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连阻拦他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他飞走。他要是被发现了,两个人会不会立马撕把起来啊?我心里面着急的很,真要动起手了,他万一杀了那个男的,弟妹和他也就算是完蛋菜,永远不会原谅对方了吧。
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真可悲和假幸福,哪个对耶罗更重要?心乱如麻的感觉太TM的不好受了!胡乱地挠了挠头发,我抬起头再度观瞧窗边,弟妹居然和那个第三者嘬在了一起!
一切侥幸都成为泡影,我心灰意冷地等待耶罗爆发,希望他别把星光塔给拆成一片废墟。事到如今,出现任何后果我都无话可说,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你爱咋闹就咋闹。
银色身影紧紧贴在墙边,耶罗并没有像我预想般忍不住爆发,直到弟妹和那名陌生黄袍法师离开窗台,他才慢慢地飞回阳台。耶罗的双眼微微快要瞪出血了,脸庞通红,脖子上的两条粗筋一跳一跳的,与他瘦弱的身板对比鲜明。
“走!”耶罗稳稳颤抖的手掌,他从怀里摸出传送法布,我猜不透他的用意,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跟着他是正确选择。
唰!两个人消失在空气中,传送关口一道道从我眼中闪离,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身处一座高崖上。没等我看清脚下的景物,耶罗向前大跨一步,银色长袍穿过风元素形成的障壁,整个人坠了下去。
“别想不开啊!”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这小子二话不说就玩无绳蹦极,莫不是有了寻死的念头?!忽然,黑夜中的小小银点骤然亮起,一声怒吼从下面爆开,回荡在山谷之中。
真龙状态。能冒出如此强烈的光芒,也只能是耶罗的真龙状态了。他的吼叫声已然超越常人的嗓门,更像一头巨龙在嘶鸣,听的我心里硌硬。银色光芒仿佛流星一般窜向夜空,浮空法阵一枚枚逐渐成形,四色元素光泽遮挡住繁星点点,看的我眼花缭乱。
随后,悲凉的龙歌飘荡在天地之间,我虽然听不懂龙语吟唱的歌词,可他的腔调令我不禁回想起专家妹妹牺牲时的情景,眼泪差点顺着脸颊落下。弥漫在天空中的四色法阵跟着歌曲的节奏慢慢旋转,他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土元素不安地鼓荡着,风吹打在耶罗的袍子上,滚滚气流令他瘦弱的身子微微摇摆。火与水两种元素慢慢凝结,逐渐形成弟妹的巨大元素化身,耶罗转过头来,胳膊向上抬起,似乎想要碰触眼前由冰与火幻化成的脸颊。
就这这时,龙歌进入高潮部分,巨型元素化身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破浪般的长发支离破碎,由上而下挥散成红蓝两色粉末。大地裂了条口子,裂缝两边的草皮和小树纷纷坠入其中,连鼓荡不止的风都化为一股旋转涡流,将还没有消散干净的水火两种元素卷成一线,吹入大地裂口。
耶罗的身体在狂风之中旋转起来,他此时的动作仿佛在急涌的水流中顽强抵抗,可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随着风元素挂到了裂口边缘,双手牢牢嵌进土里,防止自己掉进深渊。直到悲歌唱完,周边躁动的元素才恢复原状,耶罗艰难地趴离大地裂缝,犹如脱力一般张开四肢躺着,双眼凝望星空。
我在崖顶静静地听他吟完龙歌,脸庞挂着两道炽红色的泪痕,顺着下巴滑落脖颈,烧得衣服冒出丝丝白烟。这是蕾莉雅第二次哭泣,已经和她同化的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元素精灵的悲痛情绪,而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感伤却是因为龙歌所产生的元素共鸣,令我间接体会到了耶罗的心声。
龙与元素之间的共鸣原来如此强大,几乎达到了感同身受的地步。我抹掉脸颊上的两道火光,探头看看高崖下人成一个“大”字的耶罗,迅速沿着坡道爬了下去。
不知多久,我总算落到地面,粗粗喘了会儿气,我走到耶罗跟前,仔细观瞧大地裂缝,月光照不到底。耶罗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缓缓流动的灵魂大河,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刚才用脑过猛导致大脑皮层坏死,俗称脑残了。“嘿,你没事吧?”在他眼前挥动几下手掌,我担心地问道。
耶罗的眼眶里泪水不停打转,他仍旧静静地观望夜空,对我不理不睬。
完了,激动成半身不遂了。我推他两把,“能动不,能动动一下看看。”老天保佑,他的汉克老祖宗保佑他平安无事,这要是真的瘫痪,谁给他端屎端尿埃
“你说……她为什么背叛我?”耶罗终于动了一下,他将我的手拍掉,喃喃地说道。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臭小子吓死我了,就算你伤心,也别装活死人行不行。我怎么回答他好呢?“人心它是会变的。”想了半天,我无奈地回答道。俗话说得好:七年之痒,你称你和弟妹已经十年感情,还以为平安渡过了这传说中的七年之痒,没想到推迟了三年。
眼眶打转的泪水流淌下来,耶罗吸吸鼻子,“我为了她足足忍到现在,人家娇尼尔学姐对我什么样,我还不是楞扛过去了!她倒好,没过一个月——”他又憋足了嗓子对天大吼一声,抒发心中的不忿。
“也许有别的原因呢。”我急忙捂住耳朵,这小子现在的吼声带有一股强烈的穿透力,听意思他也快变成半龙之体了。
“什么原因?你觉得人类圈子里有谁能逼她?!”耶罗红通通的眼睛瞪向我,他的嗓门快把脸前的空气扭曲了。
对呀,要说她光是莱威的公主,或许还有什么父母之命迁就着,可她身为星光院长,女强人中女强人,谁能勉强她啊?“那就是她想报复你乱搞男女关系,你知道,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爱钻牛角尖,喜欢一报还一报……是不是你自打不跟她睡在一起之后便三天两头去找学姐来着?”
“我呸!”我赶紧用袖子挡住他唾沫星子,“祖源汉克·里作证,我要是这期间去找过学姐,立刻跳进旁边的沟里摔死!”耶罗的一头银发跟狮子毛似的扎楞着,他气的直拍胸脯。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次的确是弟妹对不起他,我也没啥可劝的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少废话!”耶罗直接打断我,“你说她要找一个比我有本事的,比我能耐大的成熟男人,我好歹心里面舒服一点,她找个黄袍小子算什么意思?我哪点不如他了?!”耶罗的手指头朝我不停地点,好像小鸡啄米。
比你强的男人一共才几个啊,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当然,我勉强算一个。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咱也没搞过小蜜,哪知道这里面的好处。“也许,她只是想找个人发发你的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