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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麻辣话题(一) (2)

通常是一个男人结识了一个女人,在交往中彼此吸引直到以情相悦,相见恨晚。这男人若舍得为她抛妻弃子,来个“壮士一去不复返”,倒也无话可说。但多数情况则是因为种种原因男人根本不想离婚,他希望风景内外总相宜,鱼和熊掌兼得,这种“喜新不厌旧”的现状对这类男人来讲当然十分理想。但现实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情男并不好做。他要左奔右跑,轮流坐庄,他要均匀地分配时间、精力、金钱和感情,他要不重样地编谎话,小心翼翼地维持一切。但他做贼总要心虚,害怕被欺骗不忠的那一方暗中磨刀霍霍。另一方面,他虽然心爱情人,但她绝不是最重要的。他不会为她不顾一切去冒险,去做事。在小城市,甚至不敢和她出入公众场所。有时会以为为她花钱送礼物能找到心理平衡,可时间一长还是觉得不对劲或难以承受。

于是,最初的激情过后,他就会身心疲累,欲罢不忍,前行无望,终日萎靡。恰逢其时,那情人又不愿意他拿她当葱花炝锅,当胡椒调味,要讨个说法。此时这男人就会发现这“新人”与“旧人”有惊人的相似。原本想找个情人轻松潇洒一番,怎料倒把自己捆了个结实。这种男人若最终没有弄得鸡飞蛋打,定会暗中庆幸。

而做“女情人”就更是苦不堪言。也许最初她会认为不求天长地久,只需曾经拥有,但日子稍长,就会为见不到他的面。听不到他的声音进行种种臆想。她就会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得,自己的生活有缺憾,爱情的私欲性使她不能容忍口口声声说“我只爱你”的这个男人与另一个女人同餐共枕朝夕相伴。

一个女友就是在这种心态下闯进情男的家,她叫开门看到了男人那双惊慌无措的眼睛和他温暖、舒适的家,而后她抓起点什么仍了过去痛哭失声转身一直跑到海边,痛不欲生,直到被人送进医院。病床上她理清了这个真实的谎言。她明白了自己只是物化社会中的点缀,“做我的情人吧”是男人说“允许我欺骗你,损害你”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所以,当我新结识的一个女孩子说她喜欢上一个成熟年长的男人时,竞吓得我不轻,倾其所知所想对她进行苦口婆心的教导。希望有这样浪漫情怀的女孩子明白,这种情人意念犹如一杯美妙的红酒,不难喝,但被下了毒,且毒性立竿见影。

随着情感的开放和所谓爱情圣洁感的逐渐消失,情人现象越发不可收场。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许多人注定要体验与之相爱的是一种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种人。这让有几岁年龄的人很不好理解,虽然现在这帮人里偷鸡摸鸭的狗男女越来越多。李碧华写过:“过上等人的生活,付中等人的劳力,享下等原始的情欲。”压抑天性的欲望和寂寞的枯萎总归是拧巴,这个道理不难懂。

但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情人们要走的路不外4条:

其一,有情人终成眷属,管他究竟是眷恋的家属还是疲倦的家属,好歹也修成了正果。成功榜样是《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与范柳原。两人做情人时尚有斗智斗勇的乐趣,婚后流苏心里却觉得既踏实又失落,他倒是终于一纸婚书把自己当自家人了,可俏皮话甜蜜话又去讲给别的女人听了。

其二,壮士断腕,一拍两散。林志炫唱到:“找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带来伤痕,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细究这两句话其实说的是只能用来恋爱,不能用来结婚的同一类人。如果他唱“找一个健康的爱我的有钱的身高学历家庭都不错能让我过得更好的人来告别单身”,那还靠谱。

其三,甘心把情人的位子坐穿。下决心这般的女人着实要五体投地的钦佩她珍惜她。因为就是精神和人格特立独行的波伏娃不也因此受尽折磨?在与萨特捉迷藏般的爱情守望里遍体鳞伤,憔悴不堪。而萨特,谁能干涉潇洒的萨特呢,他照样与别的女人调情,享受自己既单身又有优质情人的快乐时光。

时至今日,多情女子与混蛋男人的数量还是成正比增长,从所知的案例中发现,不管什么原因,一些女人有了情人以后,便觉得有了预期,反而觉得非常寂寞。其中一个因素是,婚姻中的太太们如今道行越来越高,早已不屑用找上门去扇耳光的方法解决问题。她们明白,只要自己坚决不离,“情人”这两个字早晚会替天行道,将其背后的女人熬得油尽灯干,又何须自己出马!

其四,苦练分心术。王菲如泣如诉地唱道:“我把风景给了你,日子给了他;我把笑容给了你,宽容给了他;我把眼泪给了你,责任给了他;我把距离给了你,呼吸给了他;我把烟花给了你,节日给了他;我把烛光给了你,晚餐给了他;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我把情节给了你,结局给了他;我把水晶鞋给了你,12点给了他。”

现实里要把这么多“给你给他”弄清爽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想,每天每件事还都得贴上“给情人”、“给老公”的标签,简直比信件分拣员还累,一不小心便有两头不到岸,翻身落水的风险。最让人向往的,应该是电影《乳房与月亮》里的情人与眷属的分工合作。成熟的眷属提供关怀与银子,英俊的情人提供激情与肉体,他们都爱同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于是也变得彼此友好,三个人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呵呵。

总之,情人的根须会日复一日渗进自己的土壤,要拔出来肯定连皮带肉血淋淋的生疼,任其生长吧,又身心巨累苦不堪言。这活儿,完全是苦大仇深的现代版,男女都不能不一日三暗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和儿子先后讨论过跟爱有关的许多问题。

比如什么样算美女,万一她结婚生孩子后变得不忍卒睹,蛮横暴躁;如果在毫无经济能力时爱的想要结婚,结后又感到特别没意思;闪婚是不是可以尝试;晚婚或一直耍单你们能否认可;失恋,也就是俩人掰了,如何计算爱的代价?

肯定都给过他答案。虽然我数学特差,但他这个数学系的总能和我一起探讨出个结果来。

得到爱了,就会有付出,而付出未必和所得相等,在爱情和婚姻不同阶段的人,代价是不同的,也就是爱多少钱一斤不一定。比如说失恋就该是收益小于成本的爱。如果双方的人生价值是等值的,双方拿出自身股权的一定比例进行平等互换,这将是爱情最优股。但实际上最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恋爱双方对各自的爱情付出没有定量估值,有的仅仅是为恋爱消费付出的时间和金钱,而爱的本身是不可量化的。所以一旦失恋了,就尽快醒过闷来,不要再想得与矢什么的。

晚婚应该算寻觅成本比较高的爱。如果打定主意耍一辈子单也行,但绝大多数人不是这样,而是一直在婚姻市场上进行大量的信息搜寻。婚介所、熟人介绍等,不停寻找谁是可以做伴侣的信息,这就需要付出精力、金钱成本。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都忙,都矜持,所以现在城市白领阶层比蓝领阶层独身的更多、结婚更晚。

闪婚应该算不考虑投入产出的一种爱。城市里的年轻人,看着好象有很多选择的可能性,似乎可以挑花了眼,有的则是有机会但又很渺茫。所以干脆就来场闪电结婚,差不多对上眼了就办,省得时间一长考虑门当户对,是否是我真想要的那个人,投入产出是否平衡等难题而再次告吹。但最后和不和脚说不好。

凑合过的婚姻应该是效用大于成本的一种。有的婚姻显然很劣质、属不合格品,黄灯闪了挺长时间,但不一定都以离婚告终。因为如果离婚,家庭财产需要重新再分配,新家庭需要重新投资和建设。离婚意味着一方必须离开已经习惯的家,俩人共同的朋友圈也可能因此分化。更糟的是,新选择的人不管有什么优点,但他(她)毕竟不是自己孩子的亲生父母。离婚成本还有舆论压力,还有子女教育、父母压力等,而且要寻求新伴也需要投入时间、精力、金钱等等。所以也有不少的家庭,尤其是老点的家庭,尽管过得不称心,但仍不打破,还是凑合着过。

结论是,人真麻烦。如果人没情感多清爽,可是能没有吗?不能,所以,人就不能怕麻烦。“一段舞,一个眼神,一声问候,那就是你的机会。”这是《天下情敌》里的一句台词,免费饶给嗷嗷寻情的年轻人。

谁要说他(她)没暗恋过谁,这个人也太假太虚伪了,甭答理他。所谓暗恋,就是心里默默地喜欢、思念着一个人,却不能对他说。暗恋是单向的。暗恋是一种幻想。

年轻的时候会把暗恋想办法弄成明恋,比如男大学生们。周星驰在《逃学威龙》里追朱茵时所用的招数是样板。抄条近路飞奔到她的前方,然后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等她走近时候,故作惊喜的跟她打招呼:“HI,这么巧?"她却嘲讽又自得地笑说:“咦,我刚才还看到你在我后面,怎么一下在我前面了?这个情景好熟悉啊。”得,输了第一局,赶紧逃吧。相信年轻人一定对此情此景心领神会进而活学活用。

享受暗恋的过程是很美的。为了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每时每刻都会以最佳状态示人,任何时候都全力发挥自己的潜力,因此会有目的的美好,有意识的精彩,显得朝气勃勃。如果最后因为知道对方同样暗恋自己而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那当然最理想了。如果自己暗恋了半天,“说了”后或知道恋也白恋,真情空寄,得不到回应,的确是一件令人惆怅和伤感一阵的事,调整心态再移情吧,没别的法。

当年轻的心还没有找到港湾停泊的时候,率先一次次地暗恋,无疑是一份温暖的心灵安慰和傻冒行为。但似乎没办法掌控。

事实上,我觉得人是不是一生都会暗恋啊。十五六的时候,我暗恋电影演员王心刚,就跟现在的小姑娘喜欢刘德华、周杰伦等同理。同时还暗恋我们的篮球教练,10多个青春少女都暗恋那个北体大毕业的大帅哥。某年夏天我们报社几个同仁去承德玩,他去新华宾馆看我,在大堂里两人闲聊时我欲告又止,他不会相信的,一帮黑不溜湫的黄毛丫头,回送他到十字路口已很满足。回到房间,同事说:真帅啊,那男的,不想发生点什么?两人大笑。已是底片啦,只有在暗房里才显得美丽。

要是有人问我现在还有没有暗恋,我会老实地说:有!不过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知道,说出来那就不叫暗恋了,也就无趣透了。如果先生问我现在暗恋谁,回答是李白;儿子若也想知道答案,那个人则是周润发;妈妈要问吗,我会说真话,但她老人家才不会问起这个呢。呵呵。

暗恋一个人是无法解释的感情,跟多大年龄,结没结婚,幸不幸福,喜新厌旧,水性扬花什么的没多大关系。正因为是暗的,所以蕴涵着排除了动物性、甚至人性而值得尊敬的理性行为,因此它不会抵达到爱恨情仇。暗恋,顾名思义,是放在心底的爱,对任何人都不会造成伤害。因为是偷偷的爱,甚至,我觉得如果有人能同时暗恋几个人也不能说其就是个无可就药的花心大萝卜。

现实中,有些爱既然承担不起,有些感情也就挥霍不起,那么把爱转换成完美的暗恋,不能不说是一种升华灵魂的权宜之法,虽然这对灵魂是一种很大的迫害。但是,有些感情只有埋在心里才会历久弥新。

所谓: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