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薄纱,白芯蕊依据体香来区别进来的两名粉衣女子,她知道左边那名皮肤较光滑的是彩蝶,右边走路略带风声、且显轻盈的是有武功底子的阑雪莺,而且两人的体香不同,彩蝶的比较淡,阑雪莺的浓得有些刺鼻。
其中两人身后宫女手中提着的宝物盒子都十分巨大,且盒子外边涂满金漆,金漆外还有一把金锁,一抬进来,整座侧殿都跟着金碧辉煌起来。
外边已经敲锣打鼓的开始进行大臣们之间的饮酒宴会,原定的这次赏宝大会,由大臣们拿出自己宝贝来鉴赏,后边皇帝和太后都觉得这样抢了选后大赛的风头,便把大臣们的赏宝大会取消,取而代之是吟诗作对,笑谈风月。
几位美人先在里边等,各自守着自己的宝物,面对新分配给她们的宫女,都有些不太适应。
面纱底下的彩蝶将目光冷然投向对面的白芯蕊,眼里除了刺如寒光的冰冷,还有丝丝难过,那晚凌锋追了上来,和她说了许多,她听不进去,她就认定他们背叛了她,所以她发誓要夺得后位。
可是,她心里知道,浅笑不是这样的人,她都知道。
只是,她现在不得不装作误会她,不得不装作恨她的样子,因为只有恨她,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和她抢东西,不然她会内疚的。
为了家族的使命,为了凌锋的愿意,她一定要努力。
从开始接触浅笑那天起,她已经是有预谋的,现在看着如此自责的浅笑,彩蝶的心也十分不好受,原以为那场姐妹情是别人安排的,里边含着太多的虚假,可是她却在和浅笑相处的过程中,渐渐喜欢上了她,不忍用奸计对付她。
对不起,浅笑,真的对不起。
为了平抚心中的愧意,彩蝶赶紧将头移向另一边,故意不去看白芯蕊。
白芯蕊察觉到彩蝶不理她,心里愈发愧疚,她希望彩蝶能相信她,她们是好朋友,她怎么就不能相信她一次呢。
她甚至连听都不听她的解释,与此相反,对面的阑雪莺一双冷眸却如鹰般锐利的刺过来,纵使隔了一层面纱,白芯蕊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恨意。
凌锋上次隐约透露过,当时他的手下处置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自称阑国公主,后边两人证实是阑雪莺,都对这个女人厌恶起来。
不,白芯蕊是从头就十分厌恶这个女人。
也不知道她呆会儿见到那宝座上的皇帝,会不会抖得身子发凉。
自家人碰自家人,而且还是仇人,就算她不出手,惠妃,裔玄霆也不会放过她。
几人纷纷忐忑不安的坐立原地,都在猜最后的赢家是谁,其中白芯蕊的小笼子最不起眼,彩蝶和阑雪莺两人的大宝箱倒是十分精美,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宝物,这样倒显得白芯蕊的笼子有些寒酸。
宫女们不屑的瞥了眼白芯蕊身侧的笼子,有的还厌恶的用手煽了煽鼻子,拧眉道:“这笼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这么臭,好像有股子鸟屎味。”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皱眉道:“的确是有股子怪味,主子,你这笼里是什么好宝贝,该不会是一只鸟吧?”
有宫女开始试探起来,其他人一听,立即也议论起来。有的说一只鸟能干什么,有的说难不成这是一只会唱歌的鸟,有的说这鸟会哼曲,一干人都把鸟往高了说,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鸟,估计浅笑主子是找不到宝贝,随便抓了只鸽子充数。
猜想浅笑抓鸟充数,宫女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子大得要命,敢在三位娘娘面前叽叽喳喳,可见这皇帝身边的女人就是嚣张。
白芯蕊知道,她们是没吃过女人的苦,因为以前裔玄霆从来没有个女人,这些女人在宫里就最大,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不过她知道,在这种情势下,越是不知收敛的人,下场越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边的大臣们也吟诗作对到了高潮,一个个开始觥筹交措起来,他们举杯畅饮,看歌舞表演,听名伶唱戏。
这时候,已经到了高潮,就快到所有人期盼的那一刻,皇后一刻没选出来,所有人心里都是吊着的,要是皇后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人,那就对自己十分不利了。
所以,大家都没什么闲心真正去玩赏,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白芯蕊正愣神间,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锣声,这锣声十分响亮,宫女们一听,当即上前扶起自己主子,一边道叫大家准备出去,因为选后大赛开始了。
梅香走到白芯蕊身侧,替她提起笼子,朝她笑道:“主子,选后大赛开始了,咱们去外边坐,到那里就能看见皇上了。”
梅香不经意的一句话,像石头那样重重打在白芯蕊心间,是的,她已经有多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还记得她不。
接着,彩蝶排在最前,阑雪莺次之,白芯蕊走在最后,三人在宫女的簇拥下,来到早已为她们安排好的座位上。
刚才在走出偏殿时,三人都没有抬头,毕恭毕敬的至大殿口走进去,然后被宫女引入三个靠龙椅十分近的座位。
还真是巧,白芯蕊。
这薄纱设计得也真是巧妙,外边看不清里边,里边却像车墙纸那样看得清外边。
白芯蕊先是扫了扫对面,发现对面是一堆官老爷后,又将目光扫向大殿中央,中央则是几名已经表演完准备退场的绝色舞姬,再后边是倒酒的美丽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