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古墓这次要住进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奇葩少女,所以,这次杨过“应要求”带了很多很多东西进古墓,并在进入古墓的当天和她一起精心布置整理了一下石室,以使这位新入伙人能住得稍为安心点。
第二天,杨过还老老实实做了一次地陪、讲解员,好让清风能熟识这里的一切,以便能顺利开始一段新生活。
第三天,杨过带着清风来到一间形状甚为奇的石室。该石室前窄后宽,成为梯形,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室顶石板上刻满了诸般花纹符号,均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浅,殊无规则。
他对清风说道:“清妹,这间石室就是王重阳钻研武学的所在,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石板所刻,尽是王重阳武功的精奥。”(*注:该两段主要摘自原著)
清风对着这些图形符号看来看去,虽觉透着古怪,却完全体会不出来这些所谓的武功有何利害之处,便问道:“听说王重阳当年第一次华山论剑,力败群雄,成为武林五绝之首,武功天下第一。是不是我在这里学会了他所遗留下来的武学后,就将会成为当今天下武功第二?”
看着杨过不解的表情,清风笑着说道:“王重阳留下的武功,你比我学得早,学得比我多,有你在,当今武林中,当然是你武功天下第一,我第二了。”
杨过苦笑道:“清风姑娘,也不怕你见笑,江湖奇人异士众多,强者如云,我在江湖上,也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如何敢妄称武功第一。说实话,王前辈刻在这里的武功,我从前也跟龙儿一起修练过,但可能是不得要领的缘故,修为甚浅,自觉无法完全发挥出威力,还真未曾体会到这些武功有什么惊人之处。”
清风道:“什么无名之辈,你现在已经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神雕侠了,有我在,你很快就会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了。在你看来,如这些武功没有独特之处,那王重阳当年又是凭什么绝学来称霸武林?”
杨过道:“听说,王前辈以前有一门特别利害的内门功夫,叫“先天功”,估计他的武功要配合这“先天功”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只是这门功夫只有王前辈一个人会,自他仙逝后,天下就再也没有“先天功”了。我也一直未曾见识过一下这门旷世奇功,甚觉可惜。”
清风听后,眼睛一亮,喜道:“这里是王重阳最初修练武学的地方,说不定除了这间石室里所刻的武功之外,王重阳还把“先天功”的秘笈刻在别的石室去,我们再仔细找找看。”
杨过笑道:“天下绝学,有缘人自会得之,常人强求不来。勉强得之,反尔会有害无利,当年梅超风夫妇强练九阴真经就是一个例子。你看我在这古墓都住了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有看到那些传闻中的武功。且不论是否世上真有这等武功,就算是真的有,也只能说我们无此缘份得之了。我看清风还是老老实实先学好这些已有的武功吧。”
清风泄了气道:“那今天我们就在这石室,先学这些你也没看出有会什么厉害之处的全真派的入门武功吗?”
杨过道:“那倒不是,我们古墓派,素以轻功称绝武林,我进入古墓所学的第一门武功,就是练轻功,你还是由先练轻功开始。来,我现在带你去另一个石室。”
清风一听,想起了以前杨过初进古墓时,小龙女以叫杨过捉麻雀来修练轻功的事,便道:“我知道,你是象当初龙姐姐叫你练轻功一样,叫我先到石室去捉小鸟。”
清风一提想小龙女,杨过的心不由自主地触动一下,神情黯然,回想起当初刚开始跟小龙女学轻功的种种情境。此时,古墓、石室依旧,只是已物是人非,如今他虽然依然身在旧地,可是当初那位白衣胜雪,仿是一个不吃人间烟火的小龙女却已不再相伴身边,取而代之的却换成了一个红衣如火的少女。而他本人,却也已由当初的“徒弟”变成了“师傅”。想当年,他在这里,叫“师傅”做“姑姑”,可现在,也是在这里,却轮到他叫“徒弟”做“清妹”,世事有时就是这样,你意想不到那么奇妙。
杨过把清风领到另一间体积比较小的石室,点着灯火,说道:“从今天开始,白天你就在这里捉麻雀,等三只都捉到后,我们再换一间更大石室的再捉。”
清风问道:“你当初把三只麻雀都捉到要花几天时间?”
杨过笑了笑道:“我直到第五天,才捉到第一只麻雀。”
清风吐了吐舌头道:“五天!要这么长时间才捉到一只?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把轻功全部练完?杨大哥,你信不信,我第二天就可以捉一只给你看看。”
杨过微笑道:“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我就肯定不信,至于你嘛,我还是真的不敢完全不信。好了,现在,我先教你一些本门轻功的入门秘决。”
当下,杨过把一些蹿高扑低、挥手拿捏的法门一一给清风进行讲解,说的都是古墓派的轻功精要。在一些难明的地方,还亲身作了示范,然后再叫清风做他所授的种种动作,并不断讲解当中要领,纠正那些做得不对的地方。
杨过觉得清风学得差不多了,才去关上石门,并在石室的角落处提起一布袋,随手打开绳索。就在袋口一打开之际,三只麻雀马上展翅飞出。清风觉得自己刚才学得还蛮好,早就跃跃欲试了,一看见麻雀飞出,一个箭步跨出,展开身形,伸手就向麻雀抓去。可是麻雀却灵便异常,飞高窜低,清风基本连毛都未曾碰上。她并没气馁,不断在这个小室里腾挪飞扑,去捉那三只惊惶乱窜的小麻雀。但麻雀又岂会轻易给她捉到,她只奔了半晌,已累得香汗淋漓。这时,她却看见杨过站在角落处,只在看着她微微笑,便不由得停了下来,喘着气,两只眼睛也落在杨过身上,并开始转来转去,慢慢,她也开始面露笑容。
杨过本来看着清风在石室里奔来奔去,红衣飘飘,丽影碟碟。那轻曼飘逸身姿,蛮是好看。在这灰暗的古墓中,那一抹红影,无疑也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正在看得有点心醉之时,却见风清风停下来看着他微笑。心想,不知道这个鬼马清风,心里又开始多过一个什么怪想法。于是故意问道:“清妹,怎了?”
清风笑道:“我说杨大哥,你当时学轻功时是捉小鸟,我现在学轻功依然还是在捉小鸟,没一点创新,那会有新的突破了。我学得再好,最多也只能是跟你相差多,就象你的轻功学得再好,也不比教你轻功的龙姐姐强一样,是吧。”
杨过听到清风说要创新,要突破,心里猛地动了一下。
他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是武功已到神级的南海神尼为什么不亲授武功给清风,而是要他来教?这也是当初他在绝情谷一直没有教清风武功的原因,因为,他还真没有想到有有什么特别的法子,让清风的武功练得与众不同,让她能顺利“大器晚成”。难道,神尼就想要他来创新,来打破常规?要他来创造武林奇迹?但是,神尼是不是太高估了我呢?
他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清风笑道:“杨大哥以前是捉小鸟,我肯定要比你要更进一步才对。我觉得,你当初是捉小鸟,我现应该要改成捉大鸟才好。本来嘛,改成让我来捉神雕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只是,神雕却不能进来这里。嘻嘻,我现在只能变换另一种做法,只是不知道杨大哥想不想听?”
杨过道:“我愿闻其详。”
清风呵呵笑道:“我想请杨大哥扮作大鸟,让我来捉你,我捉到了,就算我过关了。”
清风捉过麻雀后,知道麻雀体积小,转体灵活,要捉着它确实是不容易。但是,如换成有手有脚的人,她抓住的机会自然会大大增加,所以她才想到了这个主意,好让她顺利过关。她能早点过关,自然便能早点走出这黑暗的古墓。
没想到杨过居然想也没想,便道:“清妹说得也有点道理,那你就来捉我吧。”
清风心里暗笑,说道:“我来捉你了。”
说完,也不多给杨过作准备,直接踏上一步向杨过抓去。由于距离很近,清风又突然出手,眼看毫无准备的杨过马上被她手到擒来了。清风不由得心中暗乐,已开始在心里盘算,等下她捉到杨过后,该如何得瑟才更过瘾。
那知道她眼前一花,杨过居然一下子不见影踪,瞬间消失。
清风正感奇怪之际,背后却传来杨过的声音:“清妹,我在你背面。”
清风迅速转身往后看,眼前依然是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这时又听见杨过道:“我还在你背后。”
清风再次快速转身,只是依然还是没有看见杨过。如此几番,清风连转了几次身,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始终看不到杨过。此时的杨过,就象一只附在她背后的幽灵,一直看不见摸不着,但却一直存在。
转了几次身都无功而返后,清风最终停下来,站着不动,道:“杨大哥,你这样一直躲在我身后不符合规矩,你得要…….”她还在说着话之际,突然头也不回,直接就挥手往回抓去。她身不动,手先动,直到整只手都绕到背后去了,才跟着转身过去。
清风就是特意说话,好让杨过在留心听她要说什么时分心,然后,她可以趁其不备,不出其不意地捉住他。
可是,清风依然是抓了个空,她动作很利索,身体也完全转了过去,还是没看见杨过。
杨过就象是真的贴在她背后一样,无论她怎样转身,他都会同步跟着转。别说要抓住,她连人影都看不到。
清风这回真的站着不动了,说道:“杨大哥,你这样躲着不算数,你得要象小鸟一样,要一直在我面前才行,不能躲在我身后。要不然,我只能练转身了,还练什么轻功”
杨过居然真的走到她面前,与她面对面站着,道:“好,我就在你面前,你再来捉。”
清风大喜道:“我来捉来,看你如何逃。”
话音刚下,手一伸,就往面前的杨过抓去。杨过并没有躲避,眼看手就要碰到了。但不知为何,清风手一抓,还是什么都没有抓到,杨过依然在面前,与她面面相对。只是好象他的身体就在将要被她抓住之际,忽然往后平移了几寸。
清风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够不着,一手抓空。清风连忙提气直追。一步、二步;一抓、二抓,三抓.......。杨过一直都在她面前,面露微笑,与她面面相觑。她是向前急追,他是往后直退。可是,清风好象每次都能抓住杨过的衣服,但却总是到了最后,就会莫明的够不着。
清风追得快,杨过就退得快,清风追得慢,杨过就退得慢。他总是跟清风保持着那种给人触手可及的距离,近得甚至呼吸可闻,给清风无限希望。
清风几次在这种充满希望中失望后,想起了一事。
那个骡子拉石磨故事。
她觉得她现在就象是那只骡子。就在她正欲放弃之时,却不经意看到,杨过已快被她追到石室的墙壁了。她不由心中大喜,心想,自己是往前追,能看到墙壁,杨过是往后退,根本看不到后面的情况。现在有墙壁挡住他的去路,真是天要助我也。
于是猛吸一口气,急跃两步,向杨过扑过去。
杨过已被清风迫到墙边,眼见整个人都要撞在墙上了。就在他后脚跟一碰墙壁时,居然在刻不容缓之际,人贴着墙壁,身如壁虎游墙,不可思议的向右横移过去。
清风本来这次想着势在必得的,眼前的杨过突然向左平移走了,她根本收不住腿,人保持着往前冲过去。那面本来阻挡杨过后退的墙壁,现在去是变成了挡住清风前进。
“澎”的一声,清风结结实实的撞在墙上。好在她在撞上之前,把伸出去抓杨过的两只手,由爪化掌,抵在墙上,化掉绝大部分冲击力。晓是如此,清风依然被撞得有点头昏眼花,胸口发闷,只得停下来挨着墙不停地喘气。
清风不动,杨过也不动,就停在她眼前笑着看她喘气。
清风看着杨过那种笑得显得有点奸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真笨,杨过既然能够轻易就捉到小鸟,说明他肯定比小鸟还快,自己居然主动提出来要改成捉他,等于自加难度,自讨无趣。
于是她气鼓鼓地说:“看来捉你对练轻功一点作用都没有,也不好玩,我还是捉回小鸟好了。”
杨过道:“清妹,我却感得你要捉我这种的想法和提议还真是很有用,刚才在你捉我之时,我保持一直在你面前,我可以很清楚,很连贯看到你的动作有哪些没做对,没做好,气息、步法哪方面没配合上,比单方面站在远处看几眼好不知道有多少倍。估计依这样法子练下去,加上你的天资,练好轻功的速度会比我快一倍都不止。”
清风听杨过这样一说,不由得高兴起来,道:“那好,以后我就天天这样来捉你好了。”
杨过道:“那倒不必,所有武学,想要达到颠峰,学只是开始,最关键还是练。你捉我,只是有助于学,要练好,捉麻雀足尔。”
接着,杨过又把他刚才看到的清风运用不对的地方一一指出,加以纠正,并不断跟清风比划、示范,直到看清风都领悟掌握了,才对清风道:“你就自己在这里练,傍晚我再来接你,我也得去参透一下九阴真经等功夫,再要好好想想,接着下来,要怎样来教你练别的武功。”
杨过说完就走了。
清风一个人单独留在石室。此情此景,她又想起一事,在2020年,那年因为新冠病毒全世界蔓延,当时所有学子都逼停课呆家,直到疾情受控后,才能重新回校。那时,人们亲切地称之为“神兽归笼”。
如今,古墓如笼,她便是被关在其中的神兽、“笼中凤”。
但她坚定,既然,当年疾情能过去,她也必然也能最终冲破牢笼。
于是,她再腾空而起,红衣烈烈作响,象一个仙子,再次向麻雀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