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再一次感觉到有只咸猪手在自己大腿上摸来摸去，秦芸终于忍耐到了极限，毫不客气地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
在这觥筹交错的环境中，这样一个巴掌声其实并不算多清脆。但问题是被拍的那个人可是节目的制作人，是今晚饭局的大头之一，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关注着他希望能得到关注到时候多给点镜头的。
王制作倒没想到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个小玫瑰居然还真的带着尖锐的刺，见其他人都齐齐看过去，很淡定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刚那是意外。”
秦芸早就待不下去了。她虽然小时候没有爸妈陪伴，但生活条件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妈妈，大概是愧疚于不能在身边陪着自己，出手非常大方，她从未为了钱的事情发过什么愁。
没有为钱发愁，年纪又不大，自然也不会接触到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她现在满鼻子都是熏人的酒气，眼睛里看到的也都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大的女孩被肥头大耳的老年人搂在怀里肆意占便宜。其他人像是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自顾自地喝酒玩闹。至于她那个说这只是个普通工作饭局的经纪人popy，正在旁边跟人聊得火热，好似没看到自己所遇到的情况般。
屈辱、愤怒、恐惧等等心情一下子涌了出来，交杂出复杂的滋味，让秦芸瞬间感受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当然甜的话，还是没有的。
“言溪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比现在正走红的女明星也不差。”王制作说着，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秦芸身上的某个位置，啧啧着：“尤其是这双腿，又长又细又直，听说你是从小学跳舞的？怪不得身材这么好。我当时就在想啊，这小姑娘以后肯定能火。现在看到你真人，就更坚信了。所以这次做节目，popy一说，我就立刻想到了你。”
“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眼看着那只肥腻的手又开始往自己腿上爬，秦芸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不过她也还是不太敢把事情闹得很僵，说声之后就立刻起身往外走。
王制作的脸当下就垮了。他习惯了被人奉承，遇到的女明星哪个不是信手拈来？就算有几个矫情点的，稍微使点手段也的手了。本来他还想着像言溪这样十几岁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胆子小，青涩的小苹果尝着刚刚好的，谁想到这个言溪脾气居然这么大？
场上最不缺的就是人精，眼看王制作的脸色那么难看，其中一个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立刻围了上来，甜腻腻地撒着娇：“王叔叔，别不开心了，我陪你喝点酒。”
“王制作旁边的那小丫头是谁？很面生没见过啊。”
秦芸正拿着手机准备给popy发短信说自己先走的事，却不想外面洗手台的地方传来说话声。本来她不想理会的，却听到了几个敏感词。
“不知道，好像是popy那个娘炮带的新人。”又是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刚没看到那丫头的矫情样，看着就让人恶心。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谁不知道王制作是什么人，既然来都来了就老老实实的，还摆架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
“对啊，再说popy都是怎么让手下的人出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吃个饭摸一下就挎着一张脸，那要是等会亲一下再这样那样的话还不得掀翻天？当然了，那个小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年纪轻轻的就穿得那么骚，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不然的话，怎么能被王制作看上呢？现在这样子，也不过是欲擒故纵吸引人注意罢了。等真到了床上，呵呵……”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到什么隐晦的东西竟然捂着嘴对视笑了起来。
“现在的小妖精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这些老的真的快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怕什么，早晚有被玩腻的一天。”
秦芸在里面听得，因为极力忍耐牙齿都发出了咯吱的声响。
“对啊，你看那个叫什么言溪的小丫头，不是听说是什么千金小姐平时很高傲的吗？怎么也还是来这里了？”
“什么千金小姐啊，都是糊弄人的，你还真信。现在谁不知道这个圈子乱，要是真的是什么千金小姐，你说她家里人会让她来趟这趟浑水吗？那岂不是自甘堕落？真正有钱有身份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子女进入这个圈子的，还是以这种类似于外围的身份。”
“也对，谁不知道popy那个娘娘腔就是做外围起家的，他手下的人，就没个干净的，早都被不知多少人睡过了。估计这个言溪啊，也就是表面上看着高傲点，其实早就跟小姐差不多了。”
“不过，如果真的要说天之骄女的话，我还真的是知道那么一个。那种人，一走出来就感觉跟旁边的人不一样，周身的高贵气质，是多好的演技也演不出来的。”
正当秦芸怒放冲冠准备出来跟人对质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话语一转，说起了让她都有些好奇的话来。
“哦，谁呀？这么厉害？”
“看你的样子肯定平时是不太报纸的。我也是我老爸看的时候注意到的。你知道那个闻鉴房地产吗？”
“当然知道。听说他们现在正在开发楼盘超火的，我还准备过段时间去订一套呢。怎么，难道你要说的就是他们老板的女儿吗？”
闻鉴房地产几个字，让秦芸又默默放下了握着门把手的手。
“什么老板的女儿啊，我说的就是他们的老板，你不知道吧，闻鉴房地产现在的董事长，可是个才十九岁的小姑娘呢。人是刚一成年就当上董事长了。”
“什么？不可能吧？十九岁？我记得那个应该是个上市公司啊，怎么可能会让个小姑娘当董事长，这不是开玩笑吗？难道这个小姑娘还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
“什么不可能啊，当时都上报纸了，说是什么最年轻的董事长。本来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笑话，觉得让这样一个小孩子当董事长公司肯定会垮的。谁知道事情刚好完全相反，我有个朋友就在里面上班，她可是说自从这位叫顾烟的小董事长上任之后，他们公司的业绩就节节攀升翻了不知多少倍呢。”
“不会吧？这就跟小说一样？那么个小姑娘，怎么会懂这些事情呢？除非她背后有个智囊团出谋划策的。”
“以前我也觉得很匪夷所思。不过我有一次参加了个宴会，里面都是咱们市里的商业大佬，那位顾烟董事长也参加了的。我第一次见到她真人的时候就被镇住了。”
“怎么了？难道长得很难看，还是很特别？”
“不，是长得非常漂亮，但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气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一种高贵优雅的气息，这种底蕴，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我记得那天晚上她就穿着很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披散着，也没什么特别的首饰。哪怕就这样，也硬是把旁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压了下去。要知道，当时还有不少女明星呢，跟这位顾小姐比起来，平时再怎么清纯的，风尘味都出来了。而且那种高傲，也变得如东施效颦一样可笑了。”
“你这形容也太夸张了。”
另外一个对这种如小说般的梦幻描述很是不屑。
“要是你见到那位顾小姐，就知道我有没有夸张了。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才清楚地认识到，千金小姐跟普通人之间，到底差了什么。再看那些据说家里很有钱小明星，就真的是呵呵了。”
“我回去也找找那位顾小姐的资料瞻仰瞻仰。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不然要是看不到人肯定又要借机发脾气了。”
等到两个女人终于聊完八卦离开，一直安安静静的某个隔间的门才终于打开。偷听很久的秦芸打开门走出来，一张平时还算娇俏可人的脸，此时却是扭曲狰狞的，尤其是那种想要食人肉啖人血的眼神，真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应该有的。
事实上，秦芸现在的心情，已经完全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了。除去对刚才那两个八婆的愤怒，最主要的还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仇恨。顾烟，又是顾烟，怎么到哪都是她，她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说她的好话，把她当成女王一样高高供着？
爸爸是这样，公司的人是这样，现在连那两个八婆都是如此。凭什么？尤其是想到刚才那两个人把自己比成陪人睡觉的小姐，却把顾烟当成高高在上的女王，那种嫉恨的心情就更加难以控制。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想要杀人的感觉，不对，不是杀人，而是将人碎尸万段的感觉。
真的是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