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管什么衣服,都是掩不住丫头的花容月貌的!”他低头,眸光黏在她脸上,语气温软地说道,“丫头,哥可以抱抱你吗?”
花著雨静默!
怎地也没料到他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不过吧,哥哥抱一下妹妹,倒是不过分,问题是,她不是他妹妹啊!
花著雨正纠结着要不要同意呢,腰上一紧,纤瘦的身子便被萧胤搂在怀里了。
萧胤是想给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拥抱,不过吧,他抱她抱的实在太紧了,好像是不能自已一样。花著雨有些喘不过起来了,而且,他男人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绕,更让她一颗心咚咚地跳着。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紫眸中,一片深邃。
“跟我回去!”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她,淡淡说道。
花著雨被他抱的七荤八素,脑子有些晕。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话。他不问她为什么逃婚,也不指责她,什么也不问,他只是要她回去,回去继续宠着她。可是啊,她怎么能够离开呢?
“这一次来南朝,你是……来找我的吗?”花著雨淡淡问道。
萧胤低头看她,轻轻叹息一声,伸指将她鬓边滑落的青丝拂到耳后,无奈地说道:“这个世上,除了你,还能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我千里跋涉,万里追寻呢?”
花著雨闻言,心中有些澎湃。
虽然,她猜出来萧胤是来找她的,但是,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对于,萧胤,她其实是有些恨的,尤其是他把她扔到红帐篷之中时。
断她的手,那是因为她抚琴相助了南朝,他恨她。所以,她不怪他。绊倒夜妃时,他利用她,给她下毒,她也是恼恨他的,但是,她也是答应过要帮他的。
可是,把她仍入红帐篷之中,她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所以,对他,始终还是有芥蒂的。但是,她对他未尝也不是有愧的。
她害的他亲妹妹惨死,她欺瞒他真相。如若可以,她倒是愿意永远做他的妹妹,以慰锦色在天之灵。
只是,她不能跟他走!
夜风渐急,室内烛火跳跃着摇曳。萧胤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在等着她答应他。可是,她却要拒绝他了。
“我不能跟你走!”花著雨转身,走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下。
“为什么?”萧胤深邃瞳仁倏地一收,若有所思地看着花著雨。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负手望着她,“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这里呆下去的,还做一个太监?每日里伺候那个小太子,我不会答应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跟我走,除非……你还恨我?”
“是!”这花著雨倒不是故意说的,她对他,有恨,但也有愧!
室内一阵静默,夜风拂过满院繁茂枝叶,簌簌入耳。
“怎样,你才不再恨我?”手腕一紧,已经被萧胤紧紧扣住,他执拗地重复着方才的话,“怎么样你才不会恨我!”
花著雨心中一闷。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勾唇笑道:“你肯到妓馆去做男妓吗?”
手腕上的劲力倏地消失,萧胤放开了她的手。
他背过身,没有再看花著雨,但是,花著雨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是极其自责的。她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萧胤肯定是早就后悔了,毕竟,他现在以为自己是他的妹妹。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入红帐篷,他不后悔才怪。
“如果,这样你便不再恨我,我可以去!”他低低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言的痛。
花著雨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
萧胤是何等的骄傲啊,又是北朝的太子。可是,为了她不恨,他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那些事我早忘了,何况,我也没让你那些军士占到便宜。你的那些军士,又哪里是我的对手……”花著雨轻声说道。
萧胤却忽然转过身,深邃的眸凝视着她。铁臂一伸,便将她拥在怀里。
这一次,和方才的拥抱却也有些不同了,方才他是极力克制的,但是,现在花著雨明显感觉到,他的心在咚咚跳着,身子有些发颤。
花著雨悄悄抬头,还不及看清眼前他,唇上便一热,被他压了下来。
花著雨僵住了,这算什么?
好在,他还没有失控,在碰到她唇的那一刻,他似乎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然将花著雨推开。
深邃的紫眸中,含着一抹痛。
他总是,无法将她看作他的妹妹,可是,他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是我,让你受苦了。儿时,是我弄丢了你,害你流落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又差点毁了你。丫头,你可以恨我,一辈子恨我都没关系。但是,我却不能再让你受苦了。南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呆下去的。”言罢,他蓦然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是因为方才的举动,他无法再面对花著雨。
花著雨听到院落里,有风声渐起。
她漫步走了出去,清冷的月色下,萧胤在舞剑。
不若她的剑舞,而是真的舞剑。
三尺青锋之巅寒光四溢,他舞的很快,很迅疾,剑影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看不到他的身影,只看到似乎有千百柄剑在流射旋激,漫天都是剑气和星星点点般的剑芒。
他的身影偶尔在重重剑影中闪现,如游龙,如青烟。
舞到最后,满院都是落红残绿,铺在脚下,好似厚厚的绒毯。他收剑在手,忽然狠狠朝着身侧的树干上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