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占据主动权?”阑泫苍怀疑的问完,捏着白芯蕊的手已经慢慢放松,整个心防都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女子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朝压着的男子微微一笑,就在他不经意迷醉的那瞬间,她一个翻然起身,右手随即将身下男子的手一压,再旋转两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阑泫苍双手扣在桌上。
阑泫苍惊愕的挑眉,眼里虽然带着疑惑和惊艳,不过却纹丝不动,镇定自若的坐在原地。
白芯蕊做完这一切,迅速扯下一旁的一根红布条,三三两两就将阑泫苍的手裹到一起,将他双手反绑到椅子上,这才爽快的拍了拍手,“想吃我豆腐,没门!这么想表面自己行,你就和椅子表现吧!”
白芯蕊说完,眉梢一挑,自得的坐到边上的椅子上,开始悠哉自如的喝起茶来。
而被绑住了的阑泫苍,眉宇间虽有淡淡不悦,不过仍旧淡淡的看着她,乌黑的眼睛如珍珠似的熠熠生辉,整个人哪怕被绑着,也是无比的妖娆和风华绝代。
在被绑住的时候,阑泫苍突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不是身体,而是心,好像这么多年来,他老师直被人绑着,被人控制着。
他的行动,他的人生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有别人在背后操纵,这样的感觉,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他额头已经沁起细密的汗,肤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心蔓延到头顶,好像他整个人被泡在冰窟窿里,想出来,却始终顶不开上面那层厚厚的冰,只得继续在水里挣扎。
白芯蕊正无聊的吃着瓜子喝着茶,当她不经意的一回眸时,竟然看见额头冒冷汗,有些难受的阑泫苍。
“你怎么了?”白芯蕊惊奇的站起身,小声的道:“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我赶紧解开绳子!”
正在她要跑过去给他解绳子时,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冰冷的声音,“白芯蕊,你在干什么?”
当惠妃进门看到自己儿子正被绑着手坐在椅子上时,她当即血涌上脑,气恼的上前,急冲冲的去给阑泫苍解布条。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绑上自己的老公,你给我过开。”惠妃一把将白芯蕊推开,正要发火时,座位上的阑泫苍右手一拐,手上的布条被他轻易的撑成碎片,他冷然站起身,凤眸犀利的看向愣着的惠妃。
“母妃,与芯蕊无关,你别骂她!是我自己想尝一下被控制的滋味!”阑泫苍冷然看向惠妃,他若不想被人绑,谁绑得住他?
惠妃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儿子,怀疑的道:“苍儿,你怎么了?”
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绑住自己。
阑泫苍冷冷咬唇,转头睨向惠妃,沉声道:“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绑着我吗?我的一言一行都得听你的,我的人生处处受你控制,除了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妻子外,你给过什么令我满意的东西?”
白芯蕊一听,心里立即有些不满了,这男人把她比作东西,不过她有些微微的高兴,因为他认为她是唯一一样值得他拥有的!
惠妃一脸失望的看着阑泫苍,指了指门外边,冷地拂袖道:“你以为我想这样?你瞧瞧外面,有多少人盯着我们母子俩,有多少人等着随时要我们的命,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好戏?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感觉我是在控制你,你!”
说到这里,惠妃气恼的甩了甩袖子,将冰目睨向白芯蕊,喘着粗气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殿下铺床?”
白芯蕊很想说,要她铺床做什么,现在天色还早,没到睡觉的时间。
吩咐完后,惠妃眼里满是柔情,想伸手过去拉阑泫苍,却被阑泫苍一把甩开,“平时我尽量做到温和待人,就是怕发脾气晕倒惹你伤心。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晕倒,你用不着叫她铺床。如果你真的疼我爱我,请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苍儿!”惠妃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一脸为难的低下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该怎么给他说。
白芯蕊在一旁看戏,阑泫苍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这么奇怪,这两母子,估计是她见过最怪的人。
原来惠妃叫她铺床,是已经预感到阑泫苍发脾气会晕倒,让她事先作准备,她还真没想到自己的男人这么脆弱,这样就会晕倒。
“对不起,苍儿,我真的没控制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惠妃见阑泫苍身子微微发抖,忙上前将他扶住,眼里全是无奈。
阑泫苍在轻叹了口气后,仰头看了眼窗外的银月,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沁得有如披上层银纱,看上去安静柔美,好像动画里走出的黄发王子。
白芯蕊看了王子一眼,转身将架子上的一件银白披风取下来,看了眼惠妃后,走到阑泫苍面前,要说话时,阑泫苍已经大步走出房间。
原来读心术这么厉害,白芯蕊一见阑泫苍看向房外,就知道他要出门,迅速给他准备好披风,果然,他真的出去了。
虽然她不喜欢他,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相公,他现在心情不好,好像有什么心情,她不会安慰人,至少也上去跟着他,看看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她只知道,自己跟着跑了出去,心里很放松,很舒服,很满足。
跑到紫晶桥上时,白芯蕊看见阑泫苍正安静的立在桥上,颖长的身子看上去俊秀挺拔,身上一袭白衣透着阵阵萧索的味道,冷风吹起他的长发,使他整个人犹如被月光笼罩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