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凌墨的脚步声,福妞和有栓缩在被子里猜测:“这是小凌去井台上打水去,嗯,井台上下雪滑,他要小心才是。”不过家里这井就是掉进去也没啥,为淘井就早留好上下攀手的地方了。但是当然不跳进去更好,姐这一顿饭还在等,只想吃饭不想下井里捞人。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没有声音,福妞按着平时的步骤开始猜:“这应该是在灶屋里生火了吧。”过一会儿再猜:“象是有米饭气了,有栓,咱们离吃不远了。”
猜来猜去没有多久,只闻到一阵饭菜的香气,凌墨手里捧着一个碗,不顾外面小雪飘着小风吹着,碗里是热气的饭菜,手里扣着一个大馒头,人就站在打开的窗户旁,咬一口馒头吃一口菜,再把这饭菜的香气往窗户里扇一扇。
屋里的福妞馋涎欲滴,肚子饿的人更容易捕捉到饭菜香气,而小北风往窗户里刮着,把站在窗户旁凌墨手里的饭菜香气往屋里一阵一阵地送着。只是这饭菜迟迟没有等来。
福妞正要喊一声:“表弟,送吃的来。”听到外面有笑声传来:“你这是做啥,站在窗户旁吃饭,用手只是扇那碗作什么?”这是大庄的声音。
大庄是隔个几天要来一次看看,心里还是不死心。突然的感情一下子就断了,人心里自有感觉。有栓不喜欢俺也算了,怎么福妞变得这么快。大庄不甘心,心里不是一天两天能接受得了的,再说昨天大牛又来搬弄过,大庄今天就来看看了。
院子里作弄福妞的凌墨一点儿也不脸红,只是因为大庄来了停止这作弄,凌墨开开门放大庄进来,对大庄往屋里努嘴大声道:“有栓平时上学累了,腊月里歇一歇,福妞也跟着懒上了,一天都没有起来。”总不能说有栓喝多了吧。
福妞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姐懒吗?村里谁不夸姐勤快,夸姐能干,这么大的声音传出去,隔壁还有刘田媳妇,让她听到了,明天就会传遍村里,俺成懒姑娘了。福妞叽里骨碌就从炕上爬起来,眼前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填五脏庙。
回身看一看在炕上被窝里捂着嘴笑的有栓,福妞还是交待道:“你睡着吧,姐给你送饭菜来。”雄纠纠气昂昂走出屋来的福妞起床了,廊下站着大庄和凌墨。福妞的眼里一下子就燃烧了,小凌手里一个雪白的大馒头,碗里是好吃的菜,看着一下子就想夺过来自己吃两口。
“你要洗还有热水。”凌墨好整以暇地往饭菜碗从福妞的眼前再晃一下,然后提醒她,要吃饭吗?还有一堆程序没有做完,当着大庄的面,看你好意思不擦牙不洗脸,就来抢哥的东西吃。
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的福妞对大庄点点头:“你进屋去做。”这就进屋去了,然后足有一会儿不出来。凌墨把大庄让进堂屋里坐着,进去看过有栓,就出来到灶屋里拿吃的给有栓,看到这妞正站在灶台上狠狠地吃东西,果然是不擦牙也没有洗脸。
凌墨长叹一声提醒道:“大庄在屋里呢。”可怜一下哥给你创造的良好形象吧,拜托你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来当“饿虎”,想想自己对着秀花说福妞是母老虎,一点儿也没有说错,眼前吃东西的福妞不比老虎吃相好。
闷着头只知道吃的福妞才不管什么大庄小庄在屋里,姐饿了要填肚子。看着凌墨给有栓把饭菜送去,福妞心里热腾腾的火气才下去一些,至少没有忘了有栓。不过有栓说他不咋饿,不给你面子不会吃的多,这样一想,福妞觉得高兴了,打算捧你饭菜场子的人你不送,嘿,有栓刚才还在说胃口不好。
吃过的福妞擦过牙洗过脸这才往屋里去,凌墨陪着大庄正在说话,福妞先进去看有栓,有栓坐在炕上,炕桌子搬到他面前,披着被子的有栓吃得正香。
看到有栓吃得香,福妞虽然高兴还是要问一声儿:“有栓,胃里不舒服,少吃些的好。”有栓给福妞看一看眼前的菜:“这里不多,我闻到饭菜香,突然就想吃了。”
“那就好。”福妞这才出来会大庄,听着大庄和凌墨在说鞭炮摊子上的事情,福妞也想起来了:“我昨天去集市上看了,总有十几个鞭炮摊子,做生意的人不少。我觉得那鞭炮放在那屋里还是要小心才是。离村口那么近,要是有人来使坏可就不好。”
大庄笑一笑道:“借了老秦大叔的一条狗来看着,我们晚上轮流也去看一看,昨天夜里我还去看了没事情才回来睡。”
“你们都去看,那我也去看看吧。”福妞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只出钱诸事不管。大庄大牛柱子他们却是轮流去管摊子吹北风,跑很远的路去进货,晚上还要去看。一向做事情拿自己当男人看的福妞不想白落这个人情,钱是一样的分。
大庄体贴地道:“不用了。”福妞现在突然变得很能干很好强,大庄心里的一个想法又浮出来,福妞不再是以前的福妞,以前的福妞是一个姑娘,一个标准的姑娘。现在的这个姑娘则是一个能干人,而且对于村里人背后说的闲言闲语也不放在心上,以前的福妞是做不到的。
“那小凌去看。”福妞总算找到一个不放过凌墨的机会,对大庄道:“俺家出一个晚上去巡夜的人,就出小凌。”凌墨点头表示可以,在大庄在心里夸福妞心里宽敞,不把村里人说她放在心里时,凌墨在心里想这妞心眼极小无比,刚才为饭菜的事情作弄了她,不让她扳一把她不会心里舒服的,以后会没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