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练呀,姐?”有栓笑嘻嘻地对福妞道:“昨天村里人都说俺招待的好,酒也足肉也足。”有栓觉得,这就是庄户人家的面子了。要是请客还让人说不好,那咋行。跟着福妞,有栓也有些儿开始改变了。
此时头不疼脚不飘浮的福妞回忆昨天自己是喝了不少酒,醺然薄醉是福妞以前最喜欢的境界之一,喝酒喝到这个份上,一切烦恼都没有,只有好的心思,好的想法,而且看什么都是好的。
昨天菜又好,人也夸,酒又足,做主人的怎么不喝呢?东家不喝客不饮,这是福妞为了解释自己喝酒想出来的一句解释,好在有栓也没有问福妞,反而在昨天晚上就夸福妞了:“姐的酒量不错,好酒量。”
做为一个小小男人,有栓也觉得酒量好是好事情,村里人夸一个汉子也会说:能喝酒呢。能吃能喝的人才是能干的人。也有这样的理论存在。
另外一个好酒量的人还有一个,福妞往灶房隔壁看一看,凌墨昨天也喝了不少,他一个人至少喝了半坛子,托了老田叔运了两牛车的酒来,至少花了好几两银子,几十坛子的酒昨天一下喝掉不少,凌墨给一两银子至少喝光一两多银子的酒。
福妞在心里盘算一下,姐要涨房租,这银子吃亏了。灶前的有栓还要笑嘻嘻地等着福妞告诉自己如何练酒量,福妞笑眯眯地道:“每天都给你喝点儿酒,你的酒量就大了。不过有栓你太小了,过两年吧。”
要说福妞的酒量怎么练出来的,就是从小家里请客吃饭就坐在桌子上喝酒,虽然有心给有栓试一下,可是有栓真的太小了。福妞道:“有栓,姐今年就是给你做好吃的,让你补一补。”营养跟得上,有栓应该会长个子很快。
有栓觉得幸福无比,可是有一件事情:“姐,你切咸肉都切不好。”真是这件糗事这个时候拿出来提。
“有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福妞不得不抱怨有栓一句。有栓嘿嘿笑一下,对福妞道:“姐,俺是说,俺来做给你吃,你想吃啥,要是俺不会做的,咱就去求四婶帮忙去。”
隔壁房子的凌墨听得也是想笑,咸肉都切不好,看来切菜是全部切不好才是。要锻炼有栓酒量,又担心年纪小嘿,这妞还是比较有爱心的。小小孩子是不能乱喝酒,不过也有例外的,听这妞的语气,是不会让有栓成为例外了。
昨天吃一顿饭,凌墨起了和福妞拼拼酒量的心思,挺聪明的凌墨一想到这里,就要想起来酒钱,这酒不贵可是对庄户人家也说也不便宜了,要和这妞拼酒,看来这酒钱要我自己出才行。凌墨对这个才不担心,守着偌大的山林,还能会没有钱吗?
“好了。”隔壁又传来福妞如卸重负的声音:“有栓,姐把菜都弄好了。”声音里居然还有几分得意,根据刚才有栓的话来说,这妞应该是个厨房白痴才对。
福妞看着眼前的菜和生肉:“姐分好了,有栓,给四婶一份,再给四婶一点儿工钱,剩下的菜送给老秦大叔一份,也要给老秦大叔拿点儿工钱才行。这都是干净的菜,生菜也是没有动过的。”
有栓就在灶火前听着笑:“行。”还有许多熟菜,就给别人家里,福妞道:“这些熟菜分给老田叔一份,再给来帮忙出力最多的人家一份,刘田家里哈,本来要给,现在没有他们的份了。不过有栓,这都是剩的菜,他们不嫌弃吧。”给老田叔的也是干净的。
“咋会嫌弃呢,姐,全仗着你,咱才过上好日子,你去人家里看一看,平时都吃得玉米面咸菜呢。剩这么多,吃不了正好分出去,比坏了强。”幸好有栓,不然的话福妞是拿不出手这些剩菜的。
福妞嘻嘻笑一下:“那有栓,你去给别人家,四婶家,老秦大叔家,老田叔家,姐去给。”这个主意亏姐是脑子动得快。
“姐,咱们一起去,俺一个人拿不了。”有栓倒是没有想到福妞是不好意思去给别人家里剩菜,一样没有放过福妞。
早餐非常丰盛,剩的有猪肉,也有土豆,青菜,豆角,大馒头也有,米饭也有。凌墨吃过饭就告诉福妞:“有一个病人还在服药,我要去看一看去。”然后拿上他行医的摇铃和药兜子就走了。
“这人。”福妞跟在后面对有栓道:“给咱的钱不够,想要他加钱,他倒走了。”有栓倒是没有什么,反而为凌墨说话:“姐,再宽限他几天再说吧,他不就是昨天多喝了酒。”福妞听到这里一笑,还以为有栓一下子变成豪爽男儿,原来也注意到昨天凌墨喝了多少酒。
有栓下面的话还在吃饭的福妞差一点儿要喷饭,有栓用少年老成的语气道:“他还是很能干活的,帮着咱们省了一个小工的钱,要是他再欠房钱,咱就让他欠着,以后给咱当长工使唤。”有栓经常用这样的语气来说一些超出年龄的话来的。
有时候的话让福妞很心疼有栓,如果是放在一个优渥的家庭里,有栓还是撒娇要糖的年纪,现在会绣花,会操心,一点儿旧布头也不舍得丢。不过有栓要当凌墨当长工使唤,福妞觉得有栓还是很有当地主的潜力,想得这么久远的要去剥削人。
在自己的屋子里第一顿丰盛的早饭,姐弟俩个人吃的时间比平时要长,抬眼看着屋梁上栓着的红布,心里都有骄傲,福妞在心里想着,给有栓说一家好人家;有栓在心里想着,大庄哥肯定不行,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