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她何时成了他的娘子的?
莲香丹能够保存最重要的记忆,这就说明……卿若寒平常在脑海里想着的……应该就是她这个娘子了……
想到这里,赫千夕不禁高兴了几分,嘴角也扬了起来,低头看着身下的人,怀里那只小白兔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却也没有放开她,笑道,“寒儿,你知道我是谁么?”
卿若寒点点头,“娘子啊。”
“你知道娘子是什么人吗?”
“娘子就是你嘛,你怎么这么笨。”
赫千夕顿时满脸黑线,竟然被一个只有几岁智商的男子骂,真不是不一般的丢脸,转而抓起他的手腕仔细看了起来。
“娘子,你抓我手做什么呀?”
他大大的眼睛瞪着她,疑惑地看了她许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得生气起来,嘟起嘴巴使劲扭着身体,就要从她怀里逃开,赫千夕见状,只好用另外一只手搂住他,不让他动,可是他不但没安分一点,反而动得更厉害了。
“娘子,兔兔……”
“乖,等会娘子帮你抓回来。”
“真的?”
“嗯,娘子不会骗你。”
他的体内果然还有另外一种毒,花染,这种毒会让人的记忆退回小时候,如今看来,他应该是退回了七八岁的光景了。先是千日沉,然后是花染,到底是谁这么想摧毁他的记忆?卿若寒那天到底看到些什么东西!
“寒儿,饿不饿?”
卿若寒愣了一会,一只手悄悄抚上了肚子,小声问道,神色有些羞怯,“娘子听到了吗?”他的意思是,她是不是听到他的肚子在咕咕叫才问的。
“是,娘子带你去吃饭。”赫千夕笑了笑,眼前的人虽成了几岁的小孩,可是模样倒是可爱得很,也许这对一直身负重任的卿若寒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吧,趁这段时间,他可以好好地玩一玩。
“好,娘子抱我。”他揽上她的脖子不放,贴着她撒娇,赫千夕无奈地摇摇头,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走进屋子里。
烛光下,赫千夕正与刘劭说着话,将卿若寒的毒向她说了一番,出乎赫千夕的意外,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下毒?竟然有人向殿下下了第二种毒?可是属下明明守在了殿下宫外的!”刘劭瞪着两只眼睛,十分诧异。
“你整日都守在外面?”
刘劭摇摇头,“是这样的,我吩咐了几名侍卫轮流值班,而我是白日守在外面。”
“那其中是否有流云的侍卫?”
“自然是,女皇派了很多侍卫守在殿下的宫外,说是这样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那就是了,果然流云的皇宫是危险之地,幸好早日离开了,若不然,说不定还有第三种毒呢。”
刘劭的嘴巴张得老大,很快就冷静下来,问道,“大人是怀疑,流云女皇有意加害殿下?可是那日袭击殿下的黑衣人,应该是魔煞宫的杀手啊。”
“国师易梦三番四次请柬要女皇退婚,这个意图太奇怪了,为了保证殿下的安全,我们不得不防。”这个仇,她一定会帮卿若寒报!
“大人说的极是,属下回去定加紧防备,这一次是属下的失职,请大人责罚!”刘劭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副“打死请愿”的表情。
赫千夕扶起她说道,“刘大人不必如此,我离开这么久,多亏刘大人在殿下身边,才保了他的安全,这一次中毒是暗箭难防,往后注意就好。”
“谢大人宽恕,对了大人,我寄给你的书信都退了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刘劭疑惑地问道。
赫千夕只好将事情对她说了一遍,不过忽略了涯底下的习武生活,毕竟雪辰隐居于此,不想让别人知道得太多他的事情。
“想不到那七皇子竟然……不过大人,属下发现七皇子和国师走得很近,说不定两人……”
赫千夕一怔,点了点头,“这件事回去再探吧,对了,太师那里如何?”
“太师怀疑锦册就在易梦国师的手中,可是属下那次潜入她的府中探察了一番,未有任何发现。”
“那国师府守卫如何?”
“比起皇宫而言,松懈许多。”
赫千夕点点头,“我知道了,不用探察国师府了,锦册不在她手中,别白费力气,你向太师知会一声吧,说过一个月我们便回祥凤。”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刘劭正想出去,卿若寒就走了进来,看到坐在一旁的赫千夕,直接冲上去坐到她的大腿上,搂着她撒娇,“娘子,睡觉了!”
“不是让你先睡吗?怎么还醒着?”
卿若寒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小声埋怨,“娘子不在,人家睡不着。”
赫千夕还是不大习惯他撒娇的样子,不过眼前的刘劭似乎已经习惯了,暧昧地笑了笑,退了下去,关门的那一刻,她嘴角扬了扬,“太师啊,你说的可真没错,这赫大人想的可是与你一模一样呢。”
前些日子她向白慧汇报了夜探国师府的结果后,她老人家也是让她别再去了,而如今赫千夕与她说了同样一番话,让刘劭心中的敬佩顿时多了几分。
赫千夕最近,只能用焦头烂额四个字形容,而罪魁祸首,就是身旁这个姓卿的男人。
因为卿若寒如今的智商只有几岁,宛如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这祥凤大皇子竟然成了这般模样,说出去只会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说不定流言蜚语会越来越多,所以赫千夕下了命令,谁都不许提起这件事,否则杀无赦,而本来回祥凤的计划也搁了下来,因为现在的他,仅仅记得她,其他人,包括卿飞凤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