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创世风雷之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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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初次伴舞

过了一段时间,单弦儿见王天木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于是催促王天木,汪兆铭的伪政府看来是成立在即,得早点下手才行。王天木把责任推到一同投敌的陈明楚身上,说他是特务处长,行动需要他答应才行。

单弦儿于是要求面见陈明楚,王天木推脱不过,于是安排单弦儿和陈明楚见面。

自单弦儿到上海,原来刺杀陈箓的小组成员朱山猿和尤品三也先后与单弦儿汇合,他们准备让王天木﹑陈明楚为内线,寻机暗杀汪兆铭,这也是得到戴笠特批的又一次刺汪计划。

陈明楚见了单弦儿,就表示自己也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赵理君逼迫所致。说自己是戴笠的学生,是决不会背叛戴笠的。也并不是真的投靠了伪组织。可是重庆并不调查真相,不研究原因,只听一面之词,居然把陈在湖南的家属全部关了起来。就算自己做了汉奸,父母妻子又何罪之有。

单弦儿表示,可以负责将陈明楚的全家接到上港,以证明陈明楚所说的不是事实。陈明楚不相信,他说:

“兄弟,如果你能做到,那还用说?一切都听你的。”

单弦儿一面给戴笠发电报,报告会见陈明楚的经过,一面派朱山猿去接陈明楚的家属。戴笠支持单弦儿的想法,安排朱山猿接上了陈明楚的妹妹陈第燕,转道香江,来到上港。单弦儿当即安排陈明楚兄妹在沧州饭店见面。陈明楚并不相信单弦儿能把他妹妹接来,认为是个圈套,带了一车子警卫,一同来到饭店。

兄妹两人一见面,陈明楚出乎意料。陈的妹妹又拿出了陈父的亲笔信,信中痛责儿子做了汉奸,劝他回头,陈的妹妹陈第燕也长跪不起,劝哥哥不要再做汉奸。陈明楚只好口是心非地答应不再做汉奸,兄妹抱头痛哭。这事,陈明楚自然非常感激单弦儿。

而单弦儿和王天木之间,主要通过打电话联系。几次下来,王天木感到:

单弦儿总打电话非常危险。因为76号电话接线员也是女特务,而且是李士群和叶吉卿的亲信,一个男人总来电话,一定会让她起疑心。一旦派人跟踪下去,大家都会完蛋。不如找个女人帮单弦儿打电话,就不大会引起怀疑。

王天木知道单弦儿没有亲戚,一时想不出什么人可以替他打电话。最后,想起一个女人来。

王天木刚到上海的时候,有一次,与单弦儿等人在一家小舞厅谈事情,为了避免别人注意,各人都下场跳舞。单弦儿看见一个衣着朴素、不像舞女的年轻姑娘,正在和舞厅接洽伴舞事宜。单弦儿好奇,就邀请她伴舞。到了舞场中间,女人就哆嗦起来。

单弦儿问她缘由,她说自己原来是大新公司卖毛衣的售货员,第一次来舞厅,心里太紧张。只因为母亲生病,欠了一笔债,现又迫近年关,想出来做高收入的舞女还债。

她是高中毕业,会说英文,米高梅大舞厅已经同意她去伴舞,她想先在这个小舞厅试一下,不想,第一次就遇到单弦儿。

单弦儿塞给她一大把钞票,劝她还是不要做舞女的好。女人感激万分地走了。

第二天,单弦儿和王天木从大新公司路过,就到毛衣部去看,那女人果然在,单弦儿知道她没有扯谎,于是问她的名字,她叫陆?。陆?问起单弦儿的名字,刘戈青谎称自己叫李明,是工程师。

王天木认为陆?对单弦儿不错。因为后来王天木几次见到她,她都问起李先生的下落。第二天,王天木果然把陆?带去见了单弦儿。陆?眼见以前非常阔气的李先生居然混迹在工人区,非常奇怪。

单弦儿推说自己在菲律宾大病一场,工作没法做了,别人欠的钱又讨不回来,现在养病,只好节省一些。

陆?当即表示要照顾李先生。以后,陆?每天下班都来看单弦儿,有时还带点吃的,从此单弦儿要找王天木,自然就托陆?去打电话。等把陈明楚的妹妹接到上港,单弦儿也安排她暂居陆?处。

自那天,陈明楚带走了妹妹,单弦儿以为陈明楚真的会改过自新,非常高兴,一直等着他提供刺汪的线索。单弦儿已明确告诉王天木和陈明楚,他俩只须当内线,提供可对汪兆铭动手的确切时间和地点。而动手执行则完全是单弦儿及他小组的事,与他俩无关。也就是说,单弦儿承担着最危险的部分。

谁知等了很长时间,陈明楚那里却音讯全无。单弦儿到处打听他的住所,亦无结果。他哪里知道,陈明楚已是死心塌地地当了汉奸。同时,王天木原是军统北方区区长,因他叛变,津门、青岛的军统机构也相继叛变而造成全面崩溃。所以王天木也猜想,戴笠原谅自己只是策略用语,不敢轻信。他也时常回避单弦儿。

单弦儿和两个同伴朱山猿和尤品三住在一起,为商量行动计划,曾经用唐姓的化名在沪西大旅社10号房间开过一客房。后来,尤品三不幸被巡捕房逮捕。尤品三为掩盖真实住址,在审问中,胡乱供了了自己住在沪西大旅社10号。

那知道单弦儿和朱山猿见尤品三被捕,认为原来住的小沙渡路不能住了,就紧急搬出来。到哪儿去呢?还是到沪西大旅馆去吧。于是依然用唐姓名字,又租下10号房。说来也巧,巡捕按尤品三的供词,正好来搜查沪西大旅社10号。

这天,单弦儿他们正好要出门,被巡捕兜住盘查,单弦儿应对得当,迅速离开了旅馆。

王天木与陈明楚对自己的回避,本就使单弦儿产生警惕,而这次巡捕对自己的'贴身紧逼’,单弦儿和朱山猿自然增加了对王天木与陈明楚的戒心。

反过来,王天木和陈明楚听说尤品三被捕及单弦儿险遭盘查的事后,也吓了一大跳。他们担心单弦儿被捕后,会泄露他们和军统密谋刺杀汪兆铭的事。那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但他们也知道单弦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既然戴笠让他来杀汪兆铭,他就会一直干到底。想劝他离开上港是不可能的。一旦单弦儿发现他俩是真心投靠日寇,恐怕也会将他俩列入暗杀的目标。所以,单弦儿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祸根。

自与王天木接上了头,单弦儿便不敢再回原来的家,怕暴露李倩。两个人假扮夫妻,现在却各居一隅,暂时先不往来。

单弦儿向潘汉年请示,潘汉年大吃一惊:

“你怎么可以冒这么大险?”

“王天木认识我,我们曾经一起暗杀过张敬尧。”

潘汉年听说他与李倩暂时不再联系,笑着说:

“看来又得给你找老婆了。”

“不用,已经找上了。”

一句话把潘汉年给说愣了。

单弦儿这才把陆?的事告诉了他。潘汉年逗他:

“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又找上了?”

“这个不算。”单弦儿也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