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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白传家

一则

东汉杨震的儿子杨秉,生性不饮酒,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衣服,过着俭朴的生活。

当时纳妾之风盛行,他却在妻子去世后,不再续娶。

杨秉的所作所为,人们以“醇厚清白”来称赞他。

他曾经总结自己一生有“三不惑”,即不受酒、色、财三者的诱惑,洁身自好,一尘不染。

[注]杨震,东汉名臣,历荆州刺史、东莱太守,有“关西夫子”之称。

杨秉,杨震第三子。

历任豫州、荆州、徐州、兖州刺史,后为任城国相。

二则

北宋宰相王旦不置田产,他常说:“子孙当自立,何需置田宅!”在他的严格要求下,王氏后代英才辈出,子侄辈在《宋史》有传者就有11人。

在王旦清白家风影响下,他们都能做到廉洁自律,得到时人和后人的好评。

三则

曾国藩要求自己的子弟要做“正人君子”,居官则要以“清”字为第一要义。

他说:“予自三十岁以来,而以做官发财为可耻,以官囊积金遗子孙为可羞可恨,故私心立誓,总不靠做官发财以遗后人,神明鉴临,予不食言。”在曾国藩看来,通过做官而敛财,并为后世子孙留下这些金钱,而不是通过明理济世影响后人,这是非常可耻的事情,也是他不愿为之的。

四则

“革命者的遗产不是金钱,而是革命精神。”这是朱德教育子孙后代的又一句名言。

在他病重期间,曾多次对孩子们说:“我是无产阶级,我所用的东西都是公家的,我死后一切都上交国家。”在他病危的时候,他嘱咐康克清,把他自实行工资制以来的全部存款共计2万多元,作为党费,全部交给组织。

五则

1953年,朱德的女儿朱敏刚参加工作,朱德就让她住到学校去,并一再嘱咐她:要住宿舍,不要老回家,要好好工作,和群众打成一片。

当时,学校正在兴建,还没有家属宿舍,朱敏在单身宿舍住了4年,才有了自己的房子。

六则

1923年,冯玉祥在任“陆军检阅使”时,原配夫人病逝。

之后,不停地有人上门提亲。

冯玉祥打算通过面试选择新配偶。

面试时均询问对方:为什么和我结婚?回答多是:你的官大,你是英雄,我崇拜你。

当马伯援介绍李德全和冯玉祥见面时,李德全回答说:上帝怕你办坏事,派我来监督你!冯玉祥认为这个女子不凡,随即决定与她结婚。

七则

包拯遗训: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

不从吾志,非吾子孙。

八则

司马光夫人去世,宋神宗派人送了一些钱给他。

司马光说:私事怎么能用国家的钱,于是就让儿子退回去。

儿子觉得应该借点钱,把母亲的丧事办得风光点,可是司马光不同意。

最后,父子商量把家里仅有的一块三倾的土地典当出去,这才办理完丧事。

九则

曾国藩率军驻扎在安庆时,夫人和大儿媳也在军中。

婆媳每夜都要同纺棉纱四两,直到深夜。

有一天,到了半夜,长子曾纪泽已经就寝,夫人说:“讲一个笑话,来驱除你的睡魔。

有婆媳两人深夜纺纱,儿子生气,扬言要打碎纺车。

父亲在屋里说:最好把你母亲的纺车也一同打碎。”后来,曾国藩把这个故事讲给幕僚们听,大家都大笑。

十则

诸葛亮《诫子书》: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

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十一则高愈是名臣高攀龙的从孙,继承了祖上的清廉家风。

晚岁,高愈生活极度贫困,某年,连续喝粥七日,仍带着儿子登临远眺,精神上依然逍遥自足。

他曾经说:“读书人要自立,时刻不忘为追求正义而奋斗。”

[注]高攀龙,明朝政治家、思想家,东林党领袖之一。

历任太常少卿、大理寺右少卿、太仆卿、刑部右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

十二则

晋代大将军陶侃,年轻时当过浔阳县吏,负责监管捕鱼的公务。

某次陶侃利用职权拿了腌鱼回家,母亲湛氏,叫他马上把鱼退回去,并且责备他说:你身为官吏,拿官家的东西回来,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增加我们的精神负担啊!

十三则

毛泽东重视亲情,但不为亲人徇私情。

新中国成立以后,毛泽东多次将表兄弟们接到北京做客,或寄钱赠衣物,表示对他们的关心。

尽管这样,当他们提出要毛泽东推荐介绍到北京参加工作时,毛泽东均没答应,他总是说,这样做“人民会说话的”。

十四则

乾隆年间,内阁典籍尹均生性俭朴,他的儿子尹壮图任内阁学士。

两人都喜欢喝豆汤,每月一定要煮多次,喊来儿孙辈一起喝,说:“这是家乡口味,你们即使将来富贵了,也不要忘本。”父子经常同乘一车去上朝,刘墉曾经感叹:“尹舍人可以称得上以清白遗子孙了。”

十五则

清代钱塘人汪沨(fēng),隐居不出。

妻子娘家人希望他参加礼部的选拔,拿着一大笔钱给汪的夫人说:“你能让丈夫去参加应试,这笔钱就是你的。”汪沨的妻子回答说:“丈夫不是我能劝得动的,再说,我也不喜欢你的钱。”来人感到很惭愧,这事就罢了。

汪沨的妻子叫钱瑟瑟,是建宁太守钱飞卿的女儿。

十六则

孙中山先生对待家人要求严格,大公无私。

1912年1月,孙中山当选为临时大总统,各界都推举其兄孙眉担任广东都督。

但他经过再三考虑,还是不同意孙眉出来当官。

他亲自致电孙眉,劝他不要担任广东都督。

十七则

唐朝监察御史李畲(shē),某次派手下把领得的禄米送回家。

他的母亲顺手用斗量了一下,发现多出了三石米,非常生气,要差使把多余的送回去,同时为此责备了李畲。

其他御史知道这件事后,都感到非常惭愧。

十八则

陶侃年少时家境非常贫寒,和母亲湛氏住在一起。

同郡人范逵一向很有名望,被举荐为孝廉。

有一次到陶侃家找地方借宿。

当时,冰雪满地多日,陶家一无所有,而范逵车马仆从很多。

湛氏对陶侃说:“你只管到外面留下客人,我自有办法。”湛氏头发很长,拖到地上,她剪下来做成两条假发,换到几担米。

又把每根柱子都削下一半来做柴烧,把草垫子都剁了做草料喂马。

到傍晚,便摆上了精美的饮食,随从的人也都不欠缺。

范逵大为感动,从此在各种场合赞誉陶侃,帮助他走上仕途。

十九则

田稷是齐国的相国,曾经收受贿赂。

他的母亲知道了,批评他说:“非分之物,不是吾才;不贤之人,不是吾子。

请你走开,我们永不相认。”于是,田稷退还礼物,并上奏齐宣王请求处理。

齐宣王召见田母,予以表彰,鉴于田稷知错善改,让他继续担任相国。

二十则

王经年少时家境贫苦,后来做官做到二千石的职位时,他母亲对他说:“你本来是贫寒人家的子弟,现在做到二千石这么大的官,这就可以止步了吧!”但王经没有采纳母亲的意见。

他后来担任尚书,帮助曹魏对抗司马氏,被逮捕了,流着泪辞别母亲说:“没有听从母亲的教导,以至有今天!”他母亲一点愁容也没有,对他说:“做儿子孝顺,做臣子忠君。

你既孝且忠,有什么对不起我呢!”

[注]王经,三国时曹魏大臣,历任江夏太守、雍州刺史、司隶校尉等职。

二十一则

吴佩孚当权后,前来跑官要官买官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

一次他亲下手谕:“天、孚、道、云、龙五世,永不叙用。”这五个字都是蓬莱吴姓一系,一道手谕将自家亲戚攀附之路全部堵死。

吴佩孚有个老同学在别处多次当官,贪赃枉法后被免职了,便到吴佩孚处求官。

那天,吴佩孚不在,便写了个条子要求到河南当个县长。

吴佩孚回家见到条子,提笔批道:“豫民何辜?”

二十二则

许允的妻子是阮侃的妹妹,长得很丑。

婚礼结束后,许允一直没有进新房。

桓范劝他说:“阮家把丑姑娘嫁给你,必有深意,你应该细心地体会。”许允就进新房见面,对新娘子说:“妇女应有四德,德、言、工、貌,你有几个?”新娘回答说:“我所缺乏的就是美貌。

君子也应当有许多美德,请问郎君您有几个呢?”许允说:“我都有。”新娘子说:“您好色不好德,怎么能说都有呢?”许允深感惭愧,从此对她非常敬重。

[注]许允,三国时魏人,曾任中领军。

二十三则

殷仲堪任荆州刺史之后,正碰上水灾,食物不丰足。

他吃饭只有少量菜肴,没有多少荤菜。

吃饭时饭粒脱落在盘外席上,总是拾起来吃掉。

他常教育子弟说:“清贫,原是士人的本分,怎么可以登上高枝而丢弃根本呢?你们要好好记住我说的道理!”

[注]殷仲堪,东晋末年重要官员,曾任荆州刺史。

二十四则

在对待子女花钱的问题上,朱德非带严格,他曾经对身边工作人员说:“不要小看给钱的问题。

如果不注意,钱给得多了,实际上是害了他们。

他们都有工作,有收入,能够生活就可以了。

他们对过去的苦难不知道,钱给多了,可没有任何好处呀。”

二十五则

诸葛亮为蜀汉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生前给后主上奏章,自陈:“臣家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余饶。

至于臣在外任,别无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

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盈财,以负陛下也。”诸葛亮死后,家中状况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