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贝?大庄端过姜汤来听了就笑,狗有叫这样的名字吗?都是叫二黑,小黑,这名字取的。喝一口手里热气腾腾的姜汤,大庄笑着道:“有栓,你咋这客气,还放了红糖,以后不敢来你家做活。”
一个上午心里正在想着如何道谢的福妞一下子被提醒了,家里要打水井,这是需要劳力活的人,大庄如果能帮一把手,雇别人不如雇大庄,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刚想到这里,偏偏有栓也在说这个话,是小脸儿朝着福妞:“姐,咱家要打水井哩,正好请大庄哥和大根哥,他们打过水井。”此话正合姐心思,福妞赶快一口答应下来。福妞打大根,是回来没有对有栓说过,如果说了嘿,只怕有栓从此是不会再同意大根和大庄上门的。
大庄也就开始侃侃而谈:“你先去木匠那里做好井上的木架子,是用石头砌井好还是用砖头的好。”
“砖头。”福妞想也没有想就说一句道:“砌的时候留下踩头,如果要淘井以后也方便上下。”大庄又对福妞刮目相看一下:“咱这村里打出来的水井都是甜水,淘井的人倒不多,不过你说的也是长久之计,就这么说了,留下来踩头,以后方便淘井。”
庄稼人说话嗓门儿都不小,在厢房里看书的凌墨眼睛在书上,其实耳朵支着在听这妞恋爱要不要哥帮一把,想想哥还帮人谈恋爱,这费用应该怎么收,嗯,爱情中的人都会受伤,这诊金要海了去才行。
纯属没事找乐子看的凌墨先是想办法在让福妞跟大庄好,然后再开始算一下这诊金要如何海才行,一个人也算是偷着乐。今天的午饭全部是有栓在当家,有栓就要上学去,不能在家里做午饭,所以打算这几天里好好做几顿,免得自己以后光是吃未免有些不好意思。身为小小庄稼人的有栓觉得光吃不劳作是不对的,吃着心里也不舒服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福妞、有栓和凌墨都没有对大庄提起来晚上包饺子的事情,可是热情也是有限度的,吃一顿水饺在这里是不容易的,象福妞天天家里有肉有荤菜和别人家里的节俭比起来,都是让人不舒服的。
大庄在这里吃了午饭,炒青菜,炒土豆,鱼汤是有栓现从后面捞上来的鱼,吃过以后再说了一会儿打井的事情,大庄要帮着福妞从外面买砖,福妞想想有根昨天说的话,让凌墨在这里住都是有闲言的,趁此机会再去巴结一下村长去,福妞决定再认宰一把,反正这砌井的砖肯定比盖房子的要少。
因为不会订井上的木架,福妞拜托大庄去订,让有栓先拿钱给大庄:“订钱先给你。”大庄这个时候就要走了,走到外面廊下拿起来自己手上的蓑衣,才对着堂屋里的福妞一笑道:“等好了,一起跟你算。”
福妞追出来几步,大庄已经走到院门了,福妞赶着再交待一句:“大庄哥,小工你找来。”大庄把门拉开,响亮的答应一声:“包在俺身上。”
心里欢喜的大庄又可以再来见到福妞,而且是为她作点儿事情,脸上就是容光焕发,经过刘田家门口,刘田媳妇不能不问一句,答应的那一声想不听到都难。看着兴冲冲的大庄,刘田媳妇假意儿问道:“大庄,福妞的啥事包在你身上了?”
停住脚步的大庄看着刘田媳妇,村里的谣言多是她先说出来的,还扯上那个外乡人,今天这一顿午饭吃下来,大庄是个成年人,是能看得出来外乡人和福妞是没有纠葛的。大庄故意问刘田媳妇道:“福妞要在院子里打一眼井,你要打不?也包在俺身上。”
看着刘田媳妇听过以后又要眼红了,大庄也有几分快感,让你胡说八道。福妞又要打井又天天这么辛苦,屋子租出去有几个钱也不错。
刘田媳妇眼红过后就带笑道:“大庄,就一口井,俺们家里有井了。”大庄在雨地里站在路上表示知道:“还是老刘叔打的那一眼儿井,到了刘田哥和嫂子手里,就不再打一口?”
“打那些井作什么?”刘田媳妇是个喜欢说笑的人,才能和村里一干媳妇们扯了谣言来。听到大庄说笑话,刘田媳妇也笑着跟一句。
大庄站在雨地里很是当一件正经事的道:“一口井只吃水,一口井只洗洗涮涮。”刘田媳妇正要笑,听着大庄又说一句:“这才是富裕人家气象。”变了脸的刘田媳妇正在接话,大庄又紧着俏皮的问一句:“你说是不,嫂子?”然后扬长而去。
刘田媳妇在身后恨恨地低声骂一句:“你倒有心思跟我这里扯,有能耐去福妞家里住去,免得你三天两头来白干活。”想想这又是个可以传的话了,村里的姑娘们谁有这福妞这样的妖精,仗着自己长的好看,白使唤男人干活。
端着剩饭菜去给小黑和小鸡的福妞在院子里能听到大庄和刘田媳妇的对话,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个大庄还真的是有几分讨人喜欢,现在姐知道为啥以前的福妞会喜欢上他了,关键时刻,挺会说俏皮话的。女人有时候,就是几句俏皮话也能动心。
不过姐不会就这样动心,福妞想想大庄的话,倒象那个人人知道的笑话,有一天有钱了,买豆浆也是两碗,喝一碗看一碗。这话用在刘田媳妇身上可以说,姐煮两碗肉汤,喝一碗送一碗,就是不给你。
自得其乐想着的福妞把饭菜倒在小黑的食盆里,看着它狼吞虎咽地吃着,小黑长胖了不少,长吧长吧,就和有栓来送食一样,福妞也是算着日子:“长吧,多吃才好,到了过年……”下面的话如果小黑听得懂,只会吓掉胃口,在此不写为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