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了天下。”
赫千夕说道,“这种毒叫做沉霭,功效和西域的蛊毒有些相似,不过要配合西域的一种法术才能起作用。”
“什么法术?”
“催眠术。”这也是她之前在仙月岛上了解到的,一位研究西域蛊术的高人告诉她,西域有种法术叫做沉霭术,是能够控制人的心魂的,甚至能够改变人的性格,施术者先要为被施者下毒,然后配合沉霭术,就能控制人的行为,不过这种术不能持久,所以施术者要常常留在身边。
这种法术,就类似于现代的催眠术了,那位高人还说这个名字很贴切,要发扬开去呢。
玉紫琳肯定是对玉孤兰催眠了,让她宠信自己一人,建宫殿搜集美男这种事情肯定也是玉紫琳出谋划策,为的就是让百姓厌恶现在的女皇,然后自己取而代之。不过,她倒是不大相信玉紫琳会做到这种程度,毕竟是血浓于水,玉紫琳的身后,一定还有人指使着,这个人,恐怕就是易梦了吧。
赫千夕将一切向众人解释了一番,他们沉了脸,尤其是玉芷容,似乎受到了不少打击,“大皇姐竟然……”
“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女皇解毒,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研制解药,二殿下,这段时间,大殿下一定会找你施展催眠术,你要假装被她控制,不然的话她会起疑。”
玉情拧着眉,说道,“可是,万一皇姐都被控制了,怎么办?”
赫千夕一笑,“不用担心,二殿下体内没有中沉霭的毒,就不会受到催眠术的影响。”
为了小心行事,赫千夕让玉情假扮成小厮留在玉芷容身边,以防身边的人会下毒,另外将玉孤兰运回二皇女府的密室,自己则在二皇女府上研究解药。
“夕夕,母皇怎么样了?”刚刚从密室回到房里,就看到玉情已经脱了外衣在床上等着了,见她进来,便急忙冲过来问道。
赫千夕摇摇头,“有几味药比较难找,明日等我去皇宫找一趟吧,不是让你呆在皇宫里吗?怎么回来了?”
玉情撅起嘴,十分不满地看着她,“二皇姐和倾城在床上打滚,我在那里做什么嘛!还有,你今天,今天……有没有……”
“什么?”赫千夕一边脱去外袍,一边问道。
他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粘了上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夕夕,你……有没有碰……倾城?”
碰倾城?这小子该不会还记着今天的那件事吧。
“当然没有,倾城可是二皇女的人,是你姐夫,更何况,我对他没有意思。”赫千夕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解释清楚的好,免得自找麻烦。
“真的?”玉情咧嘴一笑,下一秒就勾上了她的脖子,柔软的袖子滑了下来,露出他雪白的手臂,“那……情儿呢?你对情儿有没有意思?”
“你说呢?”赫千夕淡淡一笑,双手回抱住他,放在他的腰间。
“我哪知道。”他撅起嘴,侧过头去,“那天……你要了情儿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情儿一直记到现在呢,这几天看着你和倾城共舞,情儿心里好难受,你却不管我,你不说,我就只能用猜的,可是,好辛苦啊,夕夕,你告诉情儿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平常这么聪明的小情儿,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赫千夕见他的嘴又嘟起几分,笑道,“这些话我不会多说的,所以你要听好了。”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三个字,让玉情顿时脸泛桃红,羞答答地埋首进她的怀里。
赫千夕一阵心动,打横抱起他往床上走去。
鸳鸯帐下,被浪滚滚,夹杂着房间淡淡的香气,不断在空中飘荡。
世事难料,赫千夕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好像过山车一样,刚刚上了一个高峰立刻就来到了低谷,如今她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月亮,只有空气中弥漫的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肩膀处传来的痛楚告诉她,自己被暗袭了。
原本接到了卿浣的亲笔书,说是易梦有造反的倾向了,让她回京城一趟,赫千夕担心祥凤那边的事情,加上玉孤兰的解药已经研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每天调理即可,便让玉情留下帮忙,自己一个人赶回去。半夜经过郊野,留宿在一对农家老夫妇的家中,未有料到这对老夫妇竟是魔煞宫的杀手易容,而小小的木屋外面聚集了几十个高手,都怪她警惕性不够,就这么被擒住了,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如今她的双肩被铁钩锁住,锋利的铁钩深深嵌入她的骨肉中,只要她稍微一动就会传来蚀骨的疼痛,幸好那时在邪涯底试药的时候承受过难以想象的痛楚,不然,现在的她早就晕厥好几回了。
从昨晚被袭到现在,都没有人来看过她,难道他们只是想把自己幽禁起来么?她可不会认为易梦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但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赫千夕在黑暗的小屋子里面想了许久,都没有得出答案,因为受了伤,脑袋开始沉沉的,她想着想着就闭上了双眼。
梦中,她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流声。
转头看过去,那是一大片的尸体,在荒凉的野外,白森森的骨头闪着鬼魅的光,鲜血从骨头中间渗出,滴答滴答地落入一旁的河流中,河流瞬间成了鲜红色,一直蔓延到天边,将旁边的草地也染红了。
那是打仗时候的情形,老天爷在告诉她,祥凤保不住了么。
“唔……”
第二次,她是被痛醒的,耳边传来的滴答声告诉她,刚刚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做梦,眼珠转了转,竟看到自己身下一大片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