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丰厚的嘴唇冒出两个难听的字眼,她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冷酷感,摆正身姿继续前进。
我眨眨眼睛,瞧着火光打出的性感背影,我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再别扭了。挨句骂也好,她要是想杀我绝对不会开口骂我,至少我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快步跟上伊迪丝,我没敢再说话,刚才的两个字就像警告,深深地烙进我的脑海。
回到黑斧和红毛擦洗的地方,他们两个已经穿戴整齐,红毛见我和伊迪丝一起回来,嘴角咧向一边,坏笑地问:“偷窥失败了吧?”
“没有没有,我哪敢埃”我苦笑回答,眼睛瞟向身边的伊迪丝,心想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吗?我还头一次见到穿着衣服洗澡的人。”红毛一脸不信的架势,讽刺了我几句,见我没回嘴,也就兴趣了然,不再吱声。
伊迪丝打下山回到旅馆自始至终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从山脚观望被黑烟笼罩的土匪山,我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抱歉,又有点成就感,五味陈杂,感叹不已。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星彩。”站在一块石头上,我念了再别康桥的最后几句,就差拿出手绢抹抹眼泪,那感觉才叫到位。
回到酒馆,我把老板叫醒,夜风吹的我浑身打颤,衣服到现在也没变干。“去给我找套新的。”我指指我身上,对睡眼朦胧的胖大叔说。
“大半夜的,上哪去找?”老板看来还没有清醒过来,揉着眼角抱怨道。
我一把揪住他的睡衣,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个小时之内找不来,我要你半条命!当然,你可以逃跑,只要你舍得这个酒馆。”经过一天的熏陶,我的性格真的受到了熏陶,行事上面嚣张不少。
“好,好,我马上就去。”老板被我一通乱吼给激明白过来了,立即点头哈腰,连衣服都没换便冲出了房门。
“切。顺便给我们弄顿饭!”我对着他的方向又喊了一句:“要有肉!”说完拍拍双手,走到厨房舀了一碗水喝。赤金三人众可没我的精神头,虽然他们都属于小超人范围的,可持续的杀戮仍旧令他们有些疲 惫,刚才又洗了个澡,身子乏的厉害,直接上楼找屋子睡觉了。
点燃房梁的烛灯,我打个哈欠,细细回味我与伊迪丝美丽的误会,她那句混蛋究竟是骂我偷窥的,还是骂我手欠呢?唉,不管怎么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这次任务之后我躲她几个月,估计就没这么尴尬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桌子上,而成一个我脑袋的倒影,心中凭空生出一股寂寞的感觉,真想立刻就回法师塔啊,什么时候我能抱着专家妹妹睡觉,我就满足了。没过多久,老板手里挎着一套衣服,肩上背着一个大袋子风风火火地回到酒馆。
我接过衣服,冲他往厨房一指,“有肉没有?”这问题很重要。
“有,有。”老板把袋子扭过来抱在胸前,“里面都是肉!”他满脸堆笑地边说边进了厨房。
我看看楼梯,他们几个应该都睡了吧,那我也别客气了,就跟这儿换吧。解开裤腰带,我十分利索里脱了裤子,刚想脱衣服,突然发现桌子和地上的倒影不对,怎么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
扭头一看,伊迪丝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的身后,海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我。我咽口唾沫,把半脱的上衣又给穿回去,“你,你想干嘛?”她难道想等其他两位团员看不到的时机动手?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肚子就挨了一拳,不亏是野性派的英杰,这一拳打的想叫都叫不出声。紧接着,她抓住了我刚套好的上衣,嗖的一下,衣服被抛飞,贴在墙上印出一片水渍。
我捂着肚子疼的要命,眼眶红红地弯着腰瞧她,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没想到,她伸出双手捏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提正身子,然后继续打量我。
当她的目光瞄到我下身的时候,我很害羞地用手挡住了关键部位。“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现在我哭的心都有了,怎么瞧她的眼神怎么像在挑肉似的,难道她还准备跟黑斧学习把我大卸八块吃进肚子里?
我不禁向后扯了扯,伊迪丝的眼睛重新对上我的脸,极具侵略性的气质渗进我的脑中,令我快要崩溃了。突然,她双手一探,飞快地抓住我的手腕,猛的用力把我挡在裆部的双掌分开,啪地一下,抓住我的护象草。
“疼!”令我没法想象的是,她居然狠狠地扯了一把!下身传来的痛楚疼的我原地直蹦,嘴里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老板跟厨房里听到了我的叫喊声,忙走出观瞧,饭厅里的一幕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他很聪明地把头缩了回去,就当自己从来没看见过。
“你,你!”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弯下腰冲她一通猛指,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人家耍流氓?流氓哪有她的气势。说人家对伤了我的肉体和自尊?我好像之前也做过同样的事,她可没多说什么。
诶?我想起现在最合适的一句话:“你混蛋!”我脱口而出。
啪!脸上挨了一嘴巴,打的我眼冒金星。太不公平了吧?当初你骂我我可没还手,我骂你就送我个红印章,还有没有天理?“我跟你,不相欠。”伊迪丝伸手在我挨打的地方揉了揉,性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
我目送她上楼,抬手刚想摸我的脸,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刚碰过脏的地方,赶紧打个激灵,继续穿起衣服,回味她临走之前的话,体会其话中的意思。她以为我看了她,所以看回来,我揪了她,所以揪回来,给我一嘴巴,所以揉揉……可事实上我没看到,挨打和揉也不公平,嗯,怎么想都是我亏。亏就亏吧,谁让咱是个男的呢。
老板做好饭菜,先探头瞧瞧,见我已经穿戴整齐,这才端着木质的大号低口碗走了出来。“阁下慢用。”老板笑盈盈地为我上菜,我却觉得他眼神里有股令人不爽的滋味。
“笑什么笑?没见过人脱衣服啊?”我很不客气地呛他一句,拍下桌子站起身横道。
“没,没。”老板被我一句话噎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脸皮快抽筋了。
“认为我怂是不?你去跟她对对,看你能剩块骨头不?”我把他手里的菜放好,怕他一害怕给浪费了,这才拍拍他肩膀说:“知道今天夜里她杀了多少人吗?把你们一个小镇的老老小小加一块,勉强够数!”
果然,老板听的打了个哆嗦,身子垮了下去,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给您盛饭去,给你盛饭去。”他说完扭头就跑回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