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见白芯蕊要抖出自己的事,右手持起长鞭,哗的一声挥起鞭子,当即朝白芯蕊挥去,“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完她就犀利的挥动鞭子,准备朝白芯蕊一鞭打下去,白芯蕊眼疾手快的一个飞转,右手迅速抓住那条长鞭,惠妃猛地发功,白芯蕊单薄的身子忙上前接住,顿时,两掌相对,只听啪的一声,那掌中心像喷出火花似的,两人随之因为惯性往后挪了几步。
“看我不杀了你,小贱人!”惠妃恼羞成怒,扬起鞭子就朝白芯蕊打去,白芯蕊也不甘示弱,上前就去夺鞭,正在这时,裔玄霆纤长的手蓦地抓住那根长鞭,双眼冷然看向惠妃,沉声道:“母后!这件事朕要亲自过问,来人,把他们带到昌仪宫!”
“不用了……泫苍,我不恨你,我看得出,你是被她利用罢了。”阑帝颤抖的说完,突然又喷出一口血,他紧紧捂住胸口,又将头扭向惠妃,断断续续的道:“惠儿,我也不……恨你,你们都有你们的苦衷,我不恨你们了,这样恨下去……好累。”
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突然说出这种话,令在场人大为一惊,他们以为他会憎恨那为地位不顾一切的女人,没想到他却选择原谅她。
惠妃在听到阑帝这样的话时,她瞳孔攸地一缩,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越是这样大度,她的心就越不能原谅自己,没办法,这是统一天下的关键时刻,她做都已经做了,绝不能输。
想到这里,惠妃狠心别过脸,不再去看阑帝。
裔玄霆一双犀利的冷眸睨了地上的阑帝一眼,再从惠妃略带心虚的眼神上轻掠而过,沉声道:“朕不想听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既是阶下囚,你们应该知道你们的下场,来人,把这阶下之囚拖下去,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声令一下,包括惠妃在内的所有人都蓦地一怔,长孙皇后扶着阑帝,双眼瞪得老大,恨恨的盯着裔玄霆,大声吼道:“好你个逆子,不孝子,竟真的敢弑父!他是你亲生父亲,亲生父亲啊!连亲生父亲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天下百姓有你这样的暴君,终有一天会揭竿而起,推翻你的****,让你不得好死!”
“是吗?”裔玄霆狭长的凤眸轻眯,将手反背在身后,睥睨般的睨向众人,“朕乃裔国帝王,你们想攀亲,找错了对象。还多说什么?全都拖下去!”
“裔玄霆,你敢!”长孙皇后紧紧护着阑帝,此时的阑帝已经气若游丝,他这是活活被气的,他轻轻抚着长孙皇后的脸,朝她微微一笑,凄然的看向高高在上的裔玄霆,点头道:“好样的,不愧是朕的儿子,有君临天下之势,有一国之君的风范。泫苍,朕真的不怪你和你母亲,或许你们有你们的苦衷。其实,你是阑国太子,阑国天下……怎么都是你的,朕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只是……朕有个请求,希望你不要怪皇后,放她和芯蕊离开,更不要恨你母亲!”
这个母亲,自然是指惠妃,阑帝已经料到,经历这样的变故,终有一天泫苍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不会原谅惠妃,他真的怕他恨上惠妃。
“皇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我们,我……这么多年来我很少关心你,对不起,你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事,我也不会苟活!”长孙皇后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她的深情看得在场众人都人不住拭泪,可惜,他们现在是败者,自古以来,失败的一方只有一个下场。
阑帝握住长孙皇后的手,这时候已经有几名侍卫上前准备拖他们,正当一名侍卫要上前抓阑帝时,他突然扬起眸,一双目光无比深情的看向惠妃,在深深的看了惠妃一眼后,他痛苦的猛咳一声,随即瘫倒在地,这下子,阑国那些大臣们,全都惊慌失措的哭叫起来。
看到这个情景,他们深知自己的君王是被谁所害,根本没人再去怪阑帝和长孙皇后之前逃走之事,全都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
哀鸿般的哭声听得白芯蕊十分压抑,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家的悲哀?真这样的话,还不如当平凡老百姓来得快乐。
“皇上,你怎么样,皇上?”长孙皇后赶紧扑上去,等她扑上去的时候,登时愣在原地,因为面前的男子眼珠子瞪得老大,已经不会动了。
“皇上,你不要死,不要死啊。你走了臣妾怎么活,臣妾怎么办?”长孙皇后歇斯底里的摇着阑帝的身子,阑帝只是双眼瞪得老大,瞪向裔玄霆和惠妃的方向,样子看上去十分骇人。
侍剑上前伸手在阑帝鼻子前探了一下,慢慢起身,朝惠妃沉重的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惠妃红唇微颤,她迅速走到阑帝旁,准备伸手过去,却被长孙皇后啪的一巴掌推了开来,她本有力气捉住长孙皇后的手,可当她看到长孙皇后那无尽的恨后,顿时愣在原地,倒抽一口冷气,眼底静静的滑下一滴泪。
长孙皇后冷笑一声,朝惠妃道:“别碰他,你不配,现在,你满意了吧!”
说完,她轻轻将手拂向阑帝的脸,颤抖的道:“皇上,你连死都不瞑目,我好恨,恨自己没有能力救你,你等我,我这就来陪你!”
说完,趁众人不备,长孙皇后猛地站起身,眼里迸着无尽的恨意,一个咬牙朝前边的石柱子砰的一声撞了上去。
她的速度之快,快得无人能及,等白芯蕊反应过来之时,长孙皇后已经额头滴满鲜血,瞪大双眼慢慢从柱子上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