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阑千瀚一怔之际,白芯蕊猛然起身,冰利的锋芒冷冷射向裔风,一个扬手,大声道:“大言不惭,裔大使,你敢说,你们裔国有这样的人才?如果裔国有,你也不会跑到咱们阑国来乞求解惑了!”
白芯蕊字字诛讥,神情冷漠肃然,冷冷昂头,乌黑的眸子里全是沉稳与讥诮,就那么冰冷的睨向裔风,一脸的不畏惧,双眸嵌着点点慧诘,看上去颇有女将风范,在场所有人当即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别说在场人,就连惠妃、皇帝、长孙皇后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皇帝眼里满是疑惑,惠妃则是惊奇。
长孙皇后一听,当即盛怒的睨向白芯蕊,将对惠妃的气和恨一股脑加在白芯蕊身上,厉声道:“住口!大胆苍流王妃,这是殿堂,你敢扰乱朝纲?皇上都还没发话,未经过批准,谁给你的胆子乱说话?阑泫苍!”
白芯蕊当即迎头直上,冷若冰霜的睨向长孙皇后,沉声道:“不错,未经过皇上的批准,儿媳不能乱说话。可是,儿媳是阑国的人,身为阑国子民,在受到外人看轻和鄙视的时候都不冒死站出来请谏,试问娘娘,要等到何时?儿媳今天说的话不后悔,如果皇上要惩罚,请惩罚儿媳一个,这事与王爷无关!”
白芯蕊字字铿锵的说完,眼带坚决,模样大气,身上竟然折射出一道美丽的光环,令在场人当即肃然起敬起来。
阑泫苍见状,在稍微惊愕之后,忙起身朝长孙皇后道:“母后,如果王妃不站出来,这里有谁敢?王妃不过是维护阑国的尊严,母后如此紧张,难不成,有其他什么意思!”
哟,两夫妻一起上来对付她了,长孙皇后冷笑的咧开嘴角,沉声道:“真是母后的乖儿子,才几天就向着媳妇了。”
“丈夫不向着妻子,难不成向着外人?”惠妃冷然出鞘,犀利冰冷的将话茬给截了过去,在截过去后,不待皇后发话,当即道:“皇上,你该感到高兴才是,咱们媳妇,竟如此爱国,把自己与阑国融为一体,这种博爱的精神,应该夸奖才是!”
阑帝转了转眼珠,一脸深沉,乌黑且深寒的眼晴在睨过长孙皇后后,朝惠妃道:“惠妃说得对,芯蕊,父皇欣赏你,有什么,你在可问裔大使,就当两人切磋!”
这下子,长孙皇后仍旧不服气的板着脸,继续道:“皇上,她就算再爱国,但这是殿堂,这里这么多使臣在,她这样不顾法纪,随意插话,传出去不丢大了阑国的脸?皇上,你把她赶出去,别让她再多生事端!”
“够了,朕做什么决定,还要你来教?”阑帝已经将声音尽量压低,这种场合,他真不想和皇后吵,这吵下去,丢脸的只是他。
要是两人吵架的事传到裔帝和银帝耳中,他一定不饶这可恶刻薄的女人。
裔风看这家子如此混乱,便轻哼一声,哈哈大笑起来,“阑帝,在下很欣赏苍流王妃的骨气,不过,骨气归骨气,实力归实力,什么都不会的人,就别上来大放厥词,肆意妄为了!”
“谁说本王妃什么都不会?”白芯蕊冷睨双眸,镇定自若的走上前,身后的阑泫苍则紧紧捏住手中的银箸,他不知道自己这小妻子是怎么有勇气站出来的,但此时此刻,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会保护她。
裔风故作惊愕的挑了挑眉,不屑的道:“那你告诉我,你会弹这小提琴?如果不会,就下去,别上来丢人现眼。”
是人都知道,阑国那么多女子都上去试了,没一个能行的,现在换一个,一样的不行。
这辈子,他就不相信有人会弹这琴,说不定,这琴能弹,真是个传说。
白芯蕊一向最喜欢打赌,看裔风拽成这副模样,当即仰头,沉稳不迫的道:“裔风大使,咱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我不会拉小提琴,任由你处置。如果我会,你就得听我吩咐,为我办三件事!”
裔风一听,当即怔了下,看着女子镇定自若的模样,他有那一刹那差点认为她行,不过,一瞬间他就回过神来,不屑的道:“像你这样自信的人多了,可失败的人也多。别说三件事,三十件在下都答应你,但如果你不会弹,就必须任由在下处置。”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里这么多人听着呢!”白芯蕊见到鱼儿已经上钩,便故作有些心虚的闪烁下眼睛,装得十分嚣张,甚至有些跋扈的模样。
她这个样子,让对面的裔风更加肯定,这又是个得宠的公主类型的人物,自以为自己得宠,不要命的上台耍风头,还敢拿自己作赌注,他今天一定要她的命。
“要不,咱们立个字据,摁个手印?”
裔风冷然看向白芯蕊,又看向对面的阑帝。
阑帝一听,当即心里慌张起来,忙道:“不行,只是小打小闹的比试,何须要人性命这么狠?”
这可是芯蕊花,是阑国吉祥的象征,是泫苍得到天下的保命符,他可不能随便让别人将她处置掉。
裔风当即一抿唇,大声道:“阑帝何须紧张,在下没那么狠,在下如果赢了,只是小惩一下而已。”
狠不狠,赢了才知道。
惠妃知道那芯蕊花的事,当即也提心吊胆起来,这女人她虽然不喜欢,可她毕竟是儿子的救星,要不是她,儿子早没了,这救命稻草可不能出事。
换一句话说,她的儿媳妇,只有她能欺负,别人都不能。
想到这里,惠妃当即起身,朝阑帝惊恐的道:“皇上,不可,芯蕊只是年轻气盛,小孩子而已,皇上这次饶了她,别让她去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