国在法国北方和比利时的战线上陷入僵持状态。法国大臣推荐采取“外围战略”的办法打破僵局。
1914年底,英国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提出,凭借英国海军的实力打开达达尼尔海峡登陆,然后在加里波利登陆,直取奥斯曼帝国首都伊斯坦布尔,把土耳其逐出战争。
一方面,又减轻俄罗斯高加索山战线的压力。得到君士坦丁堡控制的金角海就可直通黑海,支援血战的俄国军队。并且,希望借此开辟南线,攻打奥匈帝国。
这一设想,在战略上固然相当高明,但实行起来却搞得一团糟。
1915年1月2日,英国政府接受了尼古拉二世的请求,决定在达达尼尔海峡展开一条新战线。
这场战役是一战中最著名的战役之一,也是一战中最大的一次海上登陆作战。
英法两国投入战役的共计有62艘战舰,以及大量辅助船只,并指定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司令萨克维尔·卡登上将负责指挥这次战役。
舰队从2月19日开始炮轰达达尼尔海峡。1915年3月18日,16艘军舰企图强行闯入狭窄的海峡通道,这种亳无准备的进攻无疑是愚蠢的,结果有4艘军舰触发水雷,其它舰只慌忙撤退。
陆地上,土耳其军队在遭受突然袭击的情况下,纷纷丢弃阵地向内陆退却,曹玉箫所在的英国突击部队在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率先冲上海岸。
至此,丘吉尔的精心设计被轻易暴露,实际上战机已失。德国军事顾问奥托·冯·赞德尔斯已洞悉对方计划中的加里波利登陆战,火速调动军队至战区。土耳其军队掘壕坚守,依据半岛复杂的地形建立了强大的防御体系,又在该地集结炮兵部队。
但英法军队依然痴心不改,准备继续扩大战果。隐蔽在阵地中的土耳其士兵一起开火,把正在攀登悬崖的英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曹玉箫所在的部队伤亡惨重。由于都是新兵,缺乏训练,大多数都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人。曹玉箫因为年龄大,被任命为他们的首领,实际上是一支乌合的队伍。
不过,士兵们的精神头很足,都知道这时候国家的命运就是个人的命运,已经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若不想当亡国奴,就必须拼死一战。
3月3日,联军的首轮登陆行动宣告失败,卡登上将也被一枚炮弹炸伤,被送回英国治疗。
盟军发现单纯依靠海军无法夺取海峡之后,判断一定要以陆军占领加里波利,才可得到达达尼尔海峡控制权。协约国在埃及和希腊群岛仓促集结了一支远征军,七万八千名来自英国、新西兰、澳大利亚、印度和法国的士兵陆续抵达战区。其主力由当时在埃及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军队组成,即“澳新军团”。英国兵部大臣赫瑞修·基钦纳命有“诗人将军”之称的英国陆军上将伊恩·汉密尔顿负责指挥这次战役。
与其对阵的是由冯·赞德尔斯率领的土耳其新编第五集团军,有八万四千人。当协约国远征军抵达时,兵力已被对方超过,土军居高临下,火力又占压倒优势。
根据计划,英军和澳新军团在同一天,分别从两个不同登陆点上岸,英国军队从海丽丝岬登陆。在英国登陆之前,澳新军团先在更北面靠近伽巴帖培的海滩登陆。
1915年4月25日夜,在掩护舰队实施炮火准备后,协约国部队同时展开登陆行动。由于澳新军团士兵大多没有接受过夜间登陆训练,再加上对半岛地形一无所知,错误地登陆在目标以北的一个无名小湾。
同一天,曹玉箫所在的部队在海丽丝岬遭到土耳其猛烈火力攻击。法军在海峡对面,达达尼尔亚洲一边登陆,但第二天便撤下来加入英军。虽然建立了滩头阵地,登陆军根本无法把部队有效展开,实际上陷入了不稳固的、难以防守的立足点。
土耳其军队在穆斯塔法·凯末尔上校,后来又换成“土耳其之父”阿塔土克的指挥下,进行了猛烈的还击。
经过一夜的混战,双方死伤惨重,已登陆的1.6万名澳新军团士兵在土耳其军队炮火的压制下,被困在临时掩体中动弹不得,接下来的几天,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1915年5月1日,土耳其军队大举反攻协约国部队最南面的一个登陆场。在战斗中,英国战列舰歌利亚号、凯旋号和威严号相继被击沉。
结果,英国撤离了大批舰只,这样一来,登陆部队便失去了海军的支援,也失去了火力优势。
后来,协约军向克里希亚进攻,死伤惨重,最终失败。19日,土耳其沿着整个澳新军团前线发起反攻。士兵们在一连串自杀式冲锋中战死。澳新军团无法占领预定的山头目标,他们被困在一条从海滩到前沿不过400米的单薄阵地上。
随着夏季的来临,上坡上遍地尸体,带来痢疾、腹泻和肠热等疾病。半岛上的澳新军团士兵因气候不适导致非战斗减员持续增加。但协约国为了赢得此次行动的胜利,又调配了3个师的英军前往半岛。
与此同时,冯·赞德尔斯也在拼命集结土耳其军队,准备迎接新一轮的进攻。
8月6日,新一轮的登陆战在澳新军团登陆场西北面的苏弗拉湾拉开。配合这个计划的两场战斗在独松和尼克山谷展开。这次行动由英国陆军资深将领弗雷德里克·斯托普福德将军指挥,由于土耳其人在苏弗拉湾的防守比较薄弱,英军在登陆时未遇到太多抵抗。
可惜的是,部队上岸后未能及时扩大登陆场、巩固滩头阵地和向内陆推进占领制高点,宝贵的战机再次被错过了。
冯·赞德尔斯紧急从其他防线抽调了近2万土耳其军队抵达苏弗拉湾,抢先在萨里巴依尔山脊设置了一道临时防线。凯末尔亲自领土军,成功遏制了协约国军队前进的步伐。
9月,战事又开始陷入僵局。
最终,汉密尔顿被召回并被解除了指挥权,察尔斯·门罗将军接替了他,但协约国军队的伤亡人数仍与日俱增。
初冬寒冷,许多兵士患病,严重冻伤迅速在部队中蔓延,超过16,000人冻伤,有人甚至冻死。曹玉箫手下的士兵减员一半,他不得不向上级请求撤退。
11月23日,国防大臣基钦纳视察战场后,不得不下令按阶段撤退。9万军人秘密撤离加里波利,而土耳其人完全没有发觉。
整个战役中,撤退竟然成了最成功的行动,伤亡不到10人。《福斯报》军事记者发出的通讯写道:只要战争不息,苏弗拉湾和澳新军的撤退,将在所有战略家眼中,成为前所未有的杰作。
1916年1月9日,当曹玉箫-艾伯特·普罗富莫带领着最后一名澳新军团士兵离开海滩后,这次一战中最大的登陆战也就正式宣告彻底失败。
曹玉箫分析了此次作战,计划疏漏、指挥不当、配合不力,因此导致伤亡惨重。其中,失败很大原因归咎于指挥者的优柔寡断,正如一名英国历史学家所言:
“这是一个正确、大胆而有远见的计划,但却被在执行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英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错误给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