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这一下子,不得摔惨了?但没有,落下去后,我只觉得稍微有点疼。
我怀疑是身穿这身护甲起了大作用。我现在面朝下,哼哼呀呀几声,终于费力的抬起头来。
我左右看看,当发现有四五个村民正绕过院子往这边跑时,心里又紧张上了。
我扯嗓子对院里喊,让姜绍炎和铁驴快出来。
他俩身手太强了,一个赛一个的,跟两道黑影一样飞出来,铁驴落地后看着我还咦了一声问,“徒弟,你趴这儿干嘛呢?练龟息功么?”
我气的心里像有一万只大马在咆哮,心说这头死驴,他还问我?刚才不用那么力,老子犯得着这么逗比么?
现在情况紧急,我们也不瞎开玩笑了,姜绍炎和铁驴合力把我架起来,我们仨奔着村口跑。
我们逃难速度还是可以的,这一路上也没遇到啥危险,但一出村口,我傻眼了。
黑奥迪旁边围了十多个人,都拿着木棒和扁担之类的家伙事,看样子是要砸车。
我心想车不能砸啊?不然坏了,我们哥仨真就撩在这穷山沟子了。
姜绍炎也忍不住喝了一声,指着这些村民喊,“走开!”
可他们情绪很激动,想想也是,我们仨在他们眼里,肯定是穷凶极恶的人。
有个小伙不地道,喊了一嗓子,“拼了,打死他们。”之后竟然蛊惑这么村民全朝我们仨冲过来。
我心沉到底了,也做好一会肉搏的准备了。
铁驴却上来暴脾气的劲儿了,不给村民离近的机会。他一掏枪,对着这群人砰砰砰的来了三枪。
这三枪倒没对准人身子打的,他枪口压低,都打在地上了,而且尺度把握的好,这三枪只是让这些村民眼前的地表冒出三股烟来。
就算如此,这些村民也吓住了。还什么冲锋?他们很默契的一扭头,嗖嗖的都逃散了。姜绍炎带头,我们仨也急忙钻到车里。
这次还是姜绍炎当司机,铁驴坐副驾驶,而且开车前,姜绍炎还把他的枪递给我了。
我们原路往回来,现在天亮了,比昨晚开夜车强很多。我是舒服坐在车座上,喘了几口气,终于把心情平复下来。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跟姜绍炎和铁驴建议,“这村子都快****了,咱们仨属于杯水车薪,搞不定,要不要呼叫下当地警方看看,让他们派支援处理下。”
姜绍炎没回复,有种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意思,铁驴听我的,把手机拿出来了。
他刚拨完号把电话打出去,姜绍炎竟来了个急刹车。我跟铁驴都往前一探身子。
铁驴被这么一弄,还不小心把电话摁挂了。
铁驴问,“咋了?”姜绍炎摸着额头上的头发,这代表他有点紧张了。他还看着路两旁跟我们说,“都仔细瞧瞧,这里是不是尘土很大?”
我观察一番,也别说,路旁的林子里有种乌烟瘴气的感觉,只是灌木太密,再具体就看不出啥了。
铁驴接话,说难道有人埋伏?
姜绍炎微微点头,又说,“埋伏还不小呢。”
我意识到危险。但我们仨也不想下车。姜绍炎挂着一档,让车慢慢往前开,我们纯属走一步算一步。
没多久,前方有两棵小树有反应了,嘎巴嘎巴两声,应声而倒。
这两棵树分别在路两旁,它们这么一倒,一下成了V字型,把路彻底封住了。
这明显再告诉我们,这是机关,有人不让我们继续走了。
姜绍炎让我们稳住,又挂上倒档,想往后退,但他刚有这意图,我们后方又传来嘎巴嘎巴两声响,同样有两棵小树,把后路也封住了。
我脑门见汗了。姜绍炎倒是真有胆,索性把车停了,熄了火静静等待。
我知道自己枪法不行,拿着姜绍炎的枪也发挥不出威力来。我把枪又递到他面前。
姜绍炎看了看我,说了句,“你用吧。”
我有自知自明,反驳他,“你可别让我用,小心我一激动枪走火。”
我其实就是找个理由把枪还他,谁知道很应景的,这话刚说,原处就砰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心说******,自己没走火,敌人倒是不甘寂寞的先开枪发起进攻了。
我把身子尽力往下缩,又顺着声源偷看。我发现这不是枪声,林子上空炸开一个烟花。
只是这烟花很恶心,是血红色的,炸开后让天空看着跟飘了一层血雾似的。
我心里有另外一个念头,心说难不成是敌人发起进攻的一个信号么?
我想跟姜绍炎他俩说点啥,话没开口,路两旁有反应了。数不尽的灌木丛都抖动起来,一个个披着长毛、长着大犄角的黑牛从里面冲出来。
我记得古代战争时,田单用过火牛阵,而我是真有“眼福”,看了一个现场版的。
这些牛的尾巴上全捆了一些东西,还噼里啪啦直响,直冒火星子。
这些牛跟疯了一样,对着黑奥迪冲过来。
这下姜绍炎坐不住了,喊了句,“逃!逃!”
我们哥仨全打开车门,但我们都没逃出去,有几头牛离得近、冲的快,当先跑到车门这了。
我们要非得顶风下车,保准被牛犄角戳死。我们仨又很默契全缩回来,还把车门关上了。
这一瞬间,黑奥迪迎来了它最悲惨的命运,先是我左面,咣当咣当几声响,黑牛把车顶上了,它们力气很大,把车都顶的直往右边走。
很快,右面的黑牛也把犄角顶上去了,一下子车又停了。但刚才这一下又走又停的“移库”,让我心彻底跳到嗓子眼里了。
这两拨牛挺有意思,互相较起劲来。黑奥迪的车身嘎巴嘎巴直响,不过倒没散架子的趋势。
我看的紧张,嘴唇都发干。铁驴倒是哈哈笑了,跟我俩说,“看到没?畜生就是畜生,它们互相死磕去吧,等没力气了,咱们的危险就解除了。”
我纯属被他的笑一感染,整个人也轻松不少。可我们都小瞧这群牛了。没一会儿,它们都改策略了,顶在车上的牛,都哞哞叫着,一起抬脑袋。
它们的犄角很尖很硬,多多少少都刺穿车皮,刺到车里来了。这么一举,好家伙,我就觉得整个车都往上抬。
我心说糟了,我们真要悬空了,再有牛转到车底下随便一拱,车不就翻了么?
我们仨都明白这道理,姜绍炎有个办法,跟我俩说,“快,跟我一起,使劲往车上坐。”
我们行动起来,试图靠这种往下一顿一顿的劲儿,把车再压回去。
但我们白费力气,一番努力后,车依旧往上“浮”。我忍不住跟他俩建议,“不行开枪吧,把这些牛打死算了。”
姜绍炎和铁驴都摇头说不行,铁驴还解释一嘴,“子弹太小,一下打不死的话,这些牛会更狂暴的。”
我没招了。姜绍炎沉着脸稍微琢磨几秒钟,又有办法了。
他一摸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来。这可真是宝家伙,刀刃又黑又亮,不知道啥材料做的。
姜绍炎舞动匕首,对着一个刺进车的牛角狠狠削过去。咔一下,我觉得就跟削豆腐一样,半截牛角就摔到车里了。
我知道牛角是角质,没什么神经,就算断了,牛也不会觉得多疼。但没了牛角,它们就没办法举车了。
我暗暗佩服姜绍炎,而他这么一带头,也给铁驴提醒了。
铁驴也拿出一把宝匕首,跟姜绍炎一通忙活,而且他俩也顾及到车后座了,把我周围顶进来的牛犄角也都削断了。
这一下子,我们车又落回地上了。
看的出来,这群牛躁意不减,还打我们主意,只是它们角都成了半截,有几头牛对着车顶了顶,没啥大效果。
它们也不走,把车围上了,盯着我们直看。
姜绍炎想给车打火试试,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这么一闹弄得,车根本打不着火了。
铁驴气的哼了一声,说让我俩等着,他试试,看能不能开车门先逃出去。
我俩给他鼓劲,他小心的打开车门,这群牛没啥大反应。铁驴有点高兴,对我俩说,“有门路!”
但等他又把车门开大后,有两头牛对着车门顶起来。它们的力气多大啊,铁驴试图抵抗,但没抗到一秒钟呢,他跟车门都往后一退。
车门关上了,他整个人侧歪在副驾驶上。
铁驴气的卧槽、卧槽的骂上了。我劝了铁驴一句,让他淡定,淡定!
谁知道铁驴脾气更大了,一扭头,狠丢丢的瞪起我来。
我被他看得直嘀咕,心说他脑袋出毛病了吧?咋这么看我呢?
我损他一句,“大敌当先,你别闹!”
可我话刚说完,姜绍炎也扭头看着我。
我彻底毛楞了。我知道姜绍炎不是爱开玩笑的人,索性问他,“你们咋回事?”
铁驴抢话说,“我的大法医先生,你这么坐在车里被牛围攻着,觉得好玩是吧?”
我摇摇头。这次换姜绍炎说了,他指着我胸口强调,“小冷,快想个法子配点毒药粉,把这群牛都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