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两人游玩了大半夜后,白芯蕊累得再也走不动,便由阑泫苍背着,要进金阳宫歇息了。
阑泫苍这一晚都很开心,因为这是属于他和芯蕊两人的日子,好像整个世界除了她们,再无其他人。
白芯蕊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洒脱,她轻轻伏在男子宽阔的肩上,眼睛微闭,眼前变得迷茫起来,好像身下的男子一会儿变成泫苍,一会儿又就成玄霆,两人不时变换,变成泫苍时,她很依恋的靠在他背上,变成玄霆时,她心里十分颤抖,想靠近他,又不敢去靠近。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和泫苍在一起会思念裔玄霆,和裔玄霆在一起又会思念泫苍,难道,她两个都爱吗?
怎么可能这样,人一次只能爱一个人,她怎么可以两个都想要,她不能这么贪心,她只能拥有一个。
她迷茫了,她好想醉一场,醉过后,就能清醒的认识自己的心,看她到底爱的是谁。
正迷糊间,男子已经走到金阳宫前,朝背上的女子欢快的笑道:“芯蕊,我们到了,这就是裔玄霆的寝宫,怎么感觉没我的气派啊?”
男子也累得快走不动,加上身上背了个小胖猪四处跑,力气再大的人跑了大半个晚上也会累,白芯蕊不忍心的给他擦了擦汗,从他背上跳下来。
正在两人准备进殿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声音。
“九哥……”
女子的声音十分冰冷,好像毫无生气似的,白芯蕊惊觉的转身,看见一袭紫衣的阑雪莺正双眸定晴、木然的盯着阑泫苍,她那双眼里浸着火一样的亮光,似乎要将人燃烧殆尽。
“阑雪莺,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芯蕊着急的挡在阑泫苍之前,生怕她将阑国覆灭的秘密告诉阑泫苍。
阑雪莺一张脸冷若冰霜,双眸如狼似的盯着白芯蕊,一字一顿的道:“我在这儿等你们好久了,九哥、皇后。”
阑雪莺那句皇后说得咬牙切齿,她一脸的镇定和冷寂,看得白芯蕊有些发毛,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本王不想见到你,请你离开。”阑泫苍一点也不想看到阑雪莺,眉头微蹙,眼里是满满的厌恶,他走到白芯蕊面前,将她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子冷冷伫立,嘴角微翘,脸色近乎阴沉。
阑雪莺不怒反笑,她冷冷咧开嘴角,笑得好像午夜的鬼魂,慢慢的道:“九哥,哦不,我该称呼你为裔帝,还是九哥?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阑雪莺,我警告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否则休怪我无情。”白芯蕊冷然上前,这死女人下午屁股中了一弹,还没吸取教训,又跑来做什么。
“你少威胁我,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九哥。你骗了他,我这就告诉九哥真相,告诉他你是什么人。”阑雪莺一张脸扭曲得十分可怕,说完竟咧嘴大笑起来。
白芯蕊正想一巴掌拍死她,当即道:“你不离开是吧?那好,来人,把这疯婆子赶出金阳宫……”
白芯蕊话未说完,面前的阑雪莺早插话道:“皇后娘娘,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把你嫁给裔玄霆的事捅出来,还是担心我把你和他亲亲我我、在一张床上颠鸾倒凤的事抖出来?你的身子早已不纯洁了,你上了我九哥的床,又带着一副残花败柳的身躯嫁给裔玄霆,整日和裔玄霆恩恩爱爱,你把我的九哥置于何地?九哥,你想不想知道真相,想不想知道你的太子妃除了背叛你嫁给裔玄霆后,还对阑国做了些什么?”
阑雪莺冷笑着说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白芯蕊登时觉得心口一紧,便缓缓去看身侧的阑泫苍,而此时的阑泫苍,早已在听到下嫁裔玄霆那几个字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阑泫苍难受的捂着胸,脸上直冒冷汗,他有些不解的看向白芯蕊,轻声道:“芯蕊,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你嫁给他了,还和他……恩爱……”
白芯蕊咬了咬唇,现在懒得理阑雪莺,只得扶住阑泫苍的肩,朝他摇头道:“泫苍,你别听她的,她是来挑拨离间的,你知道她一向喜欢胡说,你别信她,好吗?”
“不!”男子眼里积满怒火,一把将女子推开,捂着胸艰难的倒退两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摇头道:“芯蕊,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你知道吗?我听到你说和他争吵、斗嘴时,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因为我发现你眼里洋溢着幸福,我不在时,你是不是爱上了他,你说!”
男子此时已经接近崩溃,脸色愈发苍白起来,白芯蕊想上前抓住他,可他如风雨飘零的身子一直往后退,不让她碰他,她想解释,却无从解释起。
此时后边的阑雪莺则是一脸得意,两人争吵,她自然是渔翁得利,当即继续添把柴道:“九哥,她还有更多的事瞒着你,你知道吗?当你变成裔玄霆时,你亲手杀了你父亲,也就是我们的父皇,阑帝!你逼死父皇和我母后,弑父篡位,吞并阑国,将阑国并入裔国。就在你和惠妃、白芯蕊联合吞并阑国的那天,父皇也被你活活……气死!而且,你深爱的妻子,还有裔国大将军凌锋有一腿,她俩暧昧得很。”
这时候的阑雪莺就像一个恶魔,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说出的话冷血无情,像一把把利刃般刺进男子心窝。
果然,男子在听到这一切之后,有些不敢确定的看了白芯蕊一眼,在发现她并没有狡辩后,他心攸地痛了起来,他难受的抬起头,朝阑雪莺道:“你说什么……父皇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