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我指向注明兰斯洛特山脉旁的一片草原,“这附近有没有牧场?”
耶罗将地图放大,“我靠,他们居然在我的祖国里生根发芽。”草原之中果然有一小块地方画着绵羊的图案,“找到了。”他手指划了一下蓝色光幕,传送点开始显现出来。
我发现最近的传送点离牧场也有一段距离,放到一比一的话恐怕要走个把小时。“我给你加个风咒,你慢慢跑吧。”耶罗看到这一事实,幸灾乐祸地笑笑。
“靠。”我叹口气,跑就跑,自当锻炼身体。接下来便是半个多小时的超速传送,不知道是因为我有魔力了,还是因为只有两个人,反正每次只有我和他的时候,速度都要比其它情况快上不少。
望着漫无边际的草原,我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耶罗对着地图替我指好方向,人嗖的一下消失在空气中。“你尿急是不是?”我冲他离开的地方臭骂一句,按照所指的角度走了过去。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舔舔干涩的嘴唇望着天空中的两个太阳核对方位,怕自己走着走着就走歪了。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窜动之声,这无尽的大草原里除了我还会有谁瞎跑呢?
声音越来越近,我隐约看见草丛之中有个压低身子的人影晃动,但由于他的躯体过于庞大,所以我还是能够抓到蛛丝马迹。他不是冲我来的吧?我不禁低下头,将全身躲进绿草下,依靠听力判断对方的位置。
忽地窸窣声消失了,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察觉到了身边有其他存在。我心里开始考虑这个人的身份,决定到底要不要先发制人。
“出来吧,我知道你哪里。”没等我动手,对方提前开口示意,听他的嗓子是个男子,声音沉稳不带犹豫。
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吐出浊气,顺顺呼吸。如果想杀我的话,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站起身子,我对着不远处的人影喊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没有回答,可也没动。我尴尬地挠挠下巴,刚想往前近上一步,他立即喝道:“别动!”
这话弄的我心里很不爽,老子又不是干不过你,冲我横个屁埃“我给你10秒钟的时间,说出你的来历,时间到了还不讲,我只能动手了。”我没空跟他耗下去,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动手?”对方的语调充满了不屑。我没理他,开始大声计时:“十——九——八——”七字还没出口,人影突然一分为二,其中一道迅速朝我奔了过来。
“我草?”人居然能劈成两半?出乎预料的情况令我楞了一下,但见过不少离奇场面的我很快便有了反应,手掌“啪啦啦”凝结出一层寒霜,准备尝试下诅咒配合近战的打法。
“结冰?”身影看到我手上的冰刀后忽然顿住身形,“你是法师?”他谨慎地询问道。
“对啊,小爷我就是法师,你怎么个意思?”我瞧他停手,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好不容易找到位练手的家伙,结果这架却打不起来了。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他沉默了一秒多钟,开始盘问我。
“你管呢!”我气顶脑门,问我话连个请字都不说,审贼呢你。草丛中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来,他的上身裹着一大堆杂乱无章的布条,棕色的头发一边长一边短,右眼被完全挡祝“木乃伊?”我觉得他的打扮和混生精灵有点像,不同的是他身上的布条裹得更像裙子,下面飘飘散散,而且没被遮住的脸庞拥有真实的皮肤质感,由此能辨别出他是名活生生的人类。
我被他的打扮吓得一时间没往下数数,对方倒是对我的惊讶目光视若无睹,冷冷地说道:“没穿法袍,单手凝冰,你应该不弱,但尚不能伤我分毫。”
“嘿嘿,挺能吹。”这哥们是故意气我吧?我抽出怀中的诅咒大全,咱不等了,现在就较量较量。布条男有些奇怪我抽出本书要干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盯着我,右手的绷带正在往下脱落。
我瞧见了他的小动作,“来不及了。”前句话刚说完,诅咒接连而至,布条男全身激灵一下,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几步走到他的跟前,我活动活动筋骨,脖子和指关节发出咔嘣咔嘣的脆响。“你不是说我伤不到你吗?”望着他苦苦挣扎的样子,我咧咧嘴角。对照另外一本致命弱点,冰刃贴到了他的脖子上,尖部接触肌肤散发丝丝寒气,我看出他的神情紧张起来。
“哼哼,听天由命吧。我要是插的准了,你的痛苦就少些,要是不准……”话还没有说完,他猛然间身体抽了一下,诅咒失效了。
“咋回事?”难道他不光穿的另类,结构也特殊?解开束缚的手掌照我胸口拍来,我下意识向旁边一歪,无意间看到他的掌心烙着一个金币图案,里面还有团窜动的火苗。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停,咱俩是一头的!”我急忙大喊一声,双手护在胸前。
布条男听罢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可还是拍在我的胸口之上。我感到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掌心窜进我的身体,胸口痒痒的,就像有人在对着吹热气似的。
“诶?”一直冷酷谨慎的他眼神突然变了,嘴巴里冒出感叹,手掌狠狠地抽了回去。我挠挠刚才被摸的地方,一只手不停地摆动,“我是赤金新成员!”
对方的目光游移了好久,他不敢冒然相信我的话,把另一只手的布料也给解开了。
“我有证明,我有证明!”我看他蓄势待发的样子,开始搬起脚丫子脱鞋脱袜。“你瞧。”没多大功夫光溜溜的脚掌朝向外面,我指着脚掌边的半个赤金烙印说道。
“半个?”布条男虽然两只手仍一前一后摆出架势,可神情已经没有刚才那般警惕了。
“还有半个在另外一只脚上,我烫时要求的。”我可不想去脱那只鞋,多麻烦埃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相信我,身子松懈下来,“我记得团长说新人应该和专家一起回来,你怎么只有一个人?”
布条男的话让我刚刚缓和两天的心情再度沉重起来,心脏上好像放了块石头,闷的要命。“她……”我喃喃地拉长音调,专家妹妹的死讯想说却说不出口。
就我心中彷徨之时,布条男突然捂住我的嘴,他嘘了一声,压低嗓门对我说道:“周围有人。”
我默默地点点头,小声问道:“冲你来的?”
“冲赤金来的,一帮刺客。”他按住我的后脑勺,自己蹲下身子。
我回忆起当初混生精灵让我提防刺客,后来一直没啥动静,原来他们打到赤金的老窝来了。我暗道一声找死,老子心情正不爽呢,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群我杀一群0咱俩别墨迹,清干净算。”我提出心中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