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名恶妇极度恼恨和愤怒的目光中,新娘的轿子缓缓朝苍流王府驶去。
待轿子驶到苍流王府时,王府门口早已重兵把守,许多宾客进进出出,盛装打扮、高贵逼人的惠妃已经领着众人冷冷站在府前,她要亲自来迎接这个二手儿媳。
何谓二手?就是被人休过的女人,她从来就瞧不起的野孩子,要不是儿子昏迷不醒,他会娶一个胸无大脑、一无事处的野蛮女人?
惠妃的气场无疑是十分强大的,代自己儿子来娶媳妇,怎么看都威风八面。
透过轿帘缝,白芯蕊清楚的看到对面惠妃冷冷射过来的目光,惠妃今日穿了件火红带些斑点的凤袍,袍子下方用金线勾出几朵大红的牡丹,头戴七七四十九粒龙珠缀成的金步摇,黑发挽成天仙髻,凤眸狭长,嘴唇殷红,圆润的下巴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就那么站在众人面前,便有股女王的气势。
“落轿!”在荆喜娘一声呼喊中,大轿缓缓落地,荆喜娘扬着手中的红帕子,朝惠妃行礼道:“惠妃娘娘吉祥,新娘子已经送到,可以在吉时的时候拜堂成亲了。”
惠妃冷然立在原地,慢慢走到轿子面前,朝荆喜娘沉声道:“听说刚才出了点状况,新娘子换了?”
荆喜娘的笑容尴尬的浮在嘴前,这惠妃根本是明知故问,她只好答道:“是的,娘娘,现在这位是白府大小姐,芯蕊郡主,她与九殿下的八字十分相合,她俩才是天生的一对,地上的一双。”
惠妃睨了眼荆喜娘,不再搭理她,慢慢走到轿子跟前,双眸冰冷的扫了扫轿杆,“媳妇,殿下身子不大安好,未能起身相迎,不知我这做母亲的可否代他迎亲?”
废话,你儿子都起不来了,如何迎亲?
白芯蕊淡然抬眸,不卑不亢的道:“娘娘一片慈母之心,令人敬佩,这最好不过了。”
“那就好!”惠妃冷冷翘起嘴角,说完后猛地提脚,狠狠一脚踢到轿门上,再迅速收了回来。
这砰的一声,听得在场众人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惠妃有内力,这一脚踢得可不轻,她这是在给未来的儿媳妇立下马威呢。
惠妃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教导儿媳妇,以后事事要以夫家为先,以婆婆为先,一辈子得受她的欺压。
雪婵见状,忙凑向白芯蕊,在她耳旁轻声道:“郡主,按照习俗,媳妇得踢回去以示威仪,你踢轻点,有这个意思就行了。”
白芯蕊撩起裙脚,凤眸清洌,眼里带着阵阵锋芒,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孩子,想到这里,冰冷的凤眸一转,她气沉丹田,一个运气,狠狠一脚反踢在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这一脚力道很大,正好盖过刚才惠妃踢的那脚,因为九道掌握得当,那轿门仍旧好好的,不过这下子,惠妃的脸色就难看了许多。
荆喜娘看这婆媳妇争锋相对的样子,也吓得脸色惨白起来,这新娘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当众叫板惠妃,这要换成别的姑娘,恐怕踢都不敢踢轿门,她倒好,踢得这么重,一来就给自己惹了个烂摊子,看她以后怎么过。
白芯蕊收回脚后,双眸冰冷的睨向前方,朱唇紧闭,一言不发。
她就是不踢,惠妃一样会针对她,与其窝囊的活着,不如给自己争一口气。
现在她的身份与以前可不一样,她是苍流王妃,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对人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她要变强,要变得没人敢欺负!
惠妃冷冷咬牙,凤眸微睨,映着阳光的影子,朝荆喜娘道:“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拜堂时间,这段时间,媳妇就在外边等等,以示对未来丈夫的尊重。”
惠妃说完,不待荆喜娘发话,兀自领着人进了大门,这时候,宾客们纷纷议论起来,这拜堂时间虽然未到,媳妇得接进家门好好招待着啊,把媳妇谅在外边,这不是公然的羞辱?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这新媳妇少不更事,惹到这么厉害的婆婆,以后看她怎么办。
荆喜娘想说什么,最终伸着手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得讪讪的找了条椅子,坐在轿子边上跟着等,得等半个时辰,不被太阳晒死才怪。
轿子里的白芯蕊不仅没有半点愠怒,反而有自己的打算,这下子,不更好给她时间和白芯瞳换吗?
想到这里,女子眼底露出一抹冰冷的暗芒,所有想算计她的人,她都不会让她们好过,别以为她不出声,就当她是傻子,有些东西,她心里明白着。
她可不是冒着全家生命危险将老公拱手让人的傻子,既然上天注定她和阑泫苍有缘,她就不会将他随便让给别人,至于这个让嘛,只是将计就计,待羞辱某人以报她的算计罢了。
她早就说过,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把她往仁慈、善良那方面想的,都是傻子。
白芯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慢慢走到内轿门前,朝里边的白芯瞳道:“五妹,咱们到了,惠妃不让我进门,这个时辰正好咱们交换。”
里边的白芯瞳一听,高兴得忙道:“多谢大姐,大姐的恩德,我将来一定好好报答。”
白芯蕊眼底是抹冷冷的讥讽,好好报答?她不抢她的男人也算是好的。
配合着她装乖乖姐已经一天多了,她可不想陪她继续耗下去,如此有心计的人,永远不可能和云霓相比。
顿了顿,白芯蕊亲自接过雪婵手里的钥匙,将轿锁打开,白芯瞳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