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身手很灵巧,躲过红毛这一击,满脸隐杀之气,还不忘补充:“我希望你们可以先冷静一下,我女儿受的伤可以不算——”
红毛没有理会他的劝说,身后10条锁链齐动,向对方人马扑去。
“散!”中年人冲身后大喊,红毛的每条锁链只有10米长,人散开后他就必须一个一个追杀。处在最前位的三个中年人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他们发现剩下的赤金贼并没有出手相帮,准备一齐动手克制红毛。
“这家伙不笨啊,能猜出链条最不怕的就是群战。”黑斧跟格罗佛开始聊上了。
“比迪斯,三大佣兵团之一,主要接受剿匪任务,身手都算不错。”格罗佛皱皱眉,“一会他杀干净了我还得挖坑去埋,十几个人,够麻烦的。”
喂,喂,刚赞赏完人家,就把他们当死人看待了吗?我怎么半点也没看出来红毛会赢呢?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占到便宜啊,反倒被几个大叔压紧。
红毛的处境并没有他们口气里来的轻松,三个中年大叔已经全方位地护住周身,并且还在往前压紧攻击圈。远离战区的青年佣兵们见到情势有缓,纷纷停下脚步,呐喊助威。
“真够烦的。”红毛的链条突然停止攻击,像蜘蛛的触手一般快速移动,眨眼间就来到了带头加油的青年身旁。“吵什么吵!”他的其中一条链子飞快地卷住对方的脖子,把整个人拽到空中。“到了星源海记得别在嘴贫啦。”青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倒栽葱扣在地上,颈椎完全断裂。
其他青年傻傻地看着尸体,过会儿才反应过来:“跑啊!”“大家快跑啊!”三位中年人这时才奔到红毛身后,其中大胡子那位瞧见地上的青年,悲吼道:“你杀我了儿子!我跟你拼了!”
这情节太狗血了,我挠挠头,怎么他恰好杀的就是这大叔的儿子呢?难道说这是个计?把敌人激怒就会失去冷静的判断?我低声问黑斧,黑斧笑笑说:“他就好这口。”
我恍然大悟,有些人就喜欢看对方气急败坏的德行,心里会有一种异常的充实感。红毛继续跟大叔们交手,由于刚才的刺激对方都开始不顾命的疯狂进攻,很快就突破了锁链的防线。
“我要报仇!”大胡子充血的双眼死死蹬着红毛,手里的长枪寻找着空隙,等待刺杀的时机。
红毛嘴里出现了坏笑,刚才慌张的表情全部消失了,连锁链都消失了。大叔们愤怒的心导致自身对情况的判断迟钝了几秒,没有及时躲开的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凭空被穿,鲜血在空气中拉出一条赤色长痕,血滴像房檐上的雨水一样不停地向下滑落。
大叔们先是跪在了地上,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瞪视着自己的胸口,红发的锁链逐渐剥离了隐形的迷彩,显露存在。他使劲一甩,三具尸体被抛向远处,刚好落在青年们逃跑的路径上,三位大叔的眼睛到死也没有闭上。
“刚才是我眼花了?”我看这次战斗已经画上句号,剩下就是红毛单方面的虐杀秀,我可没胆子看,干脆躲到黑斧的身后。
“你没看错,那是链条的本领。”黑斧把我从身后一把揪了起来,用他的大手扭正我的头。“就你这胆小怕事的性子还想进赤金?给我好好看着。”
我跟个小鸡似地被拎在空中,双腿吃不上力道,也不敢挣扎。这时红毛正在追赶一个少女,看穿着像个游侠,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轻皮靠甲展示出她充满活力的曲线。两根链条缠住了少女的左脚,把她整个身子拽起来回甩了两圈,“不要,不要啊!”女游侠发出恐惧的悲鸣。
之后她被重重地拍在了地上,10条链子齐刷刷顺着草丛蔓延过去,由于草长的很高,挡出了少女的身躯,我只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久之后,声音渐渐变低,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红毛的脸和胸膛都被溅上血迹,几抹猩红使得他看起来犹如罗刹赤鬼。
声音断了,说明女游侠已然没了气息,红毛的瞳孔仿佛带着一缕红光扫视其他正在惊慌失措的目标,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突然有个念头,这家伙必须死。我本来心里还抱着这帮土匪原来可能有过血泪史,但是丫的做事太绝了,就算他曾经倒过一千辈子的霉也换不回这生造的孽。娘的,第一次有了杀人的想法,心里反倒挺舒坦,难道我也有成为他们这票人的潜质?
红毛链子上绑着的是最后一个佣兵了,那个人好像昏了过去,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发善心,该虐照虐。我望着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更加确定了我的梦想——同志,你死定了。
“弄的到处都是,还得靠我清理。”格罗佛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他忿忿地走了过去,开始刨坑,基本上撒到血的草丛都要挖掉,“凑活整理下就可以了,咱们又不久留。”红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至少不能在考尔比偷窃宝石的时候被发现吧。”格罗佛斜他一眼,接着干活。
红毛尴尬地矗在原地,“我也来帮忙吧。”他用链子把尸体拖到坑里。
很快就处理完毕,为了做的像样点,格罗佛给整片草从剃了个短寸。他抖抖手,“接下来就该挖掘进入下水道的地洞了,你们帮我把着风。”我们走到离城墙出水栅栏不远的地方。
我很纳闷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从栅栏进去,后来有点想明白了,他们谁都不想趟这滩臭水,宁可挖个洞,可他们就没想过要是恰巧挖出水道会把自己活活淹成小强。
格罗佛从洞里钻了出来,“呸,这地方的土都是臭的,差点没熏死我。”他冲我招招手,考尔比第一个跟了进去,红毛在他身后,黑斧推了下我,我就成了第三个。
是够臭的,多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熏得我鼻子直痒,随着深入,土的颜色开始发深,感觉有点恶心。
“上来吧。”洞走到尽头,我们爬了上去,下水道跟我想象中的并不相同,上顶比普通礼堂还要高,靠墙的两边还有地砖码成的路可以走,就是比较滑,走起来要小心摔倒。
考尔比从跨袋里拿出一个小型圆筒油灯,点着后比刚才要亮堂了些。“给我地图。”他接过格罗佛的地图仔细查看,指指图上面的最北方,“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
黑斧拿出个指南针也给了考尔比,考尔比对准方向,我们开始在下水道里寻路。我光顾着瞧周围的景象,并没有注意脚下,然后我就觉得什么东西蹭了我的小腿,低头一看,黑乎乎的,还不校黑斧见我原地不动了,催促着我:“走啊,墨迹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