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住,谁若是敢上前一步,本小王就要你们好看!”夜轻染瞪着走向他的护卫。
几名护卫齐齐止步,一时间不敢真动手,齐齐看向容景。容景面色淡淡,并未开口。
夜轻染得意一笑,“弱美人,看你奈何得了本小王不?”
“刚刚听说你这小魔王来这里捣乱朕还不大相信,没想到原来是真的!景世子奈何不了你朕奈何得了你。”老皇帝的声音忽然从外面响起,苍老而不失威严,“将这个捣乱的小魔王给朕押回德亲王府休息去,没有朕的允许,景世子授课这一段时间再不准他来上书房!”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这老头来得也太巧了!不禁为夜轻染默哀。
“皇伯伯,天地良心,我真没捣乱!不信你问问小丫头!”夜轻染也有些无语。
“嗯嗯,他真没捣乱,从来了就老实地待在我身边!”云浅月猛地点头,说的是实话。
“你倒是够义气,不过义气可不是用在这里的。”容景淡淡飘出一句话。
“月丫头的话朕才不会相信!朕让你来上书房可不是让你来玩的,这小魔王什么德行朕清楚得很!”老皇帝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孝亲王、德亲王、云王爷、夜天倾、夜天煜,以及几位朝中大臣,最后面是冷疏离和陆公公。
“我的人品啊!”云浅月叹息了一声,给了夜轻染一个“我也帮不了你”的眼神。
“皇伯伯,话不能这样讲,我今日真是没捣乱,要不你问问上书房的这些人,是那个弱美人故意看我不顺眼。”夜轻染看着老皇帝的同时不停地对容景放眼刀。
“那也得你有本事让景世子看你不顺眼,臭小子,你什么德行你老子也清楚得很!还不给我滚回去休息!”德亲王怒斥了一声。
夜轻染立即住了嘴,有些愤愤不甘,将书本塞回云浅月手里,抬脚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对老皇帝道:“皇伯伯,你可不能怪小丫头伤了那头猪的手,他才是真正捣乱找小丫头的麻烦,活该有此下场。若是我早一步来的话,何止废了他一只手这么简单,早就将他脑袋拧下来了。”
老皇帝看了夜轻染一眼,并未说话。
“我这些年虽然在外,京城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尤其是被他手下残害死的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这种人渣就是杀一百次也不够,小丫头没杀他是便宜了他。若是皇伯伯敢治罪小丫头,我就有办法杀了这小子,反正我话说在前头了!如此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夜轻染虽然对着老皇帝说话,眸光却是凌厉地看着孝亲王,丝毫不避讳对云浅月的维护。
孝亲王一张老脸被气得铁青,身子哆嗦了起来,怒道:“染小王爷你……”
“我什么?孝亲王叔,你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谁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昨日在武状元大会你怎么向皇伯伯保证的?今日就将你家的儿子放出来祸害他人?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可没做那种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事情,比你家那个猪头强多了。”夜轻染丝毫不留情面。
“轻染!”德亲王看不过夜轻染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孝亲王,连忙喝住他。
“小丫头是什么性情我最知道,人不犯她,她从来不会去犯人。所以,皇伯伯,你可要公正一些,昨日你网开一面,这头猪不但不知道感恩,今日反倒又来捣乱欺负小丫头,真当这天圣京城的地盘是他孝亲王府的吗?可以随意无法无天?”夜轻染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
孝亲王立即变了脸。
“好了,我走了,当谁愿意在这破书房待着?”夜轻染扔下一句话,出了上书房,嚣张至极,全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云浅月佩服地看着夜轻染离开,想着什么叫嚣张,这才是。
“这个混账小子!”德亲王斥骂了一句,对孝亲王道:“冷王兄,这混账小子就是这个德行,你海涵吧!这些年谁也治不了他。”
“这个小魔王,在朕面前也越来越嚣张了!”老皇帝也是一副无奈神色,斥骂了一句,看向孝亲王,“冷王兄,不要和那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老臣有分寸!”孝亲王气得浑身发颤,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夜轻染说的是事实。
老皇帝点点头,看向地上的冷邵卓,又转向云浅月,面色一沉,“月丫头,你给朕解释解释,怎么会废了冷小王爷一只手?”
“他要打我,就用那只手,我就给他废了!”云浅月话语简单。
“他因何要打你?”老皇帝沉声问。
“喏,就是这个,我倒着拿书本,他骂我,我反骂了回去,他不服就过来要打我,我岂能让他那只猪手碰我的脸?自然是给他废了。”云浅月抖了抖自己手里倒着拿的书,胡扯道:“他其实是好色,贪图我的美色,所以才屡次找我麻烦,想要对我无礼调戏。如今也是借恼怒过来想碰我,我一忍再忍,如今忍无可忍,就给他一点教训!”
“你胡说!邵卓怎么可能对你……”孝亲王勃然大怒。
“你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是好色之徒,你看看他身子都被掏空了,指不定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他对我见色起意,意图染指有什么稀奇?以前是我有武功,他奈何不得,如今看我没武功了逮住机会就要欺负我。我昨日都没好意思说,今日就说给皇上姑父听听,看看我这个正当防卫是不是做错了!若皇上姑父说我做错了,那我也不反驳半句,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就让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吧!说云王府的女儿被好色之徒欺负,偏偏皇上还向着那好色之徒反过来惩治受害者,皇上姑父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就成,我没意见!”云浅月截住孝亲王的话,一番话夹枪带棒,反将了老皇帝一军。
孝亲王一句话憋在心口,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只大怒道:“你胡扯!”
“是不是胡扯孝亲王可以去京城大街上问问百姓去,看看多少良家女子遭了他的玷污。”云浅月不以为然地看着孝亲王,不屑道:“不过估计你也问不出来,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尊贵王爷,大街上的那些小老百姓在您眼里就渺小如蝼蚁,他们见了您就如见了鬼,躲都来不及。您咳嗽一声,他们都能吓得尿了裤子,问估计都问不出一个屁来。我劝您还是省省吧!若我是您,自己的儿子生得这么混账不肖,孝亲王府的招牌早就该摘除了,早就三尺青锋以谢天下了!还出来狡辩,我都替您脸红!”
孝亲王看着云浅月,铁青着老脸怔了半晌,身子剧烈地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云浅月骂了人,心里暗爽。
“月丫头,朕也没说你做错了要怪罪于你,你这刀子勺子一大堆就向朕砸了过来,和那小魔王一样,是半丝亏也不肯吃。”老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板下脸叱道,“你一个女儿家,嘴里怎么能吐那些污秽的字?还吓得尿了裤子?‘屁’字也说出来了,真是粗鲁。看来朕让你上这上书房来学课是没错的。”
“皇上姑父,我们识的字里可有‘尿’字和‘屁’字?”云浅月看着老皇帝挑眉道。
“自然是有!”老皇帝道。
“那不就得了。我刚刚学了这两个字,拿来用用。我们每天要尿尿,每天也要放屁。难道谁能不尿尿憋着?有屁不放也憋着?孝亲王能吗?皇上姑父能吗?德亲王能吗?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吧?既然有这个字而不用,那还学它做什么?干脆将这个字从古文字中剔除得了,反正皇上姑父是皇帝,金口玉言,只要您颁一道圣旨,说从今以后这个‘屁’字和‘尿’字不能用了,那我绝对再不说了。”云浅月继续将老皇帝的军,觉得再不能软柿子让人觉得好拿捏了。
老皇帝张了张口,似乎被云浅月说住了,半晌没发出声。
“哈哈,这个小丫头……”德亲王大笑了起来,“她虽然不爱读书,这大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怕是读书人都说不过她。”
“都是一堆歪理!”老皇帝给自己找面子,也笑了。
孝亲王心中恼怒,尤其听到皇上说不治云浅月罪的话,更是恼怒至极。但此时自己儿子有错在前,又有夜轻染的警告,他虽然恨极了云浅月嚣张的样子,但也莫可奈何。他不说话,大踏步向冷邵卓走去,来到他近前抱住他,心疼地痛呼,“邵卓……”
皇上和德亲王止住了笑,齐齐看向地上躺着的冷邵卓。
“皇上,老臣请旨带他去医治,他虽然混账,但今日也受到了教训,老臣不追究云浅月的罪,也请您莫要怪罪老臣这混账儿子了吧!老臣以后定会好好教导他。”孝亲王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先忍了,等云浅月有朝一日落在他手里,定让她生不如死。
“不是去请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还不到?”老皇帝闻言,看向冷疏离。
冷疏离刚刚被夜轻染和云浅月一连串的话给镇住了,此时听到老皇帝问话才惊醒过来,连忙大声道:“云浅月在胡说,我哥哥才不会对她见色起意,我哥哥最讨厌的人就是她,恨不得杀了她,如何会调戏于她?皇上,您要为我哥哥做主!”
“无论是见色起意,还是讨厌,他对我先出手是事实!”云浅月冷冷地看着冷疏离。
冷疏离无从反驳,只能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