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千夕淡淡一笑,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如果他记不起我,我还是会陪着他,保护他,难不成将他丢掉?更何况,我答应了他的,假若他上战场,我会陪着他去,假若他要杀人,我帮他杀,假若他去死,我替他死,只要他想的,我都帮他完成。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伟大?”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可是那笑容落入玉情的眼前,却让他觉得那般心酸。
“胡说八道。”他撇了撇嘴,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叶子,转身进了帐篷,“我休息了,你也别太晚睡,会变傻的。”
赫千夕一怔,摇了摇头,原来这家伙不仅仅狡猾,嘴巴还很毒,寒儿啊,我好想你……
经过了二十天的行程之后,赫千夕一行人终于进了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玉情了,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烟波流转,妖媚动人,也不顾多少人因为自己而乱了手脚,他骑在白马上,一身红衣,在城中的街道上行走颇为显眼,而旁边的是赫千夕,身后跟着侍卫,这样一群人哪能不引起瞩目?大家都愣愣地看着他们,喧闹声竟小了一些。
“夕夕,那是什么?”
玉情一路上的行为十分高调,倒也不是他故意所为,而是他自小在皇宫,第一次出来未免有些好奇,看到街头琳琅满目的小玩意,自然是从街头就问到了结尾。
“面人。”
“那这个呢?”
“小公子,这是给娃娃玩的小摇鼓,让你妻主买个,送给你们的娃儿吧。”看摊的是个中年女子,看到玉情和赫千夕两人,就自然而然将他们看成一对了,笑道。
玉情一怔,脸一红,将摇鼓丢了回去,“她才不是我妻主!”
赫千夕跟在后面摇摇头,转头对身后的侍卫之一阿大说道,“这儿的宴凤楼很出名,你们先去那里要间厢房,我和公子等会就到。”
“是。”几人听命,齐刷刷地消失在大街上,留下兴致勃勃的玉情和跟在后面当保姆的赫千夕。
走到一半,玉情却忽然停了下来,赫千夕牵着马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他定定地看着前面聚集的一大群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那里好多人!我们去看看!”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直接走了过去,只可惜他手中还牵着一匹马,怎么也挤不进那些人中,半晌,他瞪了一眼,大喊一声,“给本公子让开!”
人群忽然静了,一双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沉默了半分钟之后,这些人竟然真的为他开了一条路!这就是美男的魅力吗?可是为什么,她有种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的冲动呢……
沾了他的光,赫千夕也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穿着灰衣的男子晕倒在一旁,头发衣服都是脏兮兮的,脸被遮住了一半,赫千夕看不出来他到底长什么样。
“这位大姐,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赫千夕问向旁边的一位中年女子,她瞥了她一眼,说道,“俺也不晓得,就是看到很多人在这里,才过来一瞧,这男子已经晕在这里了,哎,还真是可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夫郎,这么久了还没见到他妻主。”
“那你们怎么不送他去看大夫呢?”玉情接过话,问道。
又一女子插话,说道,“哪能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万一惹来什么事,谁担当啊?这两位看起来不是本地的吧?告诉你们,这种事情还是少惹……哎哎,你做什么呢?”话还没说完,她便看到赫千夕径直走到了男子身旁,也不管他身上有多脏了,打横抱起他,转头往回走。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找大夫了!”
玉情瞪了那群人一眼,也跳上了马,向赫千夕伸出手,说道,“给我。”
她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说道,“你?行吗?”
“当然行!”玉情见眼前的人怀疑自己,一怒,直接将那男子抱过来,却感觉到怀里一沉,马儿的脚步一紊乱,仰头呼啸了一声,差点就将两个人一齐丢出去。
赫千夕一惊,急忙拉住缰绳,一手护着玉情,一手揽住那晕迷的男子,无奈地摇头,“别了,还是我来吧,你这样载他,他会一直晕下去的。”只见那男子头部垂下,摇摇晃晃的,这样一弄,铁定会脑充血。
玉情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法反驳,松开了手,看着那人温柔地将男子抱上马,然后揽在怀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哼!
还说对义兄一心一意呢!现在却光明正大地轻薄其他男子了!不行!等那男子醒来之后,他们就立刻走!
玉情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样一想,那发闷的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赫千夕带着陌生男子看了大夫,本就想离开,可是那大夫说他身体极其虚弱,又常年被虐待,身上的伤虽不重,可是太过频繁,需要长久的调理才能治好,再加上他气血很虚,假若再操劳,可能只有两三年的命了。
他一个女尊国的弱质男子,怎么会遭到如此厄运呢?
所谓送佛送到西,赫千夕也只好将一直昏迷不醒的他带到宴凤楼,等到他醒了再作打算了,只是玉情的小脸一直绷得紧紧的,死死瞪着她怀里的人,好像这么做,那人就能早日醒过来一般。
“大人,这……该怎么办?”
几个侍卫看着多出来的一个陌生男子,纷纷多了警惕,问道,可是赫千夕都还没有说话,一旁早已怒气冲冲的玉情终于爆发了,“还能怎么办!你们主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