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承风额上滑落三道黑线,无比汗颜的同时,却也痞痞的笑了,“我不怕,你舍不得的。”
“谁说的?不信你试试看!”段锦初气闷,粉颊燥热,染上了醉人的嫣红,不禁令李承风心下一动,从凳子上站起身,朝着她一步步走了过去,段锦初自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未曾跑人,只抬头挺胸气势汹汹的睨着他,谁知——
“唔唔……”
他在她面前站定后,一声不吭的便低头吻上了她的樱唇,并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一手扣在了她脑后,迫使她与他紧紧的相贴,她震惊失措的瞪大了眼珠,大脑一片空白,他垂着眸,在她唇瓣上辗转厮磨,吻技虽不出众,却是很认真很深情的吻着她,在他的舌要橇开她的贝齿,滑入她口中时,她陡然惊醒了过来,剧烈的摆动着头,双手推拒着他,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让他侵入,对于她的反抗,他微蹙了俊眉,继而霸道的腾出一只手,想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却在猛然想到她喉咙包扎的伤口时,顿下了动作,墨眸中迸发的激情渐渐掩敛,缓缓的松手,移开了他的唇。
“混蛋!”段锦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充血的眸子如利箭一般的剜着李承风,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敢非礼我!”
“锦初,这是我很早便想做的事,可是无奈于背负着任务,不得不扮演着太监的角色,所以,你从未将不起眼相貌平常的小顺子看在眼里,从未将我当作男人来看待,可是……我却一直当你是我钟情的女子来看,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不是故意非礼你,而是……情不自禁!”李承风神情有些黯然,眸色深沉,轻吐出的话沉重而压抑。
段锦初踉跄退了一步,无措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又慌乱的低下了头,咽了咽唾沫哑声问道:“你抓我回来,预备怎样?告诉你,我死也不去见那个总舵主,你若强带我去,我会恨死你的!”
“怎么,你还要走?天英会才是你的家啊!”李承风豁然提高了音调,带着怒气的质问道。
“不!天英会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我现在脑子里根本没有天英会的记忆,没有那个你们口中的师父凤南天,我成亲了,我有丈夫,我丈夫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段锦初嘶吼,情绪激动的挥着双手,猛的便朝门上冲去,李承风一步蹿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铁青着俊脸,“不准走!锦初,我既然带回了你,就不准你离开!不准你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我一定要走!李承风,你非要送我回总舵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段锦初发了疯似的吼叫着,甩不开他的钳制,一低头便咬住了他锢在她腰间的大手,他闷哼一声,眼眸动了动,伸指点了她的昏睡穴!
眼睛缓缓闭上,倒在了身后男人的怀中,李承风隐忍着心痛,贴上她的耳珠,低低的道:“锦初,对不起……对不起……”
抱起她香软的身子,上床安放好她,捻好被角后,他便静坐于床前,痴痴的凝视着她,长指沿着她精致的五官缓缓滑过,按耐不住心神激荡,倾下身子,再次贴上了她的红唇,却只是轻啄了一下,便直起了身子,然后放下帘幔,迈着轻步出了门。
………………………
洛阳府。
“啪!”
瓷片碎地的声音,突然炸开在寂静的夜色中,掀起一阵狂风骤雨!
“主子息怒!夫人的确是凤南天的养女,这消息百分百的错不了!另外,主子命奴才查的天英会其它人,日前才得到消息,凤南天不仅有萧若云和路飞扬两个男徒,还有一个三弟子李承风,此人从不露面,行在外挑大梁的只有萧路二人,李承风乃是凤南天的秘密武器,似乎在暗中查找着什么东西。”安羽单膝跪在地上,垂眸俯首,说道。
“李承风?”楚云赫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脑中飞快的思索着,眸色逐渐暗沉,“今日蒙面的蓝衣男子,肯定不是萧若云或者路飞扬,若是这二人,初儿定能听出他们的嗓音,那么,此人难道就是李承风?”
安怿略一沉吟,抱拳道:“回主子,极有可能!因为萧若云目前在凌州驻守,路飞扬在天英会赤州府总舵坐镇,这两人会出现在洛阳府外的可能性不大,而能被派来劫持主子的人,定不会是分舵香主之类的小人物,所以,是李承风的可能性很大!”
“假设是此人,那么今日他在看到初儿之后,反应似乎有些过度,很是紧张初儿,而初儿在车上时,本王好像听她说恢复了记忆什么的,若初儿相识此人,也该能认出的啊!现初儿落在他手中,看他的紧张,应该不会杀初儿,但……”楚云赫话音陡然一顿,墨眸眯起,复又迸发出浓烈的冰寒之气,“敢动本王女人一根手指头,本王将他挫骨扬灰!”
“主子!”
门外响起聂风的声音,楚云赫冷声道:“进来!”
“主子!”聂风进来,一拱手,满面肃穆的道:“凤南天不在赤州府天英会总舵里,咱们的人已经潜进去,找遍了他们总舵,都不见人!那老东西估计怕被朝廷和主子暗杀,行踪不定,躲在别处去了!”
“该死!”楚云赫震怒,喷火的眸子一眼横过去,“还没查到夫人被带到何处吗?”
“回主子,暂时未传回任何消息。”聂风摇头,并低下了头。
“一并查天英会三弟子李承风的行踪!”
“是,主子!”
聂风忐忑的一抱拳,匆匆退出去了。
楚云赫心下极其不安,踱步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深邃的墨眸腥红异常,大脑不停的转动着,回想着那个蒙面蓝衣男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据他所知,对段锦初有情的,不外乎楚云璃和楚云澜,再包括探来的消息,说萧若云与段锦初青梅竹马,那么,谁还喜欢她?
脑中一根弦,突然绷断,牙根挤出了三个字,“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