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要不放心,我先吃自是可以,但也不必说成这样子吧?”楚云璃俊脸有些难看,才说了一句,段锦初便又大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不许抱我!”
“哼,你越不许,我还偏要抱!不碰你已经很勉强了,还不许我抱吗?”楚云璃生气的一手紧扣住段锦初的双手,脸色更加的难看,一手从她腿弯穿过,抱起她时,俊眉深蹙,“重死了!”
“我又没让你抱!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段锦初更是气结,双脚直蹬,无奈楚云璃却不理她,径直抱她走在桌前,将她在椅子上放好,又回去拿了她的绣鞋过来,迎上她虎视眈眈的模样,薄唇轻扬起一抹笑,竟弯下腰来蹲在地上,捧起她一只莲足,小心温柔的给她穿上,她一怔,马上就去缩脚,他却抓的很紧,根本不理她的抗拒,穿好一只鞋,又去穿另一只鞋,完了看她坐的椅子太硬,还去床上拿了靠垫过来,扶她起来将靠垫给她放在臀下,这才又按她坐好,语气有些酸的道:“别以为只有楚云赫会待你好,若男人真爱上一个女人,都可以做到对女人体贴入微的。”
“哼,我不想听这些!”段锦初偏过了脸,不以为然道:“无论你怎么说爱我,怎么待我好,都抵消不了你作恶的事实!我都无法想像出,你竟会这么残忍没人性,云赫是你弟弟,皇上是你父皇,你竟也能下得了手?你连自己的骨肉同胞亲生父亲都能舍弃,女人对你又算得了什么?”
“我没有想要杀他们!”楚云璃突然大吼,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段锦初,表情在烛光下变得可怖狰狞,“我只是想逼退他们,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把一切都拱手让给楚云赫而已!”
“云璃,你回头吧,再这样下去,除了两败俱伤让天英会渔翁得利,让百姓多受苦难之外,你什么也得不到的!”段锦初亦激动起来,并扶着桌子站起,看着楚云璃,满目心痛的道:“你听我一句劝,不要一错再错了,现在回头,放了皇上,放了所有人,好好守住京城,别让天英会打进来,当皇帝有什么好,皇宫是一个大牢笼,住在里面很痛苦,我其实很不愿意云赫当太子,我宁愿他当一个闲散王爷,我们隐居在外,过闲云野鹤的快乐生活……”
“初儿!”
楚云璃突然打断她,将她猛的拥入怀中,光洁的下颚抵着她的肩膀,嗓音暗沉沙哑,低低的道:“那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去隐居,去过闲云野鹤的快乐生活,我什么也不要了,就要你一人,好不好?”
“云璃……”段锦初心中一涩,如梗在喉,“不,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云赫怎么办?他孤零零了十六年,刚刚有了我伴他,我怎能丢下他?何况,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亦不能没有爱人……你若真爱我,就不要勉强我,好不好?”
“那我呢?你以为我便好过吗?你只想到他,怎么不想到我?”楚云璃直起身子,双手撑在段锦初肩膀上,怒不可揭的质问,墨色的深眸中,亦是伤痛满目。
段锦初吼回,“我就一个人,你要劈成两半吗?”
“咚咚!”
敲门声适时的响起,离越在外面轻声道:“主子,晚膳备好了!”
“端进来!”
楚云璃应一声,一甩锦袍坐下,偏过了脸去。
离越进来,将膳食一一摆好,没敢说一句话,便行了礼默默的退下了。
楚云璃拿起筷子,将每道菜都夹着吃了两口,还有汤和粥,两人的米饭,全都以身亲试了一遍,然后才道:“这下放心了吧!”
段锦初撇撇嘴,没理会他,拿了筷子小心翼翼的吃饭,心里在则想着,明天早上呢?以后的每一顿膳怎么办?他白天肯定要忙手头这些事的,她要怎么才能套出话来,知道皇上的情况呢?
席间,两人皆沉默无比,谁也没搭理谁一句,膳毕,楚云璃刚坐了一会儿,离越在外便急敲响了门,“主子,出事了!”
楚云璃立刻起身出去,这一去,便再没回来,看守段锦初的人依然在,房门被关的死紧,段锦初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有些坐立难安,却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至子夜时分,终于抵不住困乏,躺上床去睡了。
而皇宫里,到处都是禁卫军,御林军和大内侍卫抵挡不住禁卫军的进攻,楚云瑆与彦希等人亦被抓了起来,楚云澜在三个王府跑了一圈后,发现他们的王府都还没有被血洗,便又跑回皇宫去探情况,这一次回宫,便没再能出得去,与楚云瑆一起被吃了软骨散后关在了朝阳殿。
整个皇宫,都被楚云璃的禁卫军和松台大营的兵马控制了!
楚云璃披着夜色,策马急奔入宫,直往朝阳殿而去,大殿的门打开,他竟未带一人直接进入,朝着里殿急步行走,几步跨入中殿,唤道:“父皇!”
楚沐远倚在榻上,旁边坐着楚云瑆与楚云澜,三人闻声而望,皆瞬间怒气满面,楚云澜全身发软动不了,便立刻怒骂,“楚云璃,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会不得好死的!”
“老三你闭嘴!”
楚云璃冷斥一声,走近楚沐远,蹙眉道:“父皇,凤鸣山有什么?怎么江湖中人绿林黑道上千人,一下子突然涌入京畿地界,往凤鸣山而去了?”
“凤鸣山?”楚沐远本不想理他,但一听这消息,却陡然变了脸色,“你说有江湖中的人跑去凤鸣山了吗?这消息肯定吗?”
楚云璃点头,“当然肯定,儿臣就是感觉不对,才星夜入宫跑来问问父皇可知是怎么回事的!那些人中有流传说一句话,‘皇室有宝藏,埋于凤鸣山!值此乱世间,谁得霸天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皇室竟有宝藏吗?”
“没有,但可能是一个什么阴谋,凤鸣山就在京城之外,保不准那帮人会是天英会的同党,伺机攻入京城来!”楚沐远变化莫测的脸上,渐渐变得平静,说话的口吻亦平静不已,只有按着床褥的手,在悄悄的收紧,隐忍着内心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