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睁大了乌亮的双眸,眼里微带着怒气,他们这是,是在贩卖奴隶,一般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或是犯罪的官员,家里的家眷都会被卖去做奴隶或送去军营做军妓。
“邪儿,你在看什么?没听见为妻说话吗?”虞文素唤了好几声那人儿也不应,不由得好奇地想伸过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让那家伙看得那般出神。
“没,没,没什么。”闻言,蓝邪立即转过身来把她推到凳子上坐下,自己便也做好在她腿上。
心里既担心妻主见到刚刚那男子那般可怜会再生感情,又害怕要是他们不救他,要是真被人买去做奴隶。
被卖掉的人与平常的家奴可是不一样的对待,被判为奴籍的人只有被买家虐死这一条路,买家买回的奴隶是不会把他们当人看的,甚至想打想骂发泄,或是对身体的虐至死,官员是不会管的。
心里一直就这样不安地矛盾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妻主?
蓝邪儿自从坐下来后就有些坐立不安,眼睛老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望着虞文素。
而正在细心为蓝邪儿用药酒轻揉着额头的虞文素见自己怀里的人儿时不时的偷瞄着自己,但一触及到自己的眸光的时候却又慌张地躲开了,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儿,似乎又在顾及着什么一般。
不觉皱了皱眉头,暗想:难道是邪儿刚刚在窗户那里看到什么?还是别有其心事?
把手中的小酒杯搁好在桌上,一手抬起蓝邪儿的头,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看着他,疑惑地问:“邪儿有什么心事吗?”
“我……我……”蓝邪儿紧张地看了看她,又微微侧头望了一眼窗户,最后似鼓足了勇气,说道:“刚刚在街上撞到我的那位公子就在下面。”
蓝邪儿边说边观察了一眼妻主的眼神,随后微微垂下眼睑,眼神有些暗淡,手儿紧拽着自己的衣角撕扭着,小声说:“那位公子……现在……好像很……不好,被那些人贩子放在高台上当做奴隶买卖。”
他虽然喜欢妻主,更不想妻主被别人抢走,但人命关天,更何况那位公子还是男子,男子生来皆苦,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使另外一位男子遭受到如他一样的痛苦折磨。
闻言,虞文素看着怀里黯淡无光的人儿思忖了片刻,缓缓站起身来走至窗边,深邃的黑眸隐隐带着一丝锐利的眸光望了一下热闹拥挤的人群。
“那邪儿想让我怎么做?”
依邪儿那般聪明的男儿,定看出来她以前与李若尘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邪儿完全可以不必告诉她这些,但他还是选择了告诉她。
蓝邪也走到窗边,两人就这样定定望着街上那抹白色的身影跪在地上。
“妻主,我们救救他们吧?”蓝邪儿望着那一排排跪在太阳底下的男子,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本还纯洁乌亮的黑眸瞬间闪过一抹嗜血的眸光。
如玉般白皙的脸颊上全没了平时的可爱之色,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的阴鸷与冰冷。
“只要你喜欢,为妻就随你吧!”
她虽然不知道邪儿以前经过何种痛苦,但看着他似全然变了一人,此时,心里便开始隐隐作疼起来,眼里涌起无尽心疼的眸光。
“妻主身上有多少钱?”
得到允许的蓝邪儿蓦地转过头来,眼里又换回了以前可爱的模样,嬉笑着眨巴眨巴着灵动的大眼,双手便开始在她怀里搜索着银票。
“嘎吱”一声,小二姐端着一托盘酒菜刚一进来就见到两人这般暧昧的场面,不由得慌张地退了出去。
“对不起两位,小的不知……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边后退还边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捂住眼睛。
“小二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在妻主身上拿银票救人。”蓝邪儿见小二姐误会,瞬间,脸上便飞上两朵小红云,忙解释道,“快进来吧,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虞文素见蓝邪儿绯红着脸儿,不由得宠溺地捏了捏他那可爱的俏鼻,“看你把别人吓的。”
蓝邪儿可爱地吐了吐粉舌,羞红着粉嫩的脸蛋儿乖乖地站在一边。
他并没想到会被突入进来的小二姐所误会。
“小儿姐快拿进来吧!再不拿进来我们可就饿死了。”美人儿见她还不进来,便站在原地仰长了脖颈喊道。
“是,是,让……让两位久等了。”
千呼万唤中外面的小二姐终于走了进来,脸上也爬着一抹红晕,神情很是尴尬。
小二姐一一把各盘精致美味的菜肴摆好在桌上,转身欲离开包间。
不料,蓝邪儿忙叫住:“奴家想请问一下小二姐,下面那些跪在地上的家奴和男眷是哪家的?他们又为何被当做奴隶卖掉?”
“小的不敢当,但要说起下面那些被卖的人,公子算是问对人了。”
见蓝邪儿一脸希冀地询问下面那些人的情况,小二姐便也没了刚刚不自在的神情,款款而谈起来,“他们是京城最大钱庄沐家钱庄的家奴和家眷,两个月前沐家钱庄因换万两假银给客户被打入府尹大牢。”
“兑换上万两假银,那可是杀头之罪,难道他们不想活了吗?”蓝邪儿睁大了美丽的凤眸带着一脸的惊讶,狐疑地问。
而坐在一旁静静地吃着的虞文素却是一句话也未说,更没有一点惊讶,她以前也隐隐听雨冉他们提起过此事。
只是此事可没有表面那般简单,他们定是被人诬陷,只要有脑袋的人便就不会兑换那般大数目的假银给客户,更别说这沐家钱庄十几年来在大珏可是享有很高的评价与上好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