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芳的话越发难听。夭夭在假山幽影里桀骜抬头,静笑,“原来二姐以为,女人想要得着男人的心,靠的就是这个。这样小妹便懂了,为什么二姐入北苑王府来这样久,都始终无法得小王爷专心所爱。”
夭夭转身,“二姐,看来你还需勤加修炼。”
“花夭夭,你!”花艳芳气得跳起来,几乎吐血。夭夭却理都不理她,径自而去。
花艳芳凝着夭夭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能将夭夭攥在掌心,是因为夭夭她娘在爹掌心;谁能想到,秦流璟竟悄然派青龙卫潜入滨州,带走了她娘!如今这小妖精在她眼前越发放肆,更不能再指望她做事。
花艳芳握紧手指:夭夭再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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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沿着花园一路向前走,经过荷塘,正看见娉婷郡主坐在水塘边,恨恨地将石子投入水中去,惊得荷叶下的锦鲤东躲西藏。
“郡主心情烦闷,何苦连累那些鱼儿?”
娉婷郡主闻声霍地转身,怒目而视,“没杀了你,你还自己送到我眼前来!不怕我一把将你推进荷塘里?”
夭夭笑开,“婢子会游水。小时候就是被推进水塘的经历太多了,自然就会了游水。”
“你……哼!”娉婷郡主气得转过身去。
夭夭却反倒坐下,就在娉婷身边,“郡主都敢杀婢子,怎么还不敢跟婢子说说心中的烦闷?反正郡主恨婢子,索性将心里的烦闷都发泄给婢子。”
娉婷狼狈转身,“你,什么人啊你!”
夭夭含笑。她要感谢雪月,是雪月让她明白了娉婷。娉婷郡主生在王侯之家,自然骄纵;但是娉婷讨厌府中那些女人的原因,其实或许跟雪月相同——娉婷也知道府中女人都并不是真心爱着流璟;而娉婷是爱的。
只要有爱,便可以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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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斜晚,映满绿竹帘。流璟歪在碧玉席上,邪邪望夭夭忙碌焚香的身影。凉亭风满,她却是两颊染红,鼻尖上更剔透替挂着盈盈的汗珠。
“夭夭,来。”
“小王爷有何吩咐?”夭夭双手托着香料盘子,话音未落已经被流璟揽进怀里,被他以舌尖裹了鼻尖上的汗珠走。
“小王爷,你!”这是在花园凉亭,来来往往的下人难免会看见!
“别忙了,我说了没事。”流璟长眉一展,夺过了夭夭手上托盘。
“没事才怪!”他是一直跟她说没事,可是如果没事他那日怎么会吐血,更连着两度昏迷?虽然他御动水花的场景很奇妙,但是夭夭知,那一定没彻底解了他的毒去。
“你究竟招惹了谁?为什么这么多人想害你?”夭夭急得垂下头去,几乎落泪,“我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觉得这不是普通的香料,香料之中一定还有其它的阴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