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心急的插话道:“谁说刚才没出差错,小姐的初吻没了,这样谁还敢要她,那么多百姓都瞧着呢。才失意又失 身,郡主真的好可怜。” “失 身?”白芯蕊蓦地瞪大眼睛,一把敲了下绛红的头,“只是个吻而已,再这样下去,没失 身也被你说失 身了。” 绛红仍旧一脸悲苦相,继续道:“人们都说九殿下个性阴沉,性子暴戾,要是他记上今天的事,上门找麻烦怎么办?” 白芯蕊索性不理会这两个一直为她担忧的姑娘,虽然她们出发点是好的,但她真的没那么可怜,不就被休和没了初吻吗?有前世她从来就是不婚主义者,这里她也不怕什么。 终于,轿子在一道朱漆高门府邸前停了下来,白芯蕊也听了一耳朵关于翼王府的八卦,雪婵说现在主管王府事宜的叫姜侧妃,目前她是府里最有权势的夫人,她生有三小姐白芯柔、四小姐白芯莹,二公子白辰逸三名子女。 陈庶妃、宁庶妃各生有一女,其中宁侧妃最为花容月貌,也最为年轻。 雪婵、绛红扶郡主下车,白芯蕊一下马车,便看到面前这巍峨大气的王府。 王府门前上书“翼王府”三个鎏金大字,这时,悬挂着两盏宫灯的大门被小厮们慢慢打开,还未进门,白芯蕊就看到一群身着华服、年约三十几岁的妇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妇人身着一袭鲜红的锦裳,一名衣着娇俏与白芯柔神似的女子紧挽住妇人的手,与两人靠得近的是名身着宝蓝色锦袍、约摸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白芯蕊刚才听过雪婵八卦,瞬即猜到这就是那位雷厉风行的姜侧妃,她身边一脸骄傲的女子应该叫白芯莹,白芯柔的妹妹,后边的男子便叫白辰逸。 而边上侧站着的两名妇人,脸形圆润的叫陈庶妃,身边跟着一脸苍白、略有些病柳之姿的五小姐白芯瞳,一见到自己,她就用手绢捂嘴轻咳了两下。 右边一张俏丽瓜子脸怀了孕的妇人应是宁庶妃,听雪婵说她已怀孕七月,目前是这府里最得宠的夫人,她身边十四出头的美人应是六小姐白芯画。 众人一见她踏进门来,全都一脸的鄙夷,在看到她那些嫁妆时,又恨不得将她扒来吃了。 白芯蕊轻抬乌眸,淡淡扫视众人一眼,便伫立在原地,身侧的雪婵忙拐了她一下,轻声道:“郡主,还不快上前给三位夫人行礼?”这个时候郡主怎么能愣着,要知道以前她最怕这三位夫人,见到侧妃们就像老鼠见了猫,走路说话都是打抖的。 白芯蕊心中了然,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论规矩,该是这些女人向她行礼才是,但论辈分,她也该给她们行礼。所以应该是互相见礼,不过这几位夫人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计有心计,肯定不会向她见礼,她得先摸清对方的底。 想到这里,女子默然上前,朝中间趾高气昂的姜侧妃略微拂礼,淡淡道:“姜侧妃好。”女子温婉的行完礼,便双眸清明的立在原地,两手放平交合于胸前,样子清新灵动,颇有番大家闺秀的模样。 姜侧妃疑惑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胆大,竟敢与她对视,而且行动这么大方得体,难道死了一回性子变了?没来得及怀疑白芯蕊的变化,姜侧妃现在只关心另一件事,她冷冷挑眉,眼里带着浓浓的鄙夷,轻哼一声道:“我还以为谁回来了,原来是个被休的弃妇,怎么?之前作死的想办法倒贴靖王,如今被靖王休掉,寻死不成又灰溜溜的跑回府了?” 如今王府由她管家,她俨然已把自己当成了正王妃,一幅谁都看不起的模样。 白芯蕊不羞不恼,嘴角溢起一抹讥诮的笑,眼里浸着一缕深不可测的暗芒,直直的看向姜侧妃,镇定自若的道:“侧妃,按照规矩,你是不是该还我一礼?” 这里下人这么多,她完全可以冲上去凑这些女人一顿,不过,这样她的名声会更差,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些下人瞧得起自己,要让父亲知道究竟是谁欺负谁,伪装,谁不会? 她已经按礼仪给姜侧妃见了礼,姜侧如今要是不给皇帝亲封郡主行礼,要闹到父亲、皇帝面前,都是她占理。 姜侧妃一听,当即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这呆子今天是怎么了,竟敢还嘴?边上的陈庶妃见郡主敢还嘴,当即上前道:“郡主,谁教你的这些坏习惯,竟敢和侧妃对嘴?”这陈庶妃一看就是姜侧妃一派的,而边上的宁庶妃只是用帕巾沾了沾额角的汗渍,眉眼间隐含讽刺,暂时不言,是个懂得隐忍的主,怪不得能怀上孕。 白芯蕊丝毫不惧的看向陈庶妃,抬高脖颈,一字一顿道:“我是皇上亲封的芯蕊郡主,适才已经按礼仪给几位夫人行了礼,夫人们不回礼也就罢了,莫非还要藐视王法,置皇上金口玉言于不顾?” “你……你竟抬皇上来压我?”姜侧妃万万没想到,这呆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敢端皇上出来。不过,她说得也在理,看来,以前她真小看这女人了。想到这,姜侧妃缓步上前,一脸不忿的朝白芯蕊拂了个半礼,冷声道:“给郡主请安。” 白芯蕊似笑非笑,淡淡点了个头,还未发话,姜侧妃已经先行回身,目光狰狞的盯着她,沉声道:“这礼行完了,我可要管管其他事。你现在是靖王府的下堂妻,如今被休回府,就给我乖乖呆在王府,哪也不准去,省得又做出让白家丢脸的事。” 白芯蕊微微挑眉,这姜侧妃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被她踢下荷花池变成落汤鸡,还有在街上回击羞辱的事,要让她知道,不气得跳脚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