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悠悠回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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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秋来沙湖观荷花

儿时在省城念书,秋日常到银川西马营观荷花。因那时阅历甚浅,只知“翠盖千万重,芙蓉斗芬芳”。却不知“金尘飘落蕊,玉露洗残红”。邀三五个同学,登上一叶扁舟,欣赏大自然的美妙。秋风掠过湖面,荷叶荡风流雾,荷花似出浴美女翩翩起舞。

年轻时游杭州西湖,正值荷花盛开,红荷灼灼,白荷皎皎,粉荷盈盈,黄荷灿灿,放眼四望,到处是荷花的世界,宛如云锦铺湖,偶有少女驾舟采莲,“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时觉有人来”。香风袭来,心旷神怡,旅途疲劳顿消,正如南宋诗人杨万里所赞誉的那样:“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如诗如画,笔势雄健,意境开阔,使人浮想联翩。

去年秋天到平罗沙湖一游,信步荷塘,远远望去:“红莲白莲共玉瓶,红莲韵绝白莲清。”荷叶田田,荷花流香,碧波千顷,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使我想到三国时曹寅的一首诗来:“一片秋云一点霞,十分荷叶五分花。湖边不用关门睡,夜夜凉风香满家。”香远溢清的荷花,配上绚丽多彩的旖旎风光,沙湖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南方的一粒莲子随风落土,在沙湖中生根展叶,1伸茎竖蕾,奇花绽放。荷塘点缀沙湖,更显江南秀色。游人滑沙、乘船游兴未了,兴致未散,三五成群,扶老携幼,邀朋唤友,一齐涌向荷塘。我也偕妻一同走进位于荷塘中间的“荷花亭”,欣赏红裳翠盖荷花的绰约风姿。站在荷花亭看荷花,更为真切,一看红荷赤灼,光彩夺目,近看似灯笼火把,远看云蒸霞蔚;二看白荷,花色皎白,素洁怡人,似铺霜隐雪;再看黄荷,一片金黄,流光溢彩,葳蕤生辉。观荷品诗,感受“徐娘羞半面,楚女妒纤腰”的意境。观荷花,娇红嫣姹不胜姿,似出浴美人;观荷叶,碧玉盘中弄水晶,绀叶摇风钿扇圆;观荷茎,“万柄清风动晚凉”;观荷苞“素房含露玉冠鲜”。田田荷叶,亭亭花枝,朵朵花蕾,袅娜生香,清可涤尘烦,浓则透远乡,山香水香花更香,真乃是:荷花一日来沙湖,塞上夏桂不敢香。

细看含苞欲放的荷花,好似少女握着的红拳,“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蜒在上头”,比喻人才初出。不由得使我想起一个典故,乾隆下江南微服私访,路过一池荷花塘,便停下观赏,看着含苞待放的荷花,风儿惹起怒,使之一挥,鱼儿戏其艳,使之一摇,乾隆灵感顿生,看着随从文人纪晓岚吟道:“池中莲苞攥红拳,打谁?”示意他立刻对出下联,纪晓岚连忙应对:“岸上麻叶伸绿掌,要啥?”吟罢两人畅怀大笑。

荷花所以成为人们心目中韵佼佼者,古今不少文人雅士赏荷、咏荷、对荷当歌,这固然与它的形貌、资质、幽香、明丽、素洁息息相关。但尤为重要的是,因为它是人们心目中正人君子的象征,宋代学者周敦颐写过《爱莲说》,他称荷为“君子之花”,“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他把高雅瑞洁的荷花,比喻成“正人君子”,不要随俗浮沉。应有自己高尚的气质才对。诗中蕴含着怎样做人,如何做人的深刻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