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山庄。
一大早,便有震耳欲聋的嘶鸣声穿透了耳膜,段锦初从睡梦中被惊醒,没睡醒的她,气怒的拍着床板吼,“该死的,谁啊?吵死了!”干吼的同时,烦燥的翻个身,又踢一脚床,“讨厌死了!”
“初儿!”
楚云赫打个哈欠,坐起身来,嗓音有些沙哑和慵懒,“别踢床,小心肚子。”
“哎呀,我困嘛!”段锦初眼睛都睁不开,虽不踢床了,却一拉被子,蒙住了头,楚云赫微微一叹,看向门外,“来人!”
早已候在卧房外的丫环桑儿与沫儿闻声,立刻推门进来,在床帐外站定福身道:“主人,奴婢在!”
“出什么事了?”楚云赫隔着厚重的床帐,问道。
“回主人,是与主人昨晚一同回到庄上的大雕在园子里叫唤,玄衣卫赶它走,但是那东西凶的很,玄衣卫又不敢用强,惊扰了主人与夫人,奴婢们该死!”桑儿低着头回道。
楚云赫微蹙眉,停顿了一下,道:“更衣!”
“是!”
出了门,便见大雕在长廊的另一尽头的花园旁和几名玄衣卫在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四下里瞧了瞧,并不见玉潇子,大雕又似暴怒的模样,楚云赫一怔,由桑儿搀扶着慢步走过去,听到脚步声,玄衣卫回头,看到这一张没有戴面具,稍显陌生的脸,一楞之下,反应快的已屈腿跪下,反应慢的也在呆滞几秒钟后跟着跪下,语气极其敬畏的道:“属下参见主人!参见八王爷!”
“不必称八王爷,你们都乃本王直系属下,叫主人即可!起来吧!”楚云赫淡声而道,这还是他第一次以真面目出现在慕氏玄衣卫面前,回京四五日,他们只知道公布天下的他真实身份是八王爷,却未曾见过他真容,昨晚回庄,已近深夜,他肩背上有伤,便是被软轿抬进卧房的,只鲜少几个玄衣卫看到了没带面具的他的脸,此刻,他们也是凭桑儿扶着,及他身上的锦衣猜出来的。
听到熟悉的主人嗓音,几名玄衣卫心下一松,看来没认错人,又听楚云赫如此说,心中自是有股自豪感,便道:“谢主人!”而后起身,分列两侧而立,一指大雕道:“启禀主人,这只大雕一直嘶鸣,属下们制止不住,扰到主人休息,属下该死!”
“哦?”楚云赫轻咦了一声,抬眼看向大雕,见它脚边放着一片青叶,里面似包着什么东西,俊眉微蹙,道:“这是什么?”
“回主人,属下们要打开看,这黑雕拍着翅膀不准,所以……”玄衣卫立刻回禀,才说到这儿,大雕便又拍打起了双翅,似是情绪很激动的样子,玄衣卫只好住了嘴,以眼神示意楚云赫,大雕便“嘎嘎”的叫了两声,将地上的青叶包用嘴衔起来,递向楚云赫,楚云赫楞了楞,单手伸手,从大雕嘴上拿下青叶包,问道:“雕兄,你是让我打开它吗?”
“嘎嘎!”
大雕又叫两声,点了三下头,楚云赫不禁一笑,“好,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让雕兄一早就扰初儿休息,要是好东西,我一会儿帮你向初儿说说情,不然你就等着她收拾你吧!”
闻听此言,大雕将双翅拍的更响了,仰头又叫两声,情绪不像生气,倒像是得意,惹得丫环与玄衣卫面面相嘘,惊叹不已,这畜生竟能听得懂人言?
楚云赫单手不便,扭头看向近前的一名玄衣卫,道:“打开!”
“是,主人!”
打开两层青叶,露出一团血糊糊又黑糊糊的东西,桑儿被吓的立刻步子退了两步,因她搀着楚云赫,这一突然后退,牵动了楚云赫的伤,他俊眉顿蹙,斥道:“慌什么?”
“奴婢该死!”桑儿这一下更被骇住,急着想跪下,又不敢松开楚云赫的手臂,见状刚回话的玄衣卫替她搀扶住主人,她这才跪地,惶恐的说道。
“下不为例!”楚云赫冷瞪一眼,而后看向手中的东西,思索着问道:“雕兄,这是什么东西?”
然,大雕能听得懂人言,却不会说人言,导致它“嘎嘎”了半天,楚云赫仍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啊?你把它给我是要干什么?”
“主人,依属下看,这似乎是颗蛇胆,这么大的个头,该是一条蟒蛇的蛇胆。”一名玄衣卫在此时插话道。
“蛇胆?蟒蛇的蛇胆?”楚云赫愕然,看向大雕,大雕猛点头,终于有人理解了它的意思,兴奋的朝那名玄衣卫又猛拍翅膀,“嘎嘎”叫个不停,惹得那玄衣卫咧了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雕兄,你给我蛇胆能干什么?”楚云赫疑惑的当口,朝左右吩咐道:“去松亭院请老太爷与朱先生来此!”
“是,主人!”
一名玄衣卫领命,迅速离去。
松亭院,是慕氏山庄除楚云赫所住的清心院之外,最大最好的院落,昨晚回庄后,楚云赫便交待孙策,命全庄上下,尊称玉潇子为老太爷,这称呼相当于大户百姓家里的主人的爹,当时玉潇子都懵了,心中极为惊诧,待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拒绝,不敢担当这一称呼,却被楚云赫坚持着,坐着轿子将他亲自送到松亭院后,才与段锦初返回了清心院。
玉潇子地位居高,连带着同来的大雕也牛叉起来,一早在山庄里乱飞,想叫就叫,时不时的拍下一些羽毛来,使得全庄上下所有人,都不敢怒目相向一下,就连刚才赶它走,还都是好言好语的哄劝。
孙策闻声过来,叫人搬来了椅子,搀楚云赫坐下,楚云赫将蛇胆交到玄衣卫手里,道:“孙策,了解一下雕类动物爱好什么食物,把大雕饲养好。”
“是,属下记下了。”孙策抿唇,眉宇间微露不解,却未曾相问。
楚云赫余光瞟到他的神色,了然的轻笑,“你们可别当它是只普通的雕,这雕兄很有灵气,本王与夫人的命,算是它救回来的呢!若非它瞧到有人掉涯飞过来驮住了我们,我们就真百丈掉落摔死了!”
孙策与身旁其它人楞下,待回神对大雕立刻肃然起敬,孙策一步上前,带头向大雕拱手,鞠了三躬!
少顷,玉潇子和诸葛璇玑过来,玉潇子瞅一眼玄衣卫手中捧的蛇胆,恍然大悟的一拍大雕,道:“好你个黑子,神秘兮兮的不让我看你嘴里噙个什么东西,原来是跑到这里来献宝了!但是怎么样?傻样了吧?没我玉潇子这神医替你解说,人家谁能知道你这楞头鸟要干什么?”
“嘎嘎!”
大雕气怒的狂拍双翅,扇的四周梅树上的花瓣凌乱飞舞,如一阵疾风般,令人眼睛都睁不开,诸葛璇玑崩溃的叫嚷,“雕兄,你搞什么啊?得罪你的是师父,你半夜三更找他报仇就好了,别连累大家啊!”
“啪!”
然,话音才落,玉潇子一记拳头便敲了过来,震的诸葛璇玑立刻乖乖闭嘴当了哑巴,而后又听得玉潇子一声大吼,“死黑子,再扇风的话,今晚红烧你的肉做下酒菜!”
这一声吼,效果奇佳,三秒钟之内风平浪静,楚云赫抬袖挡脸的手臂缓缓放下,再看大雕,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滚一边去了!
“璇玑,看到了吗?再敢调侃师父,就让你跟黑子一个下场!”玉潇子瞪向诸葛璇玑,神气的吹着胡子警告道。
“我晕死!”诸葛璇玑翻个白眼,不以为然的接道:“师父,雕肉可能好吃,人肉应该不好吃吧?”
“死小子,还敢说?我——”
楚云赫皱眉,开口打断道:“师父,璇玑,别闹了,先看雕兄送来这蛇胆是要做什么吧!”
闻言,玉潇子立刻严肃了表情,从玄衣卫手里拿过蛇胆,闻了闻,扭头看向大雕,“你从什么蛇身上取的蛇胆?”
“嘎嘎!”
大雕叫了两声,便扇着翅膀飞起,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向着山庄高墙外飞去!
“我去看看!”
玉潇子扔下一句话,紧跟着一纵而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缓缓收回目光,楚云赫有些不解的问道:“璇玑,蛇胆到底能干什么?”
“蛇胆有医药用途,有的可治病,有的可解毒,具体得看是哪种蛇的蛇胆了!”诸葛璇玑说道。
楚云赫点点头,想了想抿唇道:“雕兄既然送来,肯定大有用途,要不然也不会一早就在这里叫唤了!”
“嗯,我们且等师父回来!”诸葛璇玑颔首,瞧瞧半阴的天色,道:“王爷,你先回屋里吧,我去拿药过来,先把外用的药换了!”
“好。”
返回了卧房,掀起帘帐,段锦初还在睡着,且睡的香呼呼的,不知梦到了什么,嘴巴咧着,好不开心的模样,楚云赫坐在床边瞧着她,禁不住莞尔,摒退了丫环,俯身悄悄吻上她,温热的舌尖挑逗着橇开她的唇齿,朝更深处探索而去,没受伤的大手忍不住从被底摸进去,直接摸进了她亵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