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元素化身的背后长出两片焰翅,翅身急速分裂,四面八方分布开来,几秒钟的功夫便已将离我20米内的所有落脚之处笼罩,就像一张巨网。
他,在那里。心中传来火妹妹的声音,我随着她的小脸转向一边,很快就发现了代号13的真实位置。
他被夹在了两条胳膊粗细的紫色焰枝中间,灰篷的下方被吞噬掉了一块,大腿肌肉组织断裂,因此现了原形。代号13身旁3米处还能看到一片模糊残像,七彩光芒混杂其中,动作与他一摸一样。
“切,果然是魔术师的伎俩。”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家伙一定可以操控源能化为一层类似镜面的薄膜,令自己成像错位,致使敌人产生视觉误差。
模糊残像随着代号13的呻吟与真身合二为一,我歪着脑袋好好欣赏他被紫火吞噬的过程。极度高温的烈焰瞬间包裹住代号13那身灰色斗篷,大团火苗仅仅晃动几下,便垮了下去,随风吹散点点飞灰,只留下嘴角挂着笑容的半边头颅。
死了都要笑埃紫炎编织的巨网分崩离析,我试着弓腰起身,可手脚两头各自传来不同的痛楚,疼得我卸下力道。“光大姐啊,下来帮个忙……!”我仰面朝天,冲着旅馆方向大吼。
光大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迟迟没有回话。“我腿被人家打穿了,躺在地上起不来身,我帮治治好不好?!”无奈之中,我又扯开嗓子大喊一句。
大街上静悄悄的,除了我的余音外,只剩下微风吹动的杂响。这个臭娘们,成心凉我是不是?我真不信这么大嗓门她会听不见!可是心中气归气,手脚的伤还得靠她治疗,而且刺客有没有后续部队也是个问题,躺在大路中央找死确实不是件光荣事。
叹了口气,我整理好情绪,用略带恳求的口吻喊道:“大姐啊,同情同情咱吧,一个可怜的小男孩孤苦伶仃地躺在马路中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同团为友的面子上出来伸伸援手吗?”这话够低声下气了吧,她要是再不露脸我宁可爬回去。
等了五分钟,酒馆二层没有任何反应。“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给我等着,找机会一定在团长面前告你一个虐待病号的罪过!我开始利用后背和没受伤的那条腿往前扭动,受伤处由于发力造成阵痛,咬紧牙关才坚持不停。
心中将光大姐的祖宗十八辈来来回回骂了十余遍,我离酒馆大门仍差十多米。“这个更年期提前的臭婆娘,想折腾死我吗?!”望着遥远的门槛,我终于忍不住出声泄愤。
“你说谁呢?”旅馆二层终于传来了光大姐的声音,她半爬在窗口,正兴致勃勃地望着我。
“我说小时候的语文老师,刚才疼得要命,回忆当年往事分散分散注意力,哈哈哈——”她一露头我便知道坏了,赶紧胡说八道几句敷衍了事。
“我看你才是更年期提前,还小男孩,也不揪揪自己的胡子。”光大姐轻轻拨动发梢,半边细腻洁白的脸蛋在星光照耀下真想让人捏上一把。修长的眼睫毛时不时地眨动,成熟中带着一丝俏皮。“你叫声好听的,我可以考虑下去帮你。”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满是调笑之意。
开玩笑,我忍着疼爬了一半的路程,现在你跟我说你能帮我,我岂不是吃了大亏?可看着门与我之间的十几步路,我心中想起之前扭动时的痛楚,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先服软?跟她置气没啥意义,她更年期到了,歇斯底里是正常 表现。俗话说的好,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更年期时的女人,没道理可讲。“姐姐。”想到这里,我咧开紧闭的嘴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不算,论年纪你叫我姐姐是应该的。”光大姐玩性更大了。
“阿姨?”这辈分比姐姐大吧,你要愿意听,我天天这么称呼你。
“你再乱叫,我关窗户了。”光大姐脸色一厉,身子往回收收,双手撑在窗台上。
“别,别,你想听什么啊?给我个大概方向。”我本想叫她姑奶奶的,被她一句狠话收进心里不敢漏嘴。
“这还用我教你?”光大姐手指敲打木框,“就你这个样子居然能跟艾娃好上,我死活都想不通。”
什么话,我跟她是同甘苦,共患难,生死之间建立出来的真挚感情,甜言蜜语算个P埃不过她这句话倒是让我明白她喜欢听哪类的了。“美人,下来帮个忙吧?”我轻轻嗓子,正儿八经地说。
“要说请,一点教养都没有。”光大姐吹毛求疵的功底还真不是盖的,但从她的语气中我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
你有教养,你见过哪位有教养的贵族小姐爱求人叫她美人?不叫还甩人脸子。“大美人,请来拯救我这个弱小的生命吧。”我一边说一边发毛,这话恶心的连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尊称呢,一点记性不长。”光大姐微微一笑,不知是心中得意还是我夸到她骨子里去了,忍不住表现出来。
没完没了啊,我咽口唾沫,刚才说完我就感觉胃部不适,再来一回没准压不住逆流了。“敬爱的大美人姐姐——”
“嗯,这还差不多。”光大姐扬扬下巴,“你等着,我休息一会儿便下去。”说完抓住窗板,将窗户关得死死。
我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休息一会儿算哪门子事?喝口水,洗个头,甚至睡上一大觉都能算成休息一会儿。等天大亮了她起身下来,我伤口早感染了。她不知道在没有酒精的时候大部分伤兵死于破伤风吗?虽然我的腿部是烫伤,可5坨钢锭嵌在肉里,堵着血管呢,弄不好大腿坏死,我再落个残疾……
心里越想越害怕,我最终认栽,扭动身子继续蹭向旅馆门口。每移动半米我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扎进胳膊的五根钢针不知钻到哪去了,整条臂膀麻痛不堪,神经逃离了大脑的控制,搭在地上随着我身体往过拖。
忽然,一阵脚步声穿进我的耳中,光大姐终究没有狠下心凉我一夜,她见我在门外苦苦挣扎,故意优哉游哉地迈着小脚,蛇行来到我身边。“让我看看,你伤哪了?”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浮在膝盖上。
“腿,腿和胳膊!”打她出现,我全身仿佛没了骨头,刚才苦苦支撑的毅力坐着手扶拖拉机啪嗒啪嗒离我远去。
大姐向前探探头,她先是仔细瞧瞧我的胳膊,“是这儿吗?”柔软的小手捏在了我的前臂,疼得我眼泪快转出眼眶。
“有你这么对待伤号的吗?!”我的五官快要挤成一团了,“轻点,轻点,里面可有五根钢针,五根呢!”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当初专家妹妹为我治伤的时候,那个温柔,一切都从我的感受出发,再和这位更年期提前的同志相比,天差地别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