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雪银草】
弑神圣弩,括梦冰鸢!
安卡列卡这么回答时,叼着雪银草笑得像个军火贩子一样无良。
“听起来很厉害的感觉,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易琳朵笑道,但安卡列卡却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妙。
“军士长,别乱来啊!”
但已经晚了。
当易琳朵端起括梦冰鸢时,她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回到了在冰封线潜伏时的那种冷峻,挂弦、瞄准等一系列动作几乎在一瞬间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安卡列卡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可以,但作为交换,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易琳朵瞄准着安卡列卡,语气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军士长,这样可不好啊。”安卡列卡摊着双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回答,或是我放箭。”声音依旧冰冷的不留余地。
“真头疼,这可就不能怪我了。”安卡列卡显得似乎很懊恼。
“什么?”易琳朵瞪大了美丽的蓝色眸子,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那速度已经不是一个人应有的,易琳朵完全来不及看清安卡列卡的动作,手中的括梦冰鸢就已经莫名其妙的到了后者手上。
意识流再度扫过,银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两个人果然像的不得了,一个个翻脸跟翻书似得。”
“银苍你可以闭嘴,你只要老老实实往前飞就够了。”安卡列卡叼着雪银草呵斥道,对这个据说是史诗级的家伙他似乎没有丝毫的畏惧。
星光映在他事实上相当英俊的脸上,一瞬间易琳朵甚至从那张脸上感到了一种陌生却又熟悉无比的威严,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心里的那些疑问愈发加重了。
而这时,安卡列卡转向了易琳朵,他还是那样惹人讨厌的笑着,但易琳朵却又开始感到那种渐渐疏离的陌生,她感觉这个身体好像有两个灵魂在来回切换,一个是她熟悉的蠢货安卡列卡,另一个却是陌生的强大灵魂。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对着人可不是什么好的方式。”安卡列卡说着,将手中的长弩又变回了指环状态,抛向了易琳朵。
“你到底是不是安卡列卡?”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易琳朵真的感觉很害怕,她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是!”安卡列卡回答得无比肯定。“你可能也察觉到了,我和之前有些不同,但那是因为身体里本来就有的一股力量觉醒了,我依旧是安卡列卡,这一点可以确定。”
“力量,觉醒?”易琳朵有些不明白。
“对,但这关系到十八年前的一些事,我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清楚,以后你自己会明白的。”
“但是十八年前我们应该都还没出生,你我今年才都不过十七岁而已。”易琳朵对安卡列卡的回答有些质疑。
安卡列卡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所有我才说很难解释。”
“那好,你为什么会认识祸乱之源?还有这个大家伙?”易琳朵问出了自己最大的困惑。
“喂!什么叫做这个大家伙?我有名字的好吗?”银苍用意识流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为什么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他们,从一千年前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会认识他们?为什么会认识你?”安卡列卡躺仰面在银苍背上,嚼着雪银草,目光涣散的望着星空。
“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安卡列卡涣散的目光让易琳朵感到自己被一种悲伤的情绪传染着,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
“如果我说我是一千年前的人你会相信吗?”安卡列卡反问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说的什么疯话?”易琳朵对安卡列卡此刻的奇怪状态很是担心。
“你知道,祸乱之源是从一千年前的神陨之战后出现的,他就像个鬼魅一样给大陆制造了一千多年的混乱,而银苍,它存在的时间更为久远。而我,安卡列卡—灵洛,也存在了一千年了,一千年前我就认识他们了,呵呵。”安卡列卡嘴角残留着雪银草白色的草汁,神情迷幻的喃喃自语着。
“其实不只是我,你也是,你也是一千年前的人呢,易琳朵,括梦,呵呵。莱安特,灵洛军团,蔓延了一千年的悲剧。哈哈。”
安卡列卡仿佛癫狂了一样,不断的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偶尔还冒出一句易琳朵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但易琳朵已经顾不得他说的那些内容,因为安卡列卡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不妙。
银苍发出一声巨大的悲鸣,像是在嚎哭一般。
“打晕他!”银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易琳朵没有丝毫犹豫,一记手刀将安卡列卡砍晕了过去。
“他到底怎么回事儿?”易琳朵担心地问道。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似乎一直靠吃雪银草在麻痹大脑压制着什么东西,但好像因为说了太多以前发生过的事,现在压制不住了,又加上雪银草药性的反噬。我就说雪银草这种东西一直用会出问题的啊!”银苍显得很急躁。
雪银草,又名醉魂草,它的汁液是一种神经性的镇定剂。而这种东西普遍的副作用就是长期使用会伤及大脑。
“那现在怎么办?”
“去失落之都曼尔德,找艾文特医生!”银苍双翼一振,速度徒然提升了两倍不止。
易琳朵抱着安卡列卡的身体坐在银苍背上一言不发,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是想去了解就越发现自己不知道的更多。
比如现在,她不知道失落之都曼尔德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谁是艾文特医生。
但她回想银苍刚刚的话时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因为说了太多以前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安卡列卡刚刚的话并不是胡言乱语。
轻轻地触碰着怀里安卡列卡安静的脸,易琳朵感到一阵阵的难过,她叹息道:“安卡列卡,你到底是谁?而我又到底是谁?你究竟在心里藏了多少秘密,一定很累吧。”
虽然这么说,但易琳朵已经不再去想把一切追问清楚,因为当她看着少年的脸庞时,心中充满了安宁的感觉,那感觉让她相信这个少年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
那么,不管将要面对什么,又有什么好不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