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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0、腕表

司徒明觉得褚以森后面还有关于这件事情的话要说,并不隐瞒,“是啊,就是昨天下午的事情,看来老弟你的消息还真灵啊。”

褚以森知道司徒明不抽烟,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哈哈,说哪里话,一方面是大哥那里树大,有个什么风声,立刻就传开了,另一方面这个中奖的人,正好我认识。”

“中奖的确实是个上海人,没有想到竟然是老弟的朋友啊,哈哈。”司徒明没有想到中奖的林皓月竟然和褚以森相识。

“这个中奖的人啊,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得奖的人,大哥。”褚以森有些神秘地笑着说。

“哦?”司徒明表现得十分惊讶。

“大哥有没有觉得他中奖有些蹊跷?”

“这个人并没有作弊,不过应该说是采用了什么方法的。”

“大哥,他是用了一种数据模型计算出来的,呵呵。”褚以森的话的确是让司徒明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褚以森了解得这么深。

“这话怎么讲?”司徒明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褚以森在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大哥这次来上海,是不是也和这个人有些关系?”

“老弟,实不相瞒,事情我倒是觉得有些蹊跷,不过只要他不作弊,其他的事情跟我们隔山隔水的不相干。但如果真如老弟所说,那还得要当心,要是他隔三岔五地过来,那还了得。”

“呵呵,按说是不会,不过大哥还是得提防着点。”褚以森笑道。

“你说说这个人是个什么背景,这件事可不能马虎,看来我这次到上海,算是没白来一趟。”

“有些话,我不方便讲,”褚以森说,“担心坏了规矩啊。”

司徒明轻轻拍着自己后脑勺,身子往后靠了靠,“有什么事情跟我还不方便讲的,老弟,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在意那么多。”

“其实,说到底,这是大哥你们的家事,我这外人要是说了,怕人家说闲话啊。”褚以森将这些话说在了前头。

“没事儿,我一直拿你当自家人看待,你还要跟我分彼此,那我就起身告辞了。”司徒明笑呵呵地说。

“行,大哥,这话就到我们这里为止,您可一定要体谅小弟啊。”褚以森再次做了铺垫。

“呵呵,别那么见外,说吧。”司徒明感觉其中一定有文章。

“蔚蓝,你知道吧?”褚以森问。

“知道啊,是老爷子投资公司那边的人。”司徒明说。

“其实,这个人,和蔚蓝认识。”褚以森显得有些为难地说。

“哦。”司徒明应了一声。

“不过,我估计蔚蓝也不知道他中奖这件事情,即使知道,应该蔚蓝也没有参与,她还不至于吃里扒外,”褚以森说,“这点我可以肯定。”褚以森担心他说出蔚蓝以后,司徒明会认为蔚蓝也参与了此事。

“量她也不敢。”司徒明说。

“那是,那是。”褚以森将香烟按熄在烟缸里,“这个中奖的人,叫做顾小文,不过大哥,他这背后这个人的名字我不能讲,这个您要体谅小弟,要不然以后我没法做事情。”

“嗯,这个规矩我知道的,你说。”司徒明示意褚以森继续讲,褚以森说中奖的人叫顾小文,其中一定有问题。

“蔚蓝对顾小文背后的这个人比较熟悉,前些年介绍我们认识,也是个搞证券投资的人,”褚以森说,“去年这个人在我这里借了四千万拿去炒伦敦铜,呵呵,结果方向做反了,血本无归,今天晚上伦敦铜交割,我预计他今天要爆仓,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了。”

“他做亏了,老弟还这么高兴?”司徒明有些不解。

“这个人在一家证券投资基金公司工作,他们公司秘密研发了一套证券市场投资模型,这个家伙输疯了,愿意拿这个模型抵债,保证能在明天收市之前把数据模型给我送来,哈哈。”

“哦,你这个证券投资公司的朋友,有没有说过这个数据模型是个什么模型?”

“说过了,叫做随机数据中非随机性数据模型。”褚以森回答。

“呵呵,难怪要去玩老虎机呢,是想和随机发生器斗一斗,”司徒明点点头,“你这四千万,值得。”司徒明肯定地说。

“是啊,他在伦敦铜上输惨了,不然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老弟,有个问题,他既然能够战胜随机数,为什么伦敦铜还会输呢?”

“是啊,起初,我也有过考虑过这个问题,后来我才明白,这个数据模型是他们公司安排了两个人合作开发,只有合二为一,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投资模型。”褚以森没有对司徒明隐瞒什么,“他用来抵债的,是合二为一的完整模型。”

司徒明想了想,打开了身旁的旅行包,取出一张照片来,递给褚以森,“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褚以森接过一看,哈哈笑着,“看来这些你都知道了,大哥,这个人就是顾小文啊。“司徒明微微点头,心里明白了大概。他不打算再和褚以森谈论这个话题,“这次来上海,比较匆忙,没什么准备,给你带了个小玩意过来。”司徒明说着,打开旅行包取出一只略显老旧的表盒,递给褚以森。

褚以森双手接过表盒,沉甸甸的份量很重,黑色的牛皮表盒上手工打印上马耳他十字标记,略有磨损的皮面显示出年代的久远,褚以森知道司徒明送给他的这个礼物不一般,打开一看,是一只江诗丹顿手表。褚以森是玩表的行家,一看表盘,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美国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江诗丹顿特别在美国市场限量发行的靠垫形状腕表,整个盘面顺时针转了一个刻度,是江诗丹顿唯一一款将表冠置于表壳的一点钟位置的腕表,简洁,高雅,具有绅士气息,褚以森最好的就是这种风格。

“大哥,这款原版表存在世上的可不多啊,这么稀罕的东西,小弟怎么担当得起。”褚以森拿着手表爱不释手,略显歉意地看着司徒明,“大哥可不要见怪,小弟还没有来得及为大哥做准备啊。”

“哈哈,”司徒明笑着说,“上次在纽约正好赶上钟表拍卖会,看大家都抢这个,就想你是玩表的,这个也配你,机会可不能让人家抢了去。你喜欢就好,我们兄弟间,别说见外的话。”

褚以森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大哥,太喜欢了,你可真是有心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戴着的伯爵表取了下来,将这块江诗丹顿戴在腕上。褚以森的手臂搭在桌上,与身体成45度夹角,他低头又看了看表,视线正好与表盘十二点钟的位置平行,“艺术啊,手工的艺术啊!”,褚以森在内心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