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快死的那位是他的哥哥。我心中起了一种对不起她的念头,这更加打击了我对敌的执意,很是迷茫。
我们是对立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没有中间的路可走!我用这个想法来解心宽,总算是好受了些,虽然明白纯粹自欺欺人,但总比傻站在原地要强。
我很奇怪,我伤了她的哥哥,她为啥不动手跟我拼命呢?这都老半天了,也不见她有动静,就是贴在墙边上哭。
小女孩的心灵真那么脆弱吗?而且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使出巫师任何一种招数,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不是巫师?我心里突地一下,不可能,她哥哥都是巫师,她怎么可能不是,她不是为什么要穿得跟她哥哥一样……我脑子没由来的乱了起来,就好像我是个做错事的小孩,生怕自己的父母打我骂我。
我错了吗?
后悔吗?
我已经分不清这话是我说的,还是我心里想的,周围的空间披上了黑纱,我仿佛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心里除了愧疚没有其他感情。
我——杀人了。
呕吐感冲上嗓子眼,一个没忍住,吐了一地,黑黑的地面让呕吐物显得格外明显,两眼迷离地观瞧着,我的眼框红润了。
摇摇晃晃地跟黑色地带里走了一会儿,我是在哪?我不知道,满脑子都是负罪的想法,我没空去考虑前方等待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几步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情况——我的手臂开始支离破碎,却没有半点鲜血迸出。而我也不觉得害怕,就好像是本应该发生的事情。
同化,同化,同化……
身体全部分解在黑暗之中,只剩下意识还有一丝独立感,却也变得模糊起来。
轰0啊嗷!”
死寂的空间瞬间崩裂,我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看看周围,一个女人正在我脚边打滚。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看起来蓝汪汪,应该有毒。
假的?!放眼望去,哪来的小女孩啊,除了地上的女人我就没看见两条腿的家伙了。
幻术。
我摸摸手背,全是汗。这可不是第一回中幻术了,我使劲踹了一脚有若杀猪般嚎叫的女巫师,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蕾莉雅,我刚才干什么了?”我发现我这辈子最怕的可能就是自己完全没有记忆的时光。刚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喝酒喝到局子里的经验,从10点到夜里1点,我记不得在这期间做了什么,听后来同学跟我讲我好像进了警察局。
警察局离我家只有半小时的路程,可是我1点才到家,那我去了哪?有没有被车撞?有没有被人把肾给切了?后怕的滋味实在恐怖,从此以后无论我怎么喝酒,都不敢醉到没有意识。
如今的情况比那时候可要严重的多。幻术,的确是一个非常令人恐惧的招数。
你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原地抽搐,我叫了你好几次都没有反应,眼看着她拿匕首冲你扎了过来,你还不躲,只好出手救你啦。蕾莉雅的小巧身姿浮空飘荡,左摇右摆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总算把这两个巫师给解决掉了。女巫师的叫声越来越小,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盖过了她的呻吟,挣扎也没有之前剧烈。
火烧得时间不短了,周围的氧气变得稀薄,麻布和蛋白质烧糊的气味混合在一起飞到我的鼻子里,我打个喷嚏,赶紧跳回坑底。
男巫师的焦尸横在地上,我没敢碰,专家妹妹到现在还留在坑的对面,从头到尾就出手帮过我。
“出来吧!人都死绝了,你还藏什么藏?!”我瞥向远处的她,心里很不忿。
“干的不错嘛……”专家妹妹担担屁股上的土,走到男焦尸的旁边,拿出个瓶子准备采样。
“烧成灰了,还能研究出啥?”我跟过去,冲着尸体踢了一脚,啪啦啦散落不少黑片片,应该是袍子的灰烬。
“别乱动,你懂个啥。”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把小锯,对着男巫师的胳膊就锉了起来,很快,一股香味从身下飘来,原来烧糊的只有他的外表,里面仅仅是熟了而已。
“呕。”这东西让我想起黑斧的肉干,娘地还挺香,真变态。“你切这么细致干吗?还想尝尝?”
“去你的,我又不是路德。”她对人肉很不感冒,轻轻吐了吐舌头。
“你刚才不是说你很饿嘛,这不正好。”我恶心恶心她,谁让她刚才见死不救。说起来刚才我好像也在幻象中吐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反正是没发现痕迹,应该没有吧。
专家妹妹懒得理我,很职业地用小刀割下一片肉,还抽了些骨髓,放在玻璃瓶里。然后她又进去隧道里堆着女尸做了同样的事情。
“你收集这些熟肉有什么用,死了源能不就消失了吗?”我好奇地问。
“哼哼,不懂了吧。”专家妹妹举起瓶子晃晃,“虽然源能是无法保存的,可是我们的身体是由于能量囤积而成长,也就是说身上所有的器官都是源能转化出的一种形式。”
“难道……”她的意思我倒是能懂,但是既然转化完了,就已经不是源能了埃“你有办法逆转化?”这家伙真不简单。
“聪明。”专家妹妹有些出乎意料,“看来跟天才相处时间长了是会影响智商的喔。”她把瓶子装好,“我搞定了,接下来咱们干嘛?”
“就你这还叫天才。”我很鄙视地翻个白眼,“他们能从隧道来,说明里面肯定有路,咱们顺着道走就好。”说完我也走上隧道。
“你不怕有追兵吗?”
“该来的总得来,就一条路,不走去哪?”我们踏上深入隧道的路程。
耶罗和学姐到底在干什么,我们掉下来老半天了,他们也没想办法联系联系,就凭那两位的实力,跳下来准保一点危险都没有。
丫的不会是趁我不在乱——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早就想踢开我们两个电灯泡,这下好了,名正言顺地把我们甩开,自己和学姐逍遥快活。我嘴里骂骂咧咧地往前走,由于声音很小,身旁的专家妹妹听不清我在说啥。
“哎呦,你怎么跟蚊子一样,烦死人了。”她对我满嘴的三字经表示不满,手里椭圆形蓝色光球随意地抛着玩,一晃一晃地,弄得我眼睛很难受。
“你好好拿住手里的玩意,我就不念叨。”一对一等价代换,公平吧。
“无聊。”她干脆把球递给我,估计是怕自己憋不住再扔。“你刚才够厉害呀,烧死两个人连大气都不喘一口。”她脑袋撇向我,随口说道。
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语气太普通了,听不出好歹。“谁说没喘,我喘了好几下呢。”说真的,要是看得清,肯定能发现我在动手的时候脸都给憋红了,现在没准耳根还是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