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轰隆”一声响,赫千夕盯着床上的人儿使劲看,只见他双眼泪水盈盈,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十足的受了委屈的模样。
难不成真如她所想……
“子静,你……还是处子吧?”赫千夕本不是这儿的人,对男人的贞操实在没有什么忌讳,脑袋一热就问出来了,丝毫不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赫子静原本哭得红通通的小脸忽然变得惨白得吓人,嘴唇哆嗦着,双眸瞪大,可是脑袋却垂得更低了,房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刹那的安静过后,他终是忍不住了,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呜呜……”
他哭得不可谓不凄惨,全身都不停地发着抖,泪水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渗入锦被中是,湿了一片。
赫千夕心疼了,想想这小家伙平常就乖巧得让人怜惜,被这个身体万般折磨都不曾埋怨一句,终日困在那深冷的竹林屋子里面也不曾闹过,就连向赫思繁打小报告都不懂,可是这样温顺的人,却不知道在何时被夺去了……贞洁!他今年才十六岁,那么……他还是未成年啊!
不过,到底谁那么大胆……
她想到这里,忽然全身一震,双眼瞪得老大,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肩膀,小声又谨慎地问道,“子静,告诉姐姐,是不是……姐姐曾经对你做了什么……啊?”想起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可是个禽受一般的家伙,又常常喜欢折磨他,还会吩咐奴仆退下去,唯一能做的事情不就是……妈呀!这不是近亲aa么!
赫子静一听,哭得更加凶狠,一不小心被空气呛了一口,竟不停地咳嗽起来,小脸上泪痕斑驳,连呼吸都不顺畅了,看着就让她的心揪着疼。
“好了好了,别想了!”赫千夕连忙将他抱在怀里,拍着后背顺气,“是姐姐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赫子静说不出话来,只能埋首进她的怀里,无力地摇了摇头。
哎,哪怕是自己伤了他,他都不会责怪,这样的人儿,她如何舍得让他再受委屈呢?
等他稍微平伏了一些,赫千夕才开始问起了原委,不过,这干坏事的虽然不是她自己,可是听起来却万分别扭,活像是自己把人家小美男给强了一般。
“那天……姐姐喝得很醉……然后就……让子静不许出声……还让……子静把衣服给脱了……子静……子静好怕……好痛……呜呜……”赫子静说起当晚的噩梦时依然害怕得全身颤抖,可是心里却是在疑惑,明明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啊,为何他可以说出来呢?为什么他只是害怕着以前的姐姐呢?现在的不也是姐姐么?可是他总觉得,现在的赫千夕和以往记忆中的那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原来是这样。”赫千夕叹了一口气,想到两人有了关系,那是铁一般的事实,心里就觉得万分无力,原本是想孑然一身的,可是这个身体毁了人家的清白,说什么都不能不负起责任,更何况,若是她不负责,没有女子会娶一个失了贞的男子为夫,若是只能当一个地位低下的侍人,还不如由她娶了好生照顾呢。
“子静知道,若是嫁给了大皇女的话,会给姑母和姐姐带来杀人之祸的,子静本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倒不如死了干净。”赫子静已经不哭了,只是偶尔哽噎几声,两只眼睛通红,像两颗大核桃一般。
赫千夕拿着手帕为他擦着脸上的泪痕,说道,“小傻瓜,你当然是要嫁的,那嫁衣得赶紧缝好才是。”
赫子静一怔,然后垂下头,“是。”
“答应了?不寻死了么?”
他摇了摇头,“以往姐姐说的,子静都听。可是,恕子静任性了,大皇女若是要碰我,子静……只能一死谢罪。”这样的话,姑母和姐姐都能好好的,这个家给他的恩情,他来世再报了。
“笨蛋!”赫千夕猜得没错,只要自己说的,他都乖乖去做,可是这次关乎整个赫府,他却宁愿牺牲自己,看来他对赫府是充满感激的,到底有多善良,才能做到他这样?不禁叹息了一声,抱住他说道,“谁说你要嫁给大皇女的?你要嫁,也是嫁给姐姐啊。”
“啊?”
赫子静完全呆住了,那小小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被眼前的女子给玩得团团转,也不知道她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啊什么?你的清白交给了姐姐,当然只能嫁给我了,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别的女人?”赫千夕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说道。
他看到她生气,立马就慌了,手忙脚乱起来,“不是,子静不是的……只是……姐姐不喜欢子静……”
“姐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不过还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罢了……
“真的吗?姐姐……喜欢我?”
“是啊,那你可愿意嫁给我?毕竟……那日让你受苦的是我……”说起来真是窝火!明明就是那混蛋做的事,却要让她来背黑锅,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那人的灵魂揪出来揍一顿!
“子静,愿意的……不知道为什么,子静觉得现在的姐姐不是以前的了,好像,好像两个人似的……”
赫子静的小脸又红了,怯怯糯糯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她听得一清二楚。娘亲咧!这小家伙不仅温顺懂事,连看事情都是那么透彻!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看出来了!
“可是!”赫子静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小脸皱巴巴的,“那大皇女……”
“这种事情你就不需要担心了,乖乖地试好嫁衣,等姐姐娶你就成。”在古代,近亲成亲不是并不少见,流言蜚语是不必担心的。如果他往后有了喜欢的女子,她再放手成全他们,相信那人若真心喜爱他,定不会介意,若是没有那样的女子,她就照顾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