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悠悠回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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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席上珍品头发菜

“苏武留胡志不辱,雪地又冻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旃,牧羊北海边。”这是一首古老的民歌《苏武牧羊》中的一段。汉代的苏武出使匈奴国被扣留,在北海边上牧羊,渴时饮雪,饥时吞旃,这个“旃”就指的是头发菜。古人并不知道它有什么营养,只知道它是一种能吃的食物,苏武靠它苦苦熬了19年,汉武帝终于派人把他救了出来。

发菜,由缕缕交织的青丝构成,形状酷似东方少女的秀发。宁夏人习惯地称之为“头发菜”、“地毛菜”,也有的地方称“仙菜”、“地耳筋”,蒙古族亲切唤它“嘎吉力乌苏”一一意为土地的头发。因其属名贵珍品,有人还冠以“黑色金子”、“戈壁之珍”的美誉。自古以来,宁夏就是我国最著名的发菜产地,宁夏人还把它列入特产“五宝”之一的“黑宝”。由于发菜与“发财”谐音,每逢新春佳节或婚嫁吉日,或探亲访友,人们常以发菜作为高档礼品馈赠亲友,表示恭贺财源茂盛,阖家团圆。湖北诗人沙永松在宁夏品尝了发菜之后咏道:“禀赋天然出野丘,为何不上美人头。使得珍馐无原味,高居塞外数风流。”宁夏诗人杨发第也热情地赞道:“色乌似发产山川,异域他邦珍佐餐。因借谐音名取吉,高抬身价客皆欢。”

发菜作为一种美食很早就被人们所青睐了。唐朝时,京都长安有位名叫王元宝的商人酷嗜发菜,每餐必备。后来他发迹成为当地一大富豪,人们认为他是吃了发菜而发财的,便争先仿效,蔚然成风。有的还将发菜做成金元宝形状的美馔佳肴,以图发财致富。据说,如今古都西安饭庄的十大名菜之一的“金钱发菜”来源于此。港澳地区用发菜烹制的“吉祥菜”,其意义几乎同出于一个“企望发财”的美好愿望。厦门南普陀寺是以著名素馔“半月沉江”驰名的,而它的“发菜豆腐”,色香味形俱佳,别具一格。

发菜其实是一种野生的陆生藻类植物。我国西北地区的宁夏、甘肃、青海、新疆以及内蒙古是主要产区。发菜一般贴着地面表皮生长,多喜荒漠和半荒漠的草原、山间盆地、低山小丘。原本无根、无籽,属无性繁殖。成形的发菜弯曲细长,颜色黑绿发亮。每年深秋至次年早春,野草枯黄,发菜显而易见,尤其是阴天和雨后,人们带上干粮,拿上抓子进行采集。唐代诗人自居易曾有诗形象地赞叹道:“仰窥不见人,石发垂如鬃。”鲜明而生动地表现了缠绕成团的发菜,乌黑纤细,颇似少妇的“鬓发”,绰绰动人。

有关科研部门对发菜进行测定认为,每百克发菜中含有蛋白质20.3克、碳水化合物56.4克、钙2560毫克、铁200毫克、碘11000毫克。此外,还含有丰富的糖类物质和多种维生素以及矿物质等营养成分。其中蛋白质的含量要比鸡蛋高65%,比一般肉类高出2倍之多,比牛奶高7倍。淀粉的含量高于鸡蛋的35倍,热量高于鸡蛋3倍。一斤发菜所产生的热量为一个壮年人日需量的一半还多,这是任何蔬菜亦无法比拟的。难怪古人早就将其与海参、鱼肚、燕窝、鱿鱼、猴头、鱼翅、熊掌并称“美味八珍”,是喜庆筵席必不可缺少的佳肴。又因发菜其丝如墨,实属菜蔬中独占一绝的黑色食品,更是菜肴配色增辉之佳品。可以说,发菜在烹饪领域中,冷热荤素均适,酸甜咸辣皆宜,烧熘蒸炒都可,尤以烹羹汤最为益人。在宁夏山珍美味菜系中,有发菜、鸡脯、蛋清、蛋黄、青红丝做成的“金鱼发菜”、“金钱发菜”、“如意发菜”;有与豆腐、枸杞等做成的“四方发菜”,还有“绣球发菜”、“珍珠发菜”、“发菜白果”、“酿发菜”等等。发菜与鲜虾配制成名菜“碧波鸳鸯汤”,发菜宛如簇簇水草,衬托着红虾“鸳鸯”,真是色味俱佳,情景交融,恰似一幅山水画。-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搞活经济的大好形势,全国各地大小餐馆,选用发菜作主料制成的菜肴,更加花样翻新。较著名的有北京的“酿发菜汤”,安徽的“发菜甲鱼”,陕西的“酿金钱发菜”、“拌发菜”,甘肃的“金鱼发菜”、“梅花发菜”,福建的“象牙发菜”,广东的“发菜扣蚝豉”等等。西北人用发菜做馅包饺子、蒸包子,用蘑菇加发菜煮羊肉揪面,那真是“丝线拉石头”,醇香可口,韵味无穷。宁夏还把甘草、枸杞、发菜制成饮料。

人们在长期的食用过程中确认,发菜性味甘凉,具有清热解毒、化淤、化痰、止咳、孕妇下乳、顺胸理肺、凉血明目、通便利尿、降低血压和排除人体内有毒物质的特殊功效。可以助消化、解积腻、清肠胃、利滋补和乌发等。被民间誉为“福寿菜”、“长寿菜”等。

据已有疗效表明,对肥胖症、高血脂、佝偻病、贫血、慢性气管炎、月经不调、乳汁不下、酒糟鼻、色素沉积、红斑狼疮、斑秃、癌瘤瘿肿、白癜风、甲状腺肿大、肾炎、浮肿、鼻衄、妊娠浮肿、脑血管病及调节神经功能和促进手术病患者加速伤口愈合等有积极作用。民间用发菜和瘦肉、淡菜同煮食用,能治疗肝肾阴虚所导致的眩晕头痛,同时也是动脉粥样硬化患者的最佳辅助治疗和保健食品,宁夏把它列为“五宝”,称为“黑药”,一点也不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