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心院出来,萧艺蒙的眉头一起紧皱。因为隔着帷帽,隽修和茵雯并没有看见,只是感觉到她的脚步有些沉重。
“阿蒙姐姐,怎么了?怎么走的这么慢?”茵雯问。
“是啊,今天这事解决的这么完美,真是没想到。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大清早,两个人去找萧艺蒙的时候,她才拿出两幅画给她们,说是一切都准备好了。而这三天来,萧艺蒙除了白天出去转悠,就是晚上和六皇子还有他的朋友一起喝酒,丝毫不知道她作画的事情。
“天机不可泄漏,呵呵。”萧艺蒙尴尬地笑了两声,其实今天这出戏多亏戚墨尘和他的好朋友——阎蓠。
不错,那个黑衣男子就是洛川画院的大画师阎蓠。他与六皇子交好,同是酒中豪客。若是无事,便常常来此宿醉。而那天知道萧艺蒙赌画一事,阎蓠便决定帮她。
新作《秋兴夜宴图》自然是出自他的手笔,之所以比旧作用时又短、质量又高,全是因为之前是为长公主所作的应酬之事,当然是能拖就拖,能糊弄就糊弄。没想到随手之作她们还给当成宝了。
后来画的要为萧艺蒙长脸撑场面,肯定要花点心思了。不过那只蝴蝶可是萧艺蒙自己添上去的,因为阎蓠有个怪癖,就是不画蝴蝶。
幸好萧艺蒙学的就是美术专业,画画不是难事。虽然平时国画练的少,但是看过晚晴画过的蝴蝶心里自然有数,临摹加上点创意,一幅杰作就这样诞生了。
当初阎蓠要帮萧艺蒙的时候,她还不大相信,以为只是他一时醉话,哪曾想第二天就把画拿了过来。
作为报答,自然就是晚上要陪他们大醉一场。之后萧艺蒙只用一点点的时间把蝴蝶补后,剩下的空闲她就去无名小院练功,只是一直没有再遇见蓝灵玉。她还想告诉他,那晚看见双胞胎的情景,还有他们追杀自己的事情。
虽说短短的三日,可是生活竟如此充实。今天在画心院又让紫绫难堪,本应心情好好的,可是为什么叶院长求自己的事情说完心情突然不好起来呢?
“阿蒙,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啊?”隽修终是虚长了几岁,观察到她有些不开心。
“也没什么,叶院长想让我帮她一起绘制《万籁秋霜图》,好为太后庆寿,也为菊花宴添彩。我这水平不够,所以倍感压力。”
“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了听说她们画心院在准备巨型画作了。那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完成的,它得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才创作出来的,所以啊,你也只是参与一下,如果担心什么,那就当学习好了。”
听了隽修的安慰,萧艺蒙的心情好了一点。难道我真的为了这个事情忧虑吗?
不对,是叶院长无意中说的那句话:“菊花宴上会邀请朝中上下各个府中的公子小姐来赴宴,每年都会有现场指婚的事情发生,老太后就喜欢乱点鸳鸯谱,不过也是极为有趣的事。”
就是这句话,让萧艺蒙产生了不好的感觉。
萧家被抄,父亲被杀,全家男子充军、女子为奴。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怎么配得上牧诚之世子的家世?
戚墨尘也说过,这很可能是一桩政治婚姻,在自己家没落的时候,这位世子第一件事想的居然就是从自己嘴里得知聘礼的下落。反而对自己的境遇一点都不关心,可见六皇子说的一点不假。
菊花宴,以牧诚之的地位不可能不被邀请参加,去了之后一定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若是有人鼓动、或者世子本身就想另择佳妻,那自己的处境岂不是很尴尬?自己还如何从青铜升为王者?
想通了,原来自己一直担心的是这件事。
既然想通了就好办,遮在萧艺蒙眉间的那层乌云突然散开,她开心地拉着两个小姐妹大步向朝真蹬奔去。
“姐妹们,有好玩的事情,想不想一起啊?”