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妞趴在火灶前吹火,听着有栓这样的语气,嘴风一歪:“噗。”没有吹起来火,又吹自己一头一脸的灰。
“有栓,咱有钱可以再买。”福妞忍不住笑。有栓也笑:“姐,你又成了黑脸,吹个火有这么难吗?”有栓在炕上更觉得好笑。
再打水洗第二次脸,福妞对有栓开玩笑道:“姐真爱干净,一个早上洗两次脸。”有栓在炕上笑话福妞:“俺没有洗,让给姐洗了。”
“有栓,姐谢谢你了。”福妞拒绝有栓起来吹火,继续趴在灶前,这一次把火弄着了,没有再弄成大黑脸。
把鱼汤倒进锅里热,再把昨天做的饭团子放进去热,一下子就好了。原本还担心饭团子吃热会散开,居然也没有散开。想想夏天热一热杀杀菌比较好,不然的话有栓病没有好,不是更添病。
鱼汤和饭团子热好,才让有栓起来,吃着饭福妞道:“咱这院里倒是不小,后院里那片空地连着后面的小山丘,村里同意让咱开地,不如把这小山丘让咱种,后院起一个小池子,正好和山丘下面的溪水连起来。这样的话,可以养鱼还可以养莲藕。”
有栓当然是赞同的道:“进山真辛苦,我今天肩膀还痛着呢。”树枝栓着鱼,挂在有栓的肩膀上直到回家系出了一道深痕。
“如果村里肯让咱随意在这后院里多开点儿地方出来,今年辛苦一时,明年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大口地吃着饭团子喝着鱼汤的福妞含含糊糊地道:“以后再进山回来,不再乱花钱,留着买点儿鱼苗也是好的。”或是买一个网,可以打一些小一点儿的鱼也方便带回家。
有栓得意了道:“看,还是要听俺的吧,不能乱花钱。”买东西大多都是福妞的主意,在福妞看来的一些不可以缺少的东西,在有栓看来也就一般,不吃油不也一样过。
“以后卖了钱都给你放着。”福妞对于有栓存钱的本事是坚定不移的相信。有栓这才想起来问福妞:“姐,昨天夜里咱家里是不是来了人?”
昨天夜里有栓那个时候还是能够知觉到身边的事情的,包括福妞给自己喝的东西,当然不是红糖水。
听有栓问昨天夜里的事情,福妞轻描淡写的对有栓道:“二汉半夜来了,我把他打跑了。下次再去集市,咱买条狗去吧,好看家。”福妞是不怕二汉,只是要陪有栓。
“行啊,姐,你把二汉打跑了,他可是个子高力气大。”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有栓还是关心地看着福妞。
福妞让有栓放心:“姐能扛得起来那么多的鱼,他能吗?我手里还有棍子呢,不是认出来了是他,姐一棍子打断他的脚。”
院外传来一阵摇铃的声音,有栓站起来往院外看,对福妞道:“姐,真巧,医生今天来了。”院外的村路上走来一个摇铃行医的郎中,福妞把吃过的碗收拾起来,拿在手里站起来,也往门外看一眼,这个摇铃行医的医生居然就是自己在饭馆里和他抢生意的那个年青人。
他一身灰布衣服,手里摇着一个铃铛,身上背着草药袋,走到福妞院门前特意又摇了一下铃铛:“三代祖传,代代名医,遗难杂症,药到医除。”
有栓嘻嘻笑一下,转过头来对福妞道:“姐,他来晚了,俺病好了。”福妞心里一阵疑惑,怎么这么巧,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在村里出现,有栓一生病,他就出现了。
看着那郎中就在自己院门前又张望一下,听到有一个人小跑着过来喊一声:“先生,到俺们家里去看看吧,俺那个男人半夜下炕碰到了腿,肿了一大块,你来看看吧。”
有栓又嘿嘿笑起来:“姐,二汉婶说是二汉生病了。”把碗放进锅里正在擦桌子的福妞也听得一清二楚,特意出门认了一下二汉媳妇,看着倒象是一个老实的人,二汉昨夜被自己打了一下,今天腿上肿了也应该有的。
让有栓在家里呆着,福妞把锅和碗刷了,看着缸里的水不够了,又去小溪边打了水,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水,再看看田地里的庄稼都近成熟,福妞深深在吸上几口气,这空气可真是新鲜呀。
转过身来用水盆端水回来,路上遇到那个摇铃行医的郎中,他倒先露出笑容:“小姑娘,原来你住在这里。”看一看福妞的院子,自言自语说一句:“原来你们家也不宽裕。”
“与你有关系吗?”心里只是想着挣钱给自己修整院子的福妞有点儿凶,听着郎中这样的话,当然会不高兴。
郎中赶快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在这一代采草药,所以想找个房子住几天,当然房钱是不会少给的。”
“原来是这样。”福妞把水盆放在地上,在院子打量一下,这才对着郎中笑嘻嘻:“现在是夏天,住在屋里反而热,你要是不嫌弃,俺把那个棚子腾出来给你睡,你看如何?”手一指那个放柴火的棚子,有几处地方还开了天窗,下雨的时候这下面的柴火都是湿的。
这样多好,睡在里面天晴还可以看星星,福妞充满希冀地看着郎中,先问上一声:“你给多少钱?”
看着那个破旧,不挡风,而且还有几处不挡雨的棚子,郎中赶快道:“我这个月其实不在这里住,是为下个月先找好房子。”然后赶快重新拿起自己的铃铛摇上几摇,大声又念叨道:“三代祖传,代代名医,遗难杂症,药到医除。”
福妞笑逐颜开站在郎中身后,还在说:“先生,下个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