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寅这一说,我马上想到了被害女学生,她背着一个粉红色的书包,那空空的眼眶,被削掉的五官,还有裤裆里那个巨大的口子。
这一刻,我心紧了一下,心说该挨枪子的王老吉,你又把手伸到了校园。
我不想耽误了,问寅寅,“现场在哪?一起看看去!”
寅寅说在后山,又当先带路。赶路期间,她又介绍下案情,“死者是在学校后山发现的,下午两个学生去后山小树林谈恋爱,发现了死者。死者是两个女学生,初步判断是被祸害后又进行了虐杀。”
我一直默默听寅寅说,没有接话。这期间我又想到了那个背粉红书包的女学生,她是高中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杀死的。而这里是大学,后山还比较僻静,这跟之前的案子都有出入,难道说,王老吉又换口味了?
凭现有线索,我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样我俩来到后山。
小山下面都拉上了警戒线,每三十米就有一个民警在那里维持秩序,出入口还站了两个民警守岗。我们才到,守岗中的一个民警就看到我俩了,还主动挥手,热情的打招呼。
我仔细一看,是个熟人,就是上次那个色眼胖子。我心说真巧,咋啥事都能遇到这个胖子呢?
胖民警跟我俩介绍一些情况,当然了,对我来说,都是没啥用的。
他说,“寅专员、冷专员,现场已经被全面封锁啦,我还组织了部分弟兄在附近走访一番!”
我看他还有喋喋不休的意思,赶紧把话题打住。
我称赞他几句,让他好好守着,我跟寅寅要去里面看看。
胖民警面上应着,却跟同事交代一下,又屁颠屁颠跟我们一起进去了。我想了想,最后一叹气心说算了,由着这胖子吧。
来到案发现场后,我发现这里处在一片林子的最南边,现场几乎保持着原状。有一个女死者被自己的腰带捆住了双手并绑在一棵小树上。面部被砸的稀烂,尤其两个眼珠子,都没个眼珠子的样儿了。她的嘴也被弄了一个大豁子出来,门牙什么的都不见了,散落一地。她下身的衣物不见了,肚子和小腹那里也受到过钝物的击打,她的下体有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裂口,我用手大致比画了一下,伤口似乎比之前被害女学生的还要大。
至于第二个女死者的尸体,相比更惨,用支离破碎来形容都不为过。她趴在地上,两个耳朵都凶器给砍掉了,后脑门那里有一个“人”字形伤口,这是个致命伤,从伤口里还流出了很多红白相见的东西,应该是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她的裙子那里也有个三角形的裂口,看样子,是被人击打后,从后面被凶手进行了施暴。
另外凶手似乎对第二个女死者有难以遏制的愤怒,死者四肢都被砍了下来,丢弃在身体四周。附近草丛里也全是溅落的血点子,我甚至在脚下的草丛里发现了两根手指头。
看着那两具尸体,我心里隐隐产生一种矛盾感。
寅寅没急着发表啥观点,带着胶皮手套,正对一个女尸进行检查。
我趁空在树林附近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问一直在我身边的胖民警,“发现尸体的那对情侣在哪呢?”
胖民警回答,“他们吓坏了,正在警车里坐着呢。”
我心里有数了,回到现场,看寅寅尸检一会儿后,我留下她跟其他几名同事,又跟胖民警一起下山。
我目标明确,直接上了那辆警车。
俩学生挨在一起坐着,脸色都不咋好看,想想也是,换做谁,看到这么恐怖的两具女尸,心里都会有阴影的。
女学生还靠在男学生的怀里,看我到来,女学生语无伦次说了好几句话。男学生倒稍微好一些,冷冷的坐着,至少给人挺淡定的感觉。
我针对男学生,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他回答说下午在学校上自习有点闷,就想带着女朋友来后山搞一搞啥的,没想到遇到这趟子事。
但他说完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改口强调,他带女友来后山不是要搞,而是温习功课。
我心说得了吧,这小子暴露了。另外我也品出来了,男学生哪是什么淡定?这不彻底吓呆了么?乱说话!
我又针对女学生问了问,但压根问不出啥来。我放弃了,让他们彻底缓一缓再说吧。
等下了警车,没多久寅寅也回来了。她尸检的太卖力了,虽然这时脱了手套,双手还算干净,但衣服上沾了好几个血点子。
她不在乎,跟我汇合后,先问我,“冷哥,你对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没藏着掖着,说了心里的真实看法,觉得这事不是王老吉干的。因为王老吉属于那种凶残的智慧型凶手,而在这个现场,我看到了凶残,却没有看到“智慧”。更多的倒像是泄愤。
寅寅点头赞同,又接话说,“咱们也别把话说的太死,上山的小路和学校围墙附近有很多摄像头,咱们试着找一找,看有没有凶手来过的画面。”
我想到一个人选,对着不远处的胖民警摆摆手。
他本来挺积极,当听到我给他安排调录像这么个苦差事后,一下又泄了气。
我又给其他几个同事布置任务,让他们联系其他派出所的同事,想办法确认两名死者的身份。另外也把两具尸体送回警局做更详细的尸检与解剖。
大家分头行动。寅寅想回警局参与尸检,而我浑身湿乎乎的,也不想在这里吹风了。
其实我能坐车跟回去,但这么一来,损贼就不得不留在这里了。为了损贼,我得不得选择自行骑摩托。
摩托速度不慢,甚至比寅寅坐的警车先一步赶到警局的,只是下车后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有感冒前的征兆了。
我回到办公室就煮了点热水喝着。寅寅没直接来找我。
等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衣服干的差不多了,外加都这时间了,我一寻思,要不自己回家吧,等明天一早过来再问问案子有啥进展了。
但走到大门口时遇到寅寅了。她急匆匆的从外往里走。
她就是来找我的,我俩相遇后,她主动问,“饿不饿?”
这让我有点小感动,说明她还是很在乎我的。其实我本来不饿,净喝水了。但我发现自己这肚子真给自己张脸。
寅寅说完,它竟反常的咕咕叫起来。我想跟寅寅多待一会儿,谎称自己饿坏了。
警局食堂现在没啥吃的了,我和寅寅就在警局附近找了个小馆子。寅寅本想先点两份汤喝一喝,我一听头都大了。
我让寅寅自己喝汤吧,我直接点了份蒸饺。
我俩一边吃一边瞎聊着。这期间寅寅也跟我说,刚才技术组那边对扑克牌的研究有进展了。
我很在乎,追问结果如何?
但寅寅没急着说,反倒让我吃完饭跟她回警局,一起去技术组看看。
我连说行。等这顿饭快吃完时,又有两个小伙走进来了。
这也是警局的同事,估计是刚下班,也选了这家餐馆吃口饭填填肚子啥的。另外很巧的是,其中一个小伙姓蒋,还负责调查加多宝的事。
我问了一嘴。小蒋本来心情不错,被我问的一下变得愁眉苦脸。
他说加多宝这个游戏用户一直没上线,上一次登录地点是在国外。我猜这玩家又是用了代理服务这类的技术。
随后小蒋又吐槽,他为了追查加多宝的事,每天都玩这个破游戏,甚至练了四个马甲,在游戏里又是给加多宝留言又是跟其他玩家打听的。
我忍不住笑了笑,心说也确实难为他了。我鼓励他几句,变相的给他打打气。不过我心里有点失落,因为这条线等于毫无进展。
我和寅寅一起出了餐馆,又回到局里,我希望扑克牌的线索不要再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