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带儿子去大连玩,行是软卧、出租车,住是宾馆饭店,吃的喝的也毫不含糊,一周时间没一天是急着、赶着去做什么,仿佛只是把家换了个地方,一切都按部就班,再看隔壁一家三口,状态也差不多。于是觉得“把旅游作为精神游历活动,自由唯美情调”的观念已被越来越多的人领受。
现代交通工具的神奇,使清晨还在家里吃早点的人,几小时后就可能在另一个城市或国家领略异域风情了。古人呢,代步工具充其量不过是几匹老马,一艘木舟,想去异国他乡没有数月颠簸难以置身,若遇到强盗“剪径”,银钱丢失,就只有沿途求施了。而现代人“一卡在手,走遍神州”,即便天下有贼、夜逢神偷,一个电话便可逢凶化吉。饿露肋骨、鞋破帽丢返回老宅之事,断不会发生了。纵然这样,仍觉得今人旅游之乐不及古人,这不是矫情。您想古时候的山水风景是原始纯粹的,哪像现在,冠之“全国唯一”、“天下第一”的背后,到处是人工的雕琢、金钱的算计、浮夸的宣传、臆想出的背景,还有随处可见的垃圾。峻山已被强装的索道破了相,秀水,不是干枯就是散发出阵阵恶臭。
翻故纸,读古人故事,发现文人墨客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简陋茅屋,可他们却心地宽广。信步花前月下或放情山水之间,都为寻到一份真正的闲情逸致,一木一花都歌咏得妙趣横生。字里行间都渗透出古人是多么懂得享受生活,哪像现代人,不是终年变自己为劳作的牛马,就是算计金钱不肯为柴米油盐之外多消费一分。既便是下定决心出去玩了,心里想的也仍然是怎么省下钱来买房、买车、孩子入学。人被物欲控制着,再好的风景,再好玩的设施摆在眼前,恐怕也品不出美妙的韵味,沉重的欲望最能残害轻松的乐趣。
最美的旅游应该是对自己心灵的放飞,即所谓放弃才能得到。我赞成旅游不是购物,旅游不是观光,旅游不是集会,旅游不是福利……
“也别说的这么绝对,有时间有兴趣,去人人都说好的地方看看,得闲便醉花醉酒醉情,怎么舒坦怎么来呗。”臭小子说。
与行善积德相关的产业近年迅速成长,比如行善拜佛旅游。说是国内每年约为数十万人次的游客专门去泰国膜拜佛寺或地方神灵,尤其在守夏节、春节和食斋节等重要佛教节日更是拖家带口行程日长,这种增吉添福的信仰活动惠及了该国经济。
别说有那么多著名的大寺院的佛教王国泰国了,就是中国这种拜佛游也日渐红火。回想了一下,就我这号酒肉串肠过佛祖放心里的,这么多年从北走到南、在中原华东华中划圈的俗人,都数不清在旅行时拜了多少座寺庙了。好像从10多岁见老人跪地拜了座深山里挂条红布的土地庙起,就把虚拟的神明奉为神灵。一次我发现念经的和尚穿着皮鞋腰里别着的BB机吱吱叫都没以为自己是记者就该主观怀疑不信任,还是虔诚地跪下去拜了三拜。佛在我心里是有形有像的,尤其是需要遇事不慌、精神需要求助时她就格外清晰,甚至会清楚地指示我如何去做如何去说,比如那谁又干什么好事坏事去了我都不知自明,当然或许那只是女人最敏锐的第六感,但何不把它当成佛祖提醒或保佑呢。
儿子高中那3年我借采访之机最多地拜访了寺庙——南京夫子庙上了10元的平顺香,无锡灵山大佛如是,承德普宁寺如是,千岛湖、太湖、黄山、周庄、西递、宏村、泰山、衡山、沈阳、角山——那才是见庙就烧香,见佛咱就拜,心中不仅念念有词,脑中还有宝贝金榜题名后的情景。时年五一,市文联组织一帮作家诗人去背牛顶玩,要搁以往那六七十米垂直的铁梯子打昏我也坚决不上,恐高恐的厉害。但听说爬上去到顶上那小庙里拜拜,许个愿特灵,我居然就灵魂出鞘般冒着生命危险爬了上去,谁说那臭小子一路六六大顺跟他妈妈的虔诚膜拜无关呢!但不久前我在海南旅游时发现,上香拜庙抽签什么的完全成了庙方和导游狼狈为奸的商业行为。香烛做的一米长,三炷所谓高香价格从160至1880元不止,业内人士告诉,最好别上香,若信默拜拜就很好了。不管多少钱的,成本只有块8毛,都黑他们口袋去了。
早年起就读过佛教教义、古兰经、圣经这类的书,完全从广泛涉猎的角度。记得说在佛教里,拜的学问是很大的,拜的人要懂,受拜者更要懂,拜佛要心无挂碍。有的人皈依了佛教但还是拜不下去,心想为什么要去拜木头拜石像!其实佛是不需要拜的,拜佛实际上是在拜自己,是在“修心”。
发现经商的人都供着观音什么的佛位,进门先去烧香虔拜,他们是在求“执著”呢,还是求“放下”呢?
老刘从桂林疗养回来,除了送我一瓶香奈尔和几盒酥糖糕饼外还另有两小盒精致的“礼物”,呵呵,是套套,“桂林地产,艾滋病日那天在大街上,你们同行,一个美女记者追着撵着送给我的。”
笑,马上给他讲了个笑话:“一个丈夫要出差,临出门时妻子拿了两个套儿递给他,嘱咐防病起见想着用上。丈夫说:不必客气,咱家也不富裕,还是你留着用吧,我在外还是用她们的。”老刘笑喷,马上回应一个:“今年夏天,一个俄罗斯游客到北戴河的一家小药店买安全套,姑娘给拿了两种,他看了看说NO,比划要长的大号的,没有,他犹豫一下走了。旁边一大嫂说,塑料袋大,白送他几个,喊他回来。”哈哈——
当年在中石油某司当秘书时从内参上初次见识艾滋病一词,当时翻译成“爱资病”,注解是“资产阶级才专有的堕落病”。这才十几年工夫,这个堕落的东西就势如破竹在中国蔓延开来,那势头让当局忧心忡忡,觉得不轰轰烈烈的管管不得了啦。怎么管?提倡安全防护远离诱惑。几年前,有家杂志促销,以安全套作为赠品,一时把满街男女羞得脸红心跳气愤有加。大学和小区安放自动售套机、星级酒店客房加送“第7小件”、广州市80辆公共汽车广告全是套,均引发一些人的强烈不满。而现在买报纸、买手套、买药的时候就能拿到随物赠送的安全套。好多单位艾滋日那天,也像做广播体操一样于上午10点集体每人给来了一套。占街宣传的场合上,还像撒喜糖一样天女散花一把,致使人群疯抢。“中央一套”、“春晚”“二人转”被抢注成安全套的商标后纵然争议不小,但生产企业是成功了。可见爱护“下半身”这一文明和开化的标志已被多数公众赏识认可,说明性禁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